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连连点头。
这时候里面的助理走了出来，告知夜沉醒了。
云月和英弦同时进去，英弦将夜沉头上，手上，胸口的针，全部拔了收好，然后红着眼睛。
“大哥，真不吃药？”
“不吃。”夜车额头都是汗水，白衬衣上一大片血迹。
“好，那我们就赌一把。”英弦点点头，看了看云月，最终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云月脸上的泪水还没干，看了看他虚弱的样子，眼泪又滚了下来。
“明明告诉过小四，谁都不要说，怎么还是告诉你了，小四这小子......”
“夜沉，你别说话，你别说话。”云月打断他，想扑进他怀里，又怕压到他，只能趴在床沿哇哇大哭。
她怕，怕他说着说着就成了遗言。
“我没事。”夜沉温柔说。
他的身体，现在还不听使唤的不能动。
否则怎么忍心她趴在床沿。
云月哭了一会，去洗手间拧了毛巾，给他擦脸。
“还疼吗？”云月轻声问他，颤抖着手，去捂他的心脏。
“不疼了。”夜沉双唇泛白，身体能动了，将人抱过来。
“你为什么不吃药？为什么也不告诉我?难怪上次在医院，端木垠说你都要死了还去救我儿子，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怪上次在医院，曦曦问杨淳，你们兄弟之间也有秘密对不对，杨淳完全没有解释，原来秘密就是这个。
“难怪今天杨淳会叫小四来陪你，算到了时间了。我真傻，这么多破绽我都没看透。”云月真是恨极了自己。
要是知道他这副身体，怎么说也不会再让他那么累，晚上还要那么多次。
“傻瓜，我不会有事的。”夜沉抱着她，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闻着她的体香。
他真的很贪恋这个世界，贪恋他怀里的人。
“饿不饿，渴不渴？”云月转过来回抱着他。
“想吃你煮的粥。”夜沉半睁着眸子。
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此刻苍白的没有血色，才几个小时而已，他已经有了眼窝。
云月现在的感受，像是一个刀工了得的厨拿着锋利的刀，一点一点薄薄的片着她心上的肉。
所有的疼都只在一瞬，但是却是永远不会停下来的感觉。
这是凌迟。
“那你睡会，我去给你煮好不好。”云月扶着他躺下，帮他脱了带着血的衬衫。
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乖宝宝，你再哭我就又要疼了。”
云月赶忙收了眼泪，将他的血衣拖了下来：“凭什么要这么对你，上天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了，我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总要付出点什么。”夜沉弯弯嘴角。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云月瘪着嘴，然后收了衣服，给他盖好被子，就准备去厨房。
“月儿。”
“恩？”
“我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你不准有事，要是你有事，我也跟着你。”云月说完去了厨房给她的男人煮粥。
一边哭一边煮。
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吃过了晚饭，云月躺在夜沉旁边，夜沉抱着她。
“小饼干。”
“恩？大饼干。”
“你不许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
夜沉满意的勾唇，这一刻觉得任何的痛楚，都是值得的。
云月枕在他手臂上，一只手捂着他的心口：“我真想替你承受。”
“胡说什么呢，我一个男人这点疼还是受得了的，要是你疼，我心里能比这更疼。”
什么这点痛，英弦明明说了是去鬼门关走一趟。
你见过疼死的吗？只见过疼晕厥的，所以这种程度，并不是人体能够承受的。
云月在粥里加了英弦给的助眠的药物，夜沉很快睡了去。
可是云月却是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脑中和夜沉的过往一幕幕的回放，有心酸，有难过，可是最后，都化成了甜蜜。
夜沉，你不能不要我。
外面天色渐亮，云月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死中午了，云月看了看旁边，已经没有人了。
莫名心中一慌，来不及穿衣服就起床。
好在公寓不大，出了房间门云月就听到了厨房的响动。
疾步走过去，果然看到夜沉在厨房忙活，一个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红着眼睛过去抱他。
“宝宝起来了？中午给你做香煎三文鱼，要吃吗？”夜沉将她拉倒前面来，低头看她：“怎么眼睛红了，你看我不是没事了？就只有短时间难受的。”
夜沉哄着她。
云月的眼睛依旧肿的像兔子。
哇的一声扑进夜沉怀里：“我真没用，前段时间你气色不好，我真的听了你的鬼话以为你太累，根本就不是太累，呜呜呜呜，你骗人！”
夜沉笑了起来，他家小东西撒娇起来真是可爱死了。
一手捉起她的脸蛋，一只手圈住她，将人放在料理台上，低头吻了下去。
良久才松开怀里这个泪水还没干，又开始脸红的小饼干。
“哭得我心疼，心疼的话，伤就更容易发作的。”
“真的？”云月忙不得的拿袖子擦眼泪。
大着眼睛仰头看他：“你看，我不哭了。”
“真乖。”埋头在她脖颈间吮吸一口。
云月刚起，身上还有淡淡的奶香味，睡衣领口开的低了也没发现，夜沉这一吻，气息乱了些。
云月坐在料理台上。
当夜沉眼波流转的看着她的时候，云月才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不行不行。”云月忙不迭的推他：“小四说你不能太累。”
“这哪里累了，就一次，今天就一次。”夜沉乞求的看着云月，还可怜的眨了眨眼睛，像只讨食的小狗。
云月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你不能太......太那个。”
“好，宝宝乖乖的，让我吃一口。”
于是厨房里除了一锅汤噗噗的冒着烟，又加了些喘息声在里面。
做完之后，云月伏在他胸口，双手抱着他的脖子，久久不愿意松手。
夜沉也依着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夜沉，你要是死了，我就跟你去。”
“胡说，球球和湛儿怎么办？”
“让他们相依为命。”
云月是认真的。
“我就不该招惹你，明明好不容易逃脱了我的魔爪，成为了皇城首屈一指的女BOSS。结果我又死皮赖脸额追你，到现在......”夜沉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