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她‘黔驴技穷’了,拓鞑得意地扬起嘴角,正准备一招制敌,却不料,反被宋晴钻了空子。
不好!宋晴趁他出手之际,从他腋下钻了过去,趁机绕到他身后。
他正欲转身,抡起大胳膊,可是,手臂刚刚举起来,还没到头顶,就听到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你输了。”
拓鞑不肯承认,试图挣脱宋晴的桎梏。宋晴早就猜到他会出尔反尔,冷笑着,手指一用力。
拓鞑顿时脸色煞白,冷汗不止。
“住手!你对我们将军做了什么!”
巴达不相信,他的心目中的英雄,他们逻桑的战神,竟然会被一个女人制服,他不肯相信。
“我没对他做什么啊,你有看见我对他做什么了吗?嗯?”
宋晴说着,手指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
拓鞑一动不敢动,她的手指就像穿过皮肤,紧紧抓住他的脊梁骨似的,一用力,就痛入骨髓。
不错,这一招是她的杀手锏。不过深入进去的不是她的手指,而是一根像鱼钩一样的利器。
这是她无聊的时候自己做的,用来以备不时之需。
看来,有备无患果然有道理。宋晴转动着鱼钩,尽管拓鞑久经沙场能忍住疼痛。他打算一鼓作气挣脱,宋晴看出他的意图。
伏在他耳边冷冷道:“好心提醒你,不要乱动,不然,你后半辈子,可就要躺着过一生了。好好想清楚,看看你眼前的手下一旦你动不了,他们还会臣服于你吗?”
拓鞑闻言,立刻停止了挣扎,他咬着牙,看着周围的一切。
就像她说的,要是他真的动不了了,那他辛苦几十年打下的‘江山’,他的财宝,不就全归他们所有了吗?
不行!绝对不行!
“给他们让开!”
拓鞑突然冲他们吼道。
“将军!”巴达迟迟不肯相信拓鞑战败的事实。
拓鞑见所有人都照他的命令行事,当即怒喝道:“本王让你们给他们让开!没听到本王说的话吗!”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这一现象,让拓鞑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
宋晴压着拓鞑一步一步门口靠近。
眼见快要到门口了,宋晴冲黑羽示意,叫他带着他们先走。
黑羽拿不定主意,看向沈倾城。沈倾城没点头,宋晴一把将黑羽推了出去。
“叫他们不要跟来!”
宋晴手上又一用力,拓鞑立刻冲他们吩咐道:“你们都不许跟来!”
“两个时辰以后,沿着去白芷的路上来接人吧。
宋晴说罢,将拓鞑押上之前从她们手里抢去的马车,挥鞭而去。
巴达懊恼至极,有气没处撒,只能使劲揣着脚下的沙子。
宋晴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追上了沈倾城。
他们骑着马,见宋晴终于追上来,沈倾城这才出言责怪道:“知道,刚有多危险吗?”
“知道啊。”宋晴旁若无人的回答道:“可你还是相信我一定能赢对不对?”
一定能赢?沈倾城摇头否定道:
“不,我虽然知道你很厉害,但是我不知道你一定会赢。”
他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这样的武功高手在面对拓鞑时都要小心应付,稍不留神,就会变成现在这样。可她倒好,完全没有把这当回事。
“还有,以后不能随便跟人打赌。”
宋晴一听,沈倾城这是在数落自己的节奏啊,看不出来一脸斯文的他,竟然还有这么婆婆妈妈的一面。
黑羽几个识趣的闭上嘴巴,拓鞑见不惯他们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冷哼一声,嘲笑道:
“别高兴的太早了,你们以为能逃得过白华颜的手掌心吗?别痴心妄想了,他说过,今晚就要带你走!”
拓鞑紧盯着宋晴,宋晴眯起眼睛,心里打鼓道:他要带她走?去哪里?
“他为什么要带我走?”
拓鞑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告诉她呢,别过脸不再说话。
不说是吗?宋晴让豆芽菜下来继续驾着马车,她低头俯视着他。
后背撕心裂肺的痛楚再次传来,豆大的冷汗从他额头不断溢出,拓鞑嘴硬,还是不肯说。
那轻蔑的笑让她很不爽,可是却不能杀了他。
“我不管他要做什么,这些都与我无关,但是,只要想伤害我的人,我一定不放过!”
宣告的语气,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任谁都不容小觑的实力,足以让在场的人刮目相看。
马车行驶了一段距离,便因为是沙漠的原因,速度越来越慢,宋晴眼看这样下去不行,将那马车上的食物和水,能拿的都马上,然后冲坐在马车上的拓鞑讲道:“先走了,你就在这里等着你的手下来接你吧。”
说罢,坐上,他们事先为她准备好的马,扬长而去。
孤零零坐在马车里的拓鞑,悔得肠子都青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拓鞑的话,宋晴还是听在了心里,一路上都注意着周围是否有其他人。
夜里视线不好,加上风大,无法判定周围的情况。
刚走没有多远,宋晴就觉得不对劲。
“注意周围。”
宋晴还未开口,沈倾城和黑羽便进入战斗状态。
宋晴骑马走到他身边,俨然一副继续保护他的架势,这让沈倾城既开心又好笑。
“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总是要女人保护,成何体统。”
“换做别人,你觉得有这待遇吗?”
黑暗中,她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有些指引他的光芒。
他搂住她的肩膀道:“换做别人,我也不会这么做。”
他坚持要保护她的原因,是他清楚的看见,她在与拓鞑交手的过程中,耗费了不少体力,知道她爱逞强,不会在人前示弱。
所以,为了她小小的自尊心,他选择在一旁配合她的行动,但是,眼下,他不允许她再冒险,因为,来的人,是白华颜!
冷风无情地吹在他们的脸上,已经冻得麻木的脸蛋却还是能感觉到似有若无的疼痛。
看着突然挡在道路中间的人和马,沈倾城举起火把道:“缘分真是奇妙没想到,这个时间,还能遇到颜王。”
白华颜,看着马背上的女子,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是问宋晴:
“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宋晴冷冷的看着他,即使在黑夜里彼此的表情都看不清楚,但是,透过语气,白华颜还是能感觉到,她深深的愤怒和对他的敌视。
但他无视道:“我说了,你必须跟我走。”
语气不容抗拒,可偏偏宋晴也不吃这一套。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跟你走。”
白华颜看着与他划清关系的她,那模样就和当初的她一模一样。不禁皱眉道:
“我是你的父亲,我叫你跟我走,你就必须跟我走。”
“父亲?我想你搞错了,我从来就没做父亲。”
冰冷的话,带着刺骨的寒意。这不仅是对白华颜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她上辈子没见后父亲长什么样,也没享受过一天的父爱这辈子也是。
她从始至终都跟父亲这个词,沾不到一丝一毫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