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情不太好,不过斯卡迪女王的召见还是免不了的。
鉴于我们打败使徒罗特斯之事,斯卡迪女王对我们表示了忠心的感谢,并准备将此事公布,让所有人都记住我们的丰功伟绩。
然而,阿甘左和巴恩认为关于罗特斯的事情不便向外界透露,会引起混乱,而且继希洛克事件之后,阿拉德再次出现了使徒,可我们偏偏对使徒都一无所知,本来天空之城的事就够让贝尔玛尔公国的居民提心吊胆了,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万一传来使徒出现的消息,人们会更加不安;不过由于铁狼骑士团出现了伤亡,巴恩还是请求斯卡迪女王给帝国皇帝写封信证明他们的功劳,让牺牲者们享受到应有的荣誉。
斯卡迪女王答应了之后,巴恩和阿甘左便先走了一步,当我和表哥正要离去的时候,洛巴赫突然叫住了我们,想和我们单独谈谈。
看着我和表哥一脸诧异的样子,洛巴赫问我们:“你们有没有看到巴恩有什么可疑的举动?”
我反问道:“巴恩不是阿拉德大陆的英雄吗?能有什么可疑的举动?”
洛巴赫说:“我知道他是个英雄,但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虽然找不到具体证据,但我承认自己在提防他。”
表哥挠了挠头,说:“我记得巴恩说你的口音很像帝国口音。”
洛巴赫解释道:“我本来就是帝国人,后来因为某件事来到这里,当时被追杀了一阵子,后来承蒙女王陛下的信任,留在这里专心服侍陛下,希望这只是我的误会,不过我从罗特斯事件中发现巴恩还是比较有人情味的,虽然举止轻浮,但并不招人厌烦,解释起来也很累。”
我和表哥惊讶地看着她,洛巴赫连忙说:“不好意思,耽误了你们这么久,你们可以走了。”
刚出去和阿甘左、巴恩会合了之后,我们就碰见了艾丽丝。
“恭喜你们成功打败了使徒,托你们的福,阿拉德大陆的人民可以看到蓝天了。”艾丽丝走过来祝贺道。
“艾丽丝,你猜到我们会来?”阿甘左惊讶地问道。
艾丽丝说道:“使徒和阿拉德是紧密相连的存在,所以在使徒降临时,我得玛哈蕾特立刻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
“你的帮助起了很大作用,谢谢你!”阿甘左感激地说:“不过你好像对使徒罗特斯非常了解,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使徒的更多信息,我害怕日后还会……”
“我能理解你的怀疑,我来解释一下吧。”艾丽丝打断道:“其实阿拉德所在的这颗行星并不孤单,天上有无数颗星星,甚至还有异次元的繁星。”
“什么是次元呢?”阿甘左问道。
“就在身边,但无法用肉眼看到,也无法用手触摸到,只能通过时空裂缝才能勉强穿越。”艾丽丝回答:“罗特斯正是来自那样的地方,来自次元对面的魔界,希洛克同样也是,可以说使徒全部是魔界来客。”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巴恩问她。
“看来我必须说实话了。”艾丽丝说:“因为我也来自魔界。”
听完艾丽丝说的这句话,我们四人都大吃一惊,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艾丽丝居然是魔界人。
“很难相信吗?”艾丽丝反问道,随后说:“我之前给你们的香料和干扰发射器就是证据,我早已了解罗特斯的来历和它具备的能力。”
“要听的故事好像很多……”巴恩感叹道。
“我们换个场所吧,这里的人太多了。”艾丽丝建议道。
于是,我们四人和艾丽丝一起来到了魔法师公会,艾丽丝对我们讲述道:“虽然名字有些不详,但魔界同样是人们追寻着幸福生活的地方,其实和这里也没有太大区别,魔界在宇宙中飘荡了很久很久,在此期间,它穿梭了许多个次元,迎来了很多来自异界的强者;使徒,是其中最为特别的强者,魔界有很多人敬畏使徒,并愿意追随他们,赫尔德就是典型的,受到敬畏的使徒;但是并非所有使徒都是受尊敬的,因为他们的存在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太多的影响,有些使徒甚至被人们所恐惧,或是厌恶;然而,使徒们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的;这,就是他们的命运,所以没有人能妄断他们是善还是恶。”
“不能控制?天帷巨兽的罗特斯明明是带着自己的意志操控了别人的精神。”巴恩争辩道。
“那是罗特斯为了生存而驱使天帷巨兽的过程中产生的余波。”艾丽丝对巴恩说:“正如你为了打败敌人而挥剑,剑气的余波会伤到地上的花草和虫子一样;无心的一举一动都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的影响,这就是使徒。”
“听上去好像你在袒护使徒一样。”阿甘左说。
