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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她又要我去做事

我曾经说过,不会再流泪了。

但看到那样的一首小诗,真的眼眶都湿了。

王叔是这样写道:

雨下得很大

没有伞

这城市很大很大

你却只能站在天桥下

不知道

要继续流浪还是要回家

……

一首平凡的小诗,却让我忍不住泪水要涌溢的感觉。

我不知道王叔是什么样的经历与所见,才能写出这样的诗句。可我却蓦然想起两年前,我从四江省第一监狱出来的那一天。

那天,也下着雨,绵绵的秋雨,透着寒厉的气息,一阵比一阵来得大。

我光着头,提着一个老旧的帆布包,走在陌生的繁华都市里。车来车往,人来人去,没有人认识我,我几乎身无分文。

雨下得好大了,我无处可躲,就站在天桥下,看着来往撑着伞的人们,来来又去去。

黄昏了,雨依然在下,我很茫然,但知道自己要继续流浪,不能回家。可别人不知道,那时二十一岁的我,是要流浪还是要回家。

那年凄凉上心,我的眼角缓缓流出了泪。王叔的诗句,没有华丽的修辞,很直白,却震撼我心。

就在这首诗句下,有好些网友的跟贴回应,都觉得很感人。

我不自觉的,又翻到了王叔的另一首小诗——《母亲》,他这样写道:

书上把你叫做母亲

我只愿意叫你——妈

因为这是家乡话

妈,当白发不再时

回味你的黑发时

只发现命运比黑发更黑

更暗

当白发散乱时

叫一声妈

已听不到你的回答

妈!妈!妈……

……

也许吧,那时候我想起了自己受辱而去的母亲,也想呼唤她一声妈,可再也得不到她的回答。

我没有上过大学,文化可谓不高,但王叔的诗,我就是能懂,就是感觉到那直白文字里的冲击力,让我的灵魂在那个夜晚里,深受熏陶。

他的另一首写给父亲的,挺绝:

父亲

把身体弯成一把弓

射出了我这支箭

中靶回望

弓老,弦断

了无声息……

……

我看了他很多的诗句,感慨很多。有岁月的沉重,有命运的沧桑,更有亲情的呼唤,看得我那一夜醒来后,清晨时分,脸上还带着泪水。

而王叔,他一定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我不想把他作为靠山,只想作一个心灵上的另一种依靠。让我着迷的是,在他温文雅逸的背后,又有多少的辛酸和苦难?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生活我的命运我的事业还在继续。

宋香梅的板材,还在日夜三班倒,轮轴转一样的生产着。我与她,说不清的情感,但为了钱与利益,我都得坚持下来。甚至,我亲自去采原木、放木,甚至学会了切板、选板、压板,调粘合剂。

与王叔夫妻俩的一顿晚餐,对我的两个项目的帮助也很大。我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再一次去完善它们。并且,在扶贫的这个事情上,做得更仔细、更周到,连第一批速生林树种,都赶在秋霜到来之时种了下去。而山里野味的开发,包括野菜的种植,野生小动物的圈养,都形成了规模化的规划。

我甚至期待熬过一个寒冬之后,来年的春天,一切都会开花、结果、壮大。在我的计划下,乌溪乡一定会有新变化,而且是喜人的。

当然,乌溪乡上的老爷们,也常来我的厂里骚扰,混吃混喝,我也很少应付,交给赵志恒、董学武就成了,他们干得都很漂亮。

差不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宋香梅的第一笔订单,无论是普板精11号板还是香杉木板,都先后顺利交单,也能赶上她的生产。这样的单子,让我赚了差不多一个对半,利润实在是可观,让我兴奋不已。

当香杉木板最后五吨送走之后,我和赵志恒、董学武都欣慰的笑了。而厂里,已经开始继续生产更多的普板,并且开始把销售的渠道拓展到整个临江市,以价格的优势,拿到了不下千万的订单。按这个样子发展,九洲板材商会联盟在临江市的销售份额,我能吃下百分之三十的样子,这一年产生的利润已是相当之可观了。

当然,在销售这一块,董学武这个法人代表带着销售团队,确实出力相当之大。他们很辛苦,但觉得很值得。毛子也告诉我,他准备拿着我的样板,到省城里给我放上一炮,看能不能打开销路。

看着宋香梅拉板材的车消失在公路转弯的地方时,我拍拍赵志恒的肩膀,说:“老哥,你应该回趟家了,很久没回去了呀!”

