众人唯唯诺诺地离开。皇甫彧的话一向说一不二，虽然他们很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过想着还是自己的安全比较重要，再不走恐怕就再也别想回去了。
唯有文成侯和高山公主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他们不怕皇甫彧，想看看皇甫彧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禁军之事，已经出乎他们的意料，万一他还有后手，岂不是麻烦？
公子明淡淡地说：“舅舅和姑姑还是请先回去吧。”
“阿明。”文成侯还真不敢就这么走了，想拦住公子明，不让公子明进去。虽然他极力扶持皇甫彧，但毕竟公子明也是他亲外甥，他不敢有丝毫马虎。
公子明安慰道：“舅舅无需担心。大哥他要对我怎样，刚才就已经动手了，犯不着把我骗进去。你们都先请回吧。”
皇甫彧已经倒了一杯酒，伸手递给公子明。
公子明接过，一饮而尽。
皇甫彧自己倒一杯，慢慢地喝着。他瞥了弟弟一眼，问道：“你不怕有毒？”
“大哥……”公子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大哥，我很高兴。”皇甫彧直接拿过坛子来。“阿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有一次偷喝酒，被父皇看到，罚我们在大殿外跪了一整天，最后还是舅舅和姑姑来，劝了半天才肯让我们起来，还罚抄了三百遍佛经。”
公子明点点头。“记得，当时父皇气的直骂我们没出息。”
“父皇总是这样。”皇甫彧灌了一口酒。
公子明知道大哥说的是实话。他还好，但他大哥是真的受了很多惩罚，再加上拓跋皇后的迫害，能撑到现在不容易，其中的苦涩恐怕只有他大哥才懂。
皇甫彧又灌下了一大口酒。“有一次父皇罚我二十皮鞭，你哭着跪着求父皇不要罚我，被骂得很惨，硬是替我挨了十鞭子。”
公子明低下头去。“我还记得，那天是因为大哥替我出气才挨打的。大哥若不是怕我被欺负，也不会轻易动手。”
“那时候就想着，你是我弟弟啊，我是大哥，不能看着你被别人欺负。你记得当时拓跋母子有多嚣张吗？我在心里，一刻也不敢忘。”皇甫彧一只手握拳，“我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欺我负我之人付出代价。”
“大哥……”公子明也直接抱着坛子喝。
皇甫彧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是在追忆一件很遥远的事情。“母后去世时，你只有三岁，都不记得她的样子了吧？”
公子明想努力回忆，但那时太小，时间隔得太长，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身影。“母后……大哥，时间久了，你也未必记得了吧？”
“是啊。”皇甫彧自嘲地笑笑，“的确忘了。她跟了父皇这么多年，连父皇都忘了，我们当时这么小，怎么可能还记得？”
“父皇？”公子明也笑了，“大哥真会开玩笑，父皇怎么还会记得？早就忘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他只记得那个什么……步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