“如果真有那个意图,就不会帮助你们了。”艾丽丝解释道:“我已经在阿拉德定居,不能坐视他们给阿拉德带来的伤害。”
“请再讲讲,你对使徒还了解多少?”阿甘左询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的全部意图,但他们会引发包括转移在内的种种现象,给魔界和阿拉德造成各种影响。”艾丽丝回答:“就拿巴卡尔举例,他为了满足控制欲而发动战争,这也许就是他的命运,幸亏有其他使徒对他发难,巴卡尔最后裸的一个死亡的结局。”
“巴卡尔……”我轻声嘟囔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听到这个名字起,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愤怒,似乎对这个名字恨之入骨,但又不知道为什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是哪位使徒反对巴卡尔?”巴恩问道。
“她叫‘哭泣之眼赫尔德’。”艾丽丝回答:“她是魔界母亲一样的存在,希望看到魔界与阿拉德的和平。我来这里也是服从她的意志,她让我来帮助阿拉德人度过灭亡的危机。”
“赫尔德不能杀掉其他使徒吗?”巴恩继续问道。
“使徒之间不能互相伤害,即使强如他们也无法反抗这条法则。”艾丽丝说:“赫尔德大人也只能让被巴卡尔蒙蔽的人醒悟,然后帮助他们反抗。”
“巴恩、小天、小凯,你们怎么想?”阿甘左问我们,随后陈述了自己的观点:“我无法相信,不能接受无辜的人为了使徒的命运而死。”
“我也不想相信。”巴恩说:“但是一想到使徒毁天灭地的力量,这些说法也不得不接受,而且我们在GBL教找到的圣书上也记录了类似的故事。”
“你找到了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艾丽丝急忙问道。
随后,巴恩将那本在炼狱捡到的书交给了艾丽丝,艾丽丝扫读了一会儿,赶忙说:“这本书极其珍贵,里面记录了这个世界毁灭与诞生的圣书《创世纪》的复印件,据说连使徒都无法躲避其中的预言。”
“这本书怎么会到GBL教的手中?”巴恩疑惑地问道。
艾丽丝说:“如果这本书的主人有着扭曲但强烈的自我意志,那么他就拥有抵御罗特斯支配的强大精神力,我猜,他应该是一位修行者;你们看看这本书的内容,‘他们身为神却未能成神‘和‘在世界的尽头,伟大的意志孕育了众神,他们是一体也是无限,其意志与权能无处不再‘,这些部分说的全是关于使徒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除了那个赫尔德以外,其他使徒全都是坏蛋,会给周围造成不良影响。所以一旦出现就要将其击杀,就算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从魔界来我们这里,那我们能不能主动阻止他们过来呢?大魔法阵也不可以吗?”巴恩问道。
艾丽丝摇了摇头说:“很遗憾,大魔法阵并不能阻止使徒的转移,只能阻止已经发生的转移现象在该地区扩散。”
阿甘左问道:“那我们能不能直接去魔界?”
“对不起,这个目前也没有办法。”艾丽丝说:“我之所以跟你们说这些是因为罗特斯的转移是极不寻常的事,它的后果可能比诸位想象得要严重得多;希洛克出现后,阿拉德一直处于混乱状态,接着又出现了罗特斯,这意味着使徒们打算继续威胁阿拉德,他们的转移不仅仅是出现在阿拉德,由于他们强行打开了时空裂缝,世界平衡便会遭到破坏。”
“谢谢你的说明,虽然不能完全接受,但其他问题以后就会慢慢弄明白了吧。”阿甘左说:“我先走一步了,现在特别想喝一杯。”
“大叔,等等我!”巴恩跟在喊道,随后对我们说:“两位冒险家,你们也一起来吧。”
“小天,小凯,你们两个先等一下,我有话要对你们说。”艾丽丝说。
“又找冒险家有事啊。”巴恩无奈地说:“好吧好吧,你们先聊,我和阿甘左大叔去月光酒馆等你们。”
阿甘左和巴恩走后,艾丽丝对我微微一笑,说:“小天,赫尔德大人说你这次的表现很出色,特地让我来夸奖一下你。”
“你也认识赫尔德大人?”我疑惑地问道。
“那是当然的啦,我不仅认识赫尔德大人,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你了,而且你的魔法都还是我教的呢?”艾丽丝笑着说。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支支吾吾地说:“我的脑海里只知道赫尔德大人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恩人……我……”
“小天……你真的记不起来了。”艾丽丝失落地说,而后又对我露出了笑脸,说:“现在实际已经成熟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很快就可以见到小光了。”
我激动地问道:“你真的知道怎么找到姐姐吗?我都想死她了。”
