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酒鬼的素养,大概还有一件。
贺佳云归家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躺在床榻上睡死过去,而是洗去这一身的酒气和眼泪。夕阳已颓,它的暗淡遮住了贺佳云的黯淡颓气。
晚饭的时辰过了,其实也不是很重要。毕竟贺家的晚饭,是给贺家的主人主母准备。当时二缺一,现在也是可以重新张罗的。萧雪墨亲自张罗的。
大抵是因为所有人都在贺萧二人新婚前习惯了贺佳云常常的错过晚饭。
按照大堂端饭的婢子的话说:“以前她就基本没见过她家少爷在堂里吃过晚饭。”
但萧雪墨没有,这是第二次,上回是某人受伤而归的前一天。身为一个合格的主母及一个合格医师,萧雪墨觉得空腹喝药不好,空腹让夫君喝药就更加不好了。
原本厨子也有那么一点经验,想来碗粥,但是被当家主母漂亮的眼睛瞪回了想法。
所谓粥字,萧氏噩梦。
萧雪墨看着他们做了碗药膳,火候用量什么的精细,她盯的很认真。其实也还是汤汤水水,事实证明有人是仇视粥的字眼了。
看着人忙活起来,东西下了锅。她又开始配醒酒汤,原本这事谁都能做,但是这汤里的东西刚好和贺佳云最近喝的药相驳。
白净的小手刚拿起称药的小称,就被整个握住。来人酒气已褪。
一言不合就把人抱了起来,粥这大概是所谓酒疯子的疯。
他留给深夜厨房一个八尺有余的背景:“醒酒汤你们补上,晚饭尽快送来。”
长腿开动,给伙夫们留了个寂寞。
“萧雪墨,是你醉了还是我醉了?”
“你!”原本就没好气的萧雪墨压住心里刚刚被贺佳云种下的火山,但是声音里也算不上友好了。
“所以快半夜三更,留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和几个男人处在一处?”
好家伙,岂止理直气壮。简直就是天公借了他的嘴——说出来的都是天理。
当贺佳云很期待的反驳环节即将到来的时候。
那张精致的小嘴开了又合竟是来了一句:“我错了。”
满满都是敷衍和冷淡。
于是乎贺佳云就觉得自己早上不知所措还是让她联想到自己了。这个空想能耐要命的姑娘,现在似乎是真的挺脆弱的。
话不在有,月光倾泻留庭院一地岁月静好。
没了萧雪墨的指导,那几个可能唯一错处就是是男人的伙夫只能判断生熟了,效率马上就提了多少个档次。
交代等待的碧珠赶紧送走之后,他们大约也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不过,值得题外话的是原来贺佳云嘴里处在一处,这“一处”里还有女子。
吃食送到,贺佳云没在耍回儿无赖。喝的很痛快。
碧珠来了又走,气温却不在原来的早秋水平。
像是原本就从未磨合过的齿轮,却又被人不停的转动,嘎嘎作响。很不适合,令人糟心
“我叫人把桌子收拾了。”萧雪墨率先开口。
袖子里的指尖发白,她转身。一些画面和情绪像是从旁人那里来的,生硬的很。
手指开始击打手镯。这一针下去毒解相依,够她睡上两天,躺着床上半月。
一下,两下……最后一下。手被钳制,力气不算小。有一定的痛感。
整个镯子被人撸下来,他看着她微笑手指头放在最后一个敲击点:“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