赵志恒呵呵一笑,说是啊,好久没回去了,上次说回去,结果一直拖到现在。

“行,老哥,现在一切步上正轨了,就好好给自己放个假吧!回去看看嫂子,看看孩子,回来咱们再接着干!”

“兄弟,要不一起回一下九洲,到我家作个客?你还没见过你嫂子和大侄子呢!”

我摇头一笑:“老哥,我还有两个项目要跑呢!你回去吧,年底团年的时候,我再见见他们也不迟。”

“好吧,等你一起吃团年饭。”赵志恒点点头,转身回自己办公室兼宿舍收拾行李去了。

我呢,叫上董学武,再次去了汝南县城,面见一下林永华,谈谈项目的事情。林永华也是好久没有和我们联系了,人家新上任,确实有很多环节也需要熟悉的,肯定也忙,估计也是把我们那事儿给忘了。

眼看着这“特种某部的训练”也结束了,而我们的相关措施也搞好了,保证让他来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然而,到了汝南县的时候,人家县萎办的人告诉我们,林书技到省上参加学习了,为期一周,刚走。

董学武便提议,先去一趟扶贫办看看。到了扶贫办,那边老大看着我们的详细报告,而且是耐着性子看的。他当然没什么意见,说做得非常好,而且有理有据,适合下放贷款事宜,只怕是三五千万不是问题,但这需要一层一层审批,最后还是得林书技同意才行。

扶贫老大给我们交了个底,现在县里面很多重大事宜,都得向林书技汇报请示,他不首肯,只怕是办不下来的。

可这种情况对于我们来说,要是让林永华知道了,只怕情况不会很乐观啊!最终,我还是和董学武商量一下,先把扶贫贷款的事情给按下来,把漂流的事情做瓷实了再说。

中午的时候,我们还请人家扶贫办的老大以及一些其他相关人员,还包括献长大人一起,吃了个不错的饭。献长大人叫齐刚,五十来岁还是个正县级,对未来也没什么指望的那种,与我们也是早相识了。

齐刚谈起新书技,也只能笑笑,说这个林永华真是什么权都抓在手里,搞得很清正似的,实际上累死狗。齐刚也是个衙门里的老油条了,不温不火,无所谓的,对我们的扶贫申贷,也表示无能为力,反正是过几年要退休的人,何必添堵呢?

当然,齐刚对我们的两个项目也是知道的,说我们是想借西墙来补东墙,发点国家财,倒是说得有点到位。不过,他说自己管不了,你们随便怎么搞吧!但这两个项目,必定要死一个,不信就走着瞧。

当天中午,大家也是喝得不少酒。但董学武提议请齐刚他们去洗个脚,放松一下,齐刚一伙人也是不敢的,说现在管得严得很,于是一伙人还是回单位去了。

董学武呢,也是好久没有释放一下自己,就去了。我则在酒店里开了个房间,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呢,宋香梅打来了电话,叫我回九洲一趟。

我躺在床上,也喝了不少酒,唉,想想她的模样和身段,也是有些受不了,说:“香梅,这材料一搞定,想我了是不?”

“混蛋啊,在那破地方憋坏了是不是啊?一开口就是这种烂话?”

“呵呵,那还能怎么样啊?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说吧,这材料的事情搞定了,准备怎么谢我?”

她正声说:“你别给我扯谢不谢的事情了,我的订单你也赚得不少。你马上回九洲来,帮我做件事情,非你不可!”

“什么事啊?爱?”

“我呸!死混蛋,你不乱想你会死啊?赶紧啊,天黑之前必须到!”

我从床上撑起来:“天黑以后呢?做什么?”

结果,她把电话给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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