艾丽丝微微一笑,说:“你的性格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我都说了你们一定可以团聚的,我会把解决方法告诉你的。”
我和表哥跟着艾丽丝来到魔法师公会,艾丽丝对我说:“我来教你一个魔法,教你召唤水晶球。”
于是,我跟艾丽丝学起了召唤水晶球的咒语,不一会儿,我就学会并召唤了一个水晶球。
艾丽丝说:“记住,水晶球只能帮助你找到对方的位置,起一个定位作用,至于他在干什么,你是看不见的,好了,该教的我已经教完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我有疑问。”表哥回过头来,问道:“你究竟是怎么认识小天的?他来阿拉德的时间还没我长,怎么你看见了他都跟看见了熟人一样,还有就是你两次见到他时,寒暄都是‘小天的魔法是你教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来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艾丽丝说:“因为小天也是魔界人。”
“你胡说!”表哥有些生气的争辩道:“别人怎么说我不管,起码我和小天是从小玩到大的,他是我货真价实的弟弟,怎么可能会是魔界人呢?”
艾丽丝不紧不慢地说:“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在你们真正与罗特斯对战的时候,小天能轻易抵挡住罗特斯的控制呢?”
“住……注意到了!”表哥说:“我当时只记得他体内涌出一股彩色的能量,那种能量让人感觉很温暖。”
“那是赫尔德的庇护。”艾丽丝解释道:“小天的身体所自带的赫尔德庇护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只有魔界人才有自带赫尔德庇护的资格。”
表哥怔住了,艾丽丝又对她说:“不过现在的小天已经丢失了他原本拥有的记忆,想要取回这些记忆就必须经历试炼;小凯,你这辈子有幸成为小天的哥哥,同时也是被选召的冒险家,希望你能协助小天完成他应完成的试炼。”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现在应该做什么!”表哥将头转过去,对我说:“老弟,我们走!”
离开了魔法师公会,我随后问表哥:“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
“如果我真的是魔界人,你还会不会认我这个弟弟?”我害怕地问道。
表哥的表情先是变得很僵硬,随后对我露出了笑容:“傻小子,不管你是人类也好,魔界人也好,我弟弟永远是我弟弟,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真的吗?”我激动地问道。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表哥伸出了他的拳头,说:“走,一起去月光酒馆喝上一杯,阿甘左大叔和巴恩都在等着我们呢。”
来到了月光酒馆,阿甘左、巴恩和卡拉卡斯都在,看到我们来了,巴恩要和道:“老板娘,来5份烤牛排还有5杯鸡尾酒。”
“你们终于来了。”阿甘左看到我们后,说:“本来我想安静地喝酒吃饭,只是巴恩的军装太显眼了。”
巴恩自豪地说:“很帅吧?这时帝国铁狼骑士团的制服,如果大叔肯来帝国,皇帝陛下肯定会分给你一个骑士团的。”
阿甘左说:“我拒绝。”
突然,我们在酒馆中出现了一阵骚乱,阿甘左问道:“奇怪,只是单纯的帝国骑士不可能这么吵闹,发生了什么事?”
卡拉卡斯说:“是因为战争爆发了,我们与暗精灵的战争一触即发。”
阿甘左追问到:“你说什么?”
卡拉卡斯说:“你们怎么能不知道?前几天消息就传开了,女王陛下动用了大笔军费,把军队全部派往阿法利亚营地去了。”
阿甘左说:“最近都在忙罗特斯的事。”
卡拉卡斯说:“总之就是这么回事,马上要打仗了。”
接着,海德来到酒馆告诉巴恩帝国皇帝要召见他回去了,巴恩也就失陪了。
吃完饭后,我们走出了月光酒馆,罗杰叫住了我们,寒暄过后,他告诉了我们一个惊人的秘密,有预言称,一旦人类与暗精灵的战争爆发,那整个阿拉德大陆会灭亡,他希望我们先去看看赫顿玛尔的布告栏。
而后,我们来到赫顿玛尔市区,看到了布告栏的内容:
告知贝尔玛尔公国全体国民:
暗精灵王国-凡内斯污蔑公国,谎称公国在暗精灵村庄散布传染病,并以此为由向我国宣战,现以斯卡迪女王的名义申明,我国与所谓的散播传染病之事没有任何关联,暗精灵却无视我国的解释,一直叫嚣着要报仇,他们是以报复为借口垂涎公国沃土的豺狼之辈,我们将坚决抵抗到底,原以为伟大公国而战的勇士们请前往阿法利亚营地。
-斯卡迪女王
这时,艾丽丝走过来说:“真遗憾,我先前就给过他们预言,但被他们无视了,唉,看来他们还是无法战胜传染病的恐惧。”
“什么?你做过预言?是上次你离开发生的事情吗?”
