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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浮屠不是乱造的(5)

自己的亲叔父人头在此,吕湘波不能不晕!她再有诡计,也不过是个闺中的小姑娘!没有见过这样的世面。

真姐儿没有晕,就是吓得魂不附体,随手扶着一个东西,腿脚酸软脑子里只有那一副惨相,象是移不开!红笺绿管是眼前一晕,互相撞在一起这才惊醒。醒过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真姐儿往后拖回来。三个人坐在里间,惊吓过度地对看着。

“哗啦”一声泼水声,把里间这主仆三人又惊醒。红笺第一句话就是颤着嗓音道:“姑娘,千万别说我们看到。”王爷特意让姑娘进来,为的就是不让她看到。绿管刚才那一眼,顺便看到陈姨娘虽然没有晕,人在抖个不停。韦姨娘倒在地上,人是晕了过去。

外面传来被泼醒的吕姑娘悲泣声,是一会儿抽噎一会儿没了,过一会儿又抽噎起来,光从哭声抖抖的抽动中,也可以听得出来她很害怕。

赵赦满意地对她继续冷笑:“你要代父一死?”吕湘波身旁还放着那人头,她身子抖动如木叶在风中,张着嘴想说话,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赵赦吩咐人:“把她送回家,狠狠交待她家里人,让她以后不要再乱跑!”

吕湘波就这样被送走了。赵赦再吩咐赵如:“把地上血擦干。”擦干净后,赵赦走过去在榻上坐下,略提高声音道:“真姐儿出来。”

红笺绿管正在里间交待真姐儿:“再见王爷就陪个不是,说错了。本来姑娘就是被弄来的,不是姑娘的本意。”真姐儿低头答应,眼前也只能这样。表哥都要请家法了,要是让他打一下,就是熬过去都是丢人的。

出来见赵赦还是板着脸,韦姨娘悠悠醒转扒在陈姨娘身上,是陈姨娘把她扶到赵赦面前重新跪下。真姐儿磨蹭着过来,走一步伸伸头儿看书案前,虽然是没有什么了。刚才那一幕还是在脑海中浮现,她还是很害怕。

过来就先赔礼:“表哥息怒,我知道错了。”赵赦心软下来,刚才要不先震住真姐儿,哪里能发作得这么快。听到真姐儿认错,赵赦哼一声教训道:“回去跪一炷香,按上十天跪。”真姐儿低头应声是,脑子里对赵赦说什么都没有听到。

下意识地伸头又往刚才那放人头的地方看看,再对着赵赦小脸儿惨白地看看。赵赦这才惊了一下,起身来扶住真姐儿,摸摸手是异常地冰凉,再看脸色点滴血色没有。

赵赦把真姐儿圈在怀里,连声问她:“刚才在里间乖不乖?”真姐儿接触到他温暖的臂弯,这就泪如雨下,对着赵赦只哽咽着喊一声,就缩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赵赦喝问红笺绿管:“刚才看到什么了?”红笺绿管跪下来也一起哭,用力点着头。赵赦暗自后悔,就为着吓吕湘波,恼她把那种话本儿送给真姐儿,赵赦才想出这个主意来。不想把真姐儿一起也吓到了。

“表哥,呜……”真姐儿缩在赵赦怀里,没命地只是哭:“吓人……忘不了……”赵赦第一句话:“喊医生来!快去传!”再把真姐儿抱在怀里哄她。他没让真姐儿回去,本来还想发作她,现在就只有哄她的心思。

医生进来把过脉,对王爷回禀的也是:“受了惊吓。”赵赦心烦意乱地挥手:“开药去,快煎了来。”适才为看医生,把真姐儿安放在榻上。这时再来看真姐儿,再摸她手更是后悔。就是一个大男人,也有看到人头吓得尿裤子做噩梦的,何况是年纪不大的一个女孩子。

韦姨娘还是吓得没有醒过神儿来,陈姨娘看了落泪伤心。姑娘病了,王爷焦急之色溢于言表,眉梢眼角都可以看到后悔,果然是极偏心的人。

药煎了送来,真姐儿一口也没有喝下去。人遇到害怕的事情,是越想越后怕,真姐儿此时就是这样。赵赦亲手喂药,喝一口吐一口,赵赦忧心忡忡把药碗放下,迁怒于医生:“开些丸药来,不然就现制丸药去。”

这样闹腾半天到晚上,赵赦把真姐儿送回房,看着她服过镇定的药睡下来,这才回书房去。刚才命韦姨娘陈姨娘书房里候着,这时候回来因真姐儿吓倒,赵赦这一番迁怒的心,全出在两个姨娘身上。

家法现在,他又是不容人说话的人。立即命人把两个姨娘在书房里教训责打过,再喊来大管家:“明儿一早,把韦姨娘的东西尽数收拾了,送她回韦家去。罪名?不服管教!”

韦姨娘挨了一顿打被送回房去,还不知道这事儿;陈姨娘挨了一顿打,也送回房去正在呻吟。珍珠咬着牙来看伤势,再就是骂韦姨娘:“偏要拉着姨娘一起去,这心太坏。”

书房中的赵赦余怒未息,想想韦大人那个老东西,在吕家下狱上他是尽心尽力,当然他为着好处。现在他倒好,又要在营救吕家上面尽心尽力了。

本王将成黑脸,他倒落一个红脸儿,把韦大人自负心思早就看在眼里的赵赦,以前没有动他,就是等着有机会收拾他。

姨娘可以进府,就不可以进往外撵吗?交待过大管家的赵赦负手窗前看星空初上,这西北大好土地,都是本王说了算的才对!不管是地头蛇还是外来的能耐人,到了这里,个个都要听我的!不许乱说话的就不能乱说话,不许乱做事的就不能乱做事!

当天夜里,真姐儿做起了噩梦。赵赦得到回报,匆忙披衣过来看。真姐儿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泪痕犹在,对着夜半赶来的赵赦委屈:“我就是忘不了。”

赵赦不避嫌疑地在床沿儿上坐下来,把身着小衣的真姐儿搂在怀里,柔声道:“表哥在这里,你不要害怕。”真姐儿对着赵赦,直直的又打了一个寒噤。赵赦一直严厉有加,疼爱有加,让真姐儿一会儿感爱他,一会儿又害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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