艾丽丝回答:“是,我去暗精灵王国告诉他们,即将有可怕的传染病爆发,建议他们提前做好准备,但众所周知,他们是非常排外且自负的种族,完全无视了我的警告。”
“你跟女王说了这件事吗?”
艾丽丝无奈地说:“说了又有什么用?暗精灵已经为死去的灵魂发动了战争,而公国的女王要保卫国家。”
“这种误会是不可能轻易解除的,战争不可避免了吗?”
“哎呀,我的财产,我还以为这里会安全……”
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乱。
这时,洛巴赫来了,说道:“大家冷静一下,我先去观察一下阿法利亚的局势,请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尽力阻止谣言的扩大以及战争的发生。”
看着启程出发的洛巴赫,我提议道:“我们也一起去吧,如果战争爆发了,姐姐那边就凶多吉少了。”
表哥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们先去找女王陛下谈谈吧。”
来到市政厅,斯卡迪女王恰好也有请求我们帮忙的意图,于是她写了一封信,让我们去阿法利亚营地与洛巴赫会和,并把信交给暗精灵的使者,请求一起调查瘟疫的来源。
我们意识到此时必须马上动身,否则一旦战争爆发,调查工作将会被搁置,更多的人将死于非命。
我召唤了水晶球,尝试着定位了洛巴赫的位置。
顺着水晶球指的方向走去,终于来到了阿法利亚营地,找到了洛巴赫。
洛巴赫看到我们后,向我们打了声招呼,说:“两位冒险家,辛苦了,女王陛下早就将她的意图告诉我了,我正在这里等候你们的到来,如你们缩减,这里的气氛十分紧张。”
我们把女王写的信交给了洛巴赫,洛巴赫说:“这信放你们这儿,为了以防万一我也给你们写了一封,希望女王期盼和平的心意能传达给对方。”
接着,有一位士兵走过来,说:“洛巴赫大人,暗精灵的使者想与你见面。”
洛巴赫说:“既然这样,两位冒险家,你们陪我去一趟。”
于是,我们公国士兵的护送下来到暗精灵的阵营,见到了暗精灵的使者。
使者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克伦特,谢谢你们应邀前来。”
洛巴赫也介绍道:“我是骑士洛巴赫,这两位是冒险家小天和小凯,听说你有事要来谈,我就带他们过来了。”
“是的!”克伦特点了点头,说:“不过我想要问一个问题,你们希望与暗精灵开战吗?”
洛巴赫用嘲笑的口吻说:“莫名其妙,难道不是你们暗精灵王国轻信公国散播传染病的谣言,主动宣战的吗?”
克伦特有些惭愧地说:“是的,我们认为公国散播了传染病,也有目击者的证词。但是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我希望尽量推迟战争,然后抓紧时间与公国进行联合调查,如果能查出真相,就算爆发战争也能坦然接受,如果是误会,就可以避免这场悲剧,你觉得怎么样?”
这时,有一只强壮的暗精灵走过来,说:“克伦特,你在说什么?”
克伦特说:“我说的就是那个意思。”
我随口问到:“这是谁啊?”
那个强壮的暗精灵说:“难道你连我疯牛鲁埃尔都不认识了吗?”
洛巴赫说:“这正是我希望的,如果公国也希望洗脱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我接受这个建议。”
克伦特感激地说:“谢谢,传染病已经扩散到阿法利亚营地附近了,希望你们能亲眼看看那里的惨状。”
洛巴赫对我们说:“我想办法说服这里的人,你们能去调查一下吗?”
我说:“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
鲁埃尔问道:“这两个矮子能行吗?”
洛巴赫说道:“你是暗精灵鲁埃尔吧?你可别小看他们,他们可是和阿甘左还有巴恩一起打通天空之城、消灭使徒罗特斯的冒险家。”
克伦特一听,说:“天哪,没想到这么厉害,那就有劳你们了,希望你们一切顺利。”
于是,我和表哥前往了浅栖之地,开始了我们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