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影姑娘奏的曲子果然好听,听的我都为奏曲者而动容。”
佟影霎时一愣,不敢喘一口粗气,生怕听到安老爷子下面要说的话。良久,她才心惊胆战地应道:“佟影谢过安老爷赞赏。”
安老爷子起身笑眯眯地朝佟影走来,尽管佟影以脸上有疤制止道,他依然不听劝说地超屏风挪动着步子。佟影已被吓的额前微微冒汗,但却不敢轻举妄动。
安老爷子离屏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佟影不安地揣着衣襟不敢再出声制止,她甚至在预想着被占后要怎样死去。
眼看着安老爷子就要推开屏风了,在门外候着的霓香推门而入,弯腰歉意道:“姑娘曲已奏完,请问安老爷还有何吩咐,若是没什么的话,小奴便带着姑娘下去了。”
被打乱好戏的安老爷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门前站着的紫衣丫鬟,嘀咕了一阵道:“去吧去吧。”
霓香连忙将吓的呆愣着的佟影带出了纤房。
即使离开了那间可怕的是非之地,但佟影依是处在惊魂未定之中。她挥挥手,示意为她披上薄被褥的霓香退去,独自一人蜷缩在软塌上。
她差点就要被安老爷子抓住,她简直害怕的要死,即便她曾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但如今遇上此事却是吓的哑口无言。
佟影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双手胆颤地环抱着双腿,独自一人后,她再也无法承受那沉暗恐惧。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不一会儿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滴在了衣襟上,她多想此时能有她最想念的人陪伴着她。
被泪水晕染的有些深色的衣襟,在此时是显得多么的孤寂与凄悲。
还在气头上的安老爷子,愤愤地朝晚姨的偏方走去,刚见到晚姨便怒道:“老婆子,明日我带来六十五两白银,你将佟影姑娘好好梳妆打扮一番,这次我不听曲,我要将她沦为红倌。”
晚姨一听六十五两,便立即喜笑颜开,这可是个大数目。清倌迟早是要沦为红倌的,晚姨觉得,她不过是收了点小费顺水推舟罢了。
在门外偷听的霓香登时睁大了眼,来不及听晚姨的回答,她便慌急地跑去找佟影。
“姑娘,姑娘。”
霓香推门而入,喊道一半的话顿时停了下来。她小心地朝靠着软塌睡去的佟影走去,轻声唤醒了熟睡的佟影,贴耳小声道:“姑娘,你要赶紧逃走,不然明日你会被那粗鄙丑陋的安老爷子毁了的。”
佟影愣是久久回不过神儿,好似魂魄此刻抽离了一般。她惊的许久沉默不语,待霓香轻轻晃了晃她,她才回过神惊恐地答道:“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霓香紧紧地握着佟影的手,似在告诉她要冷静、沉着,不要慌张,总会出去的。佟影也紧紧地篡着那比自己稍小一点的手,在这孤独又可怖的晚香院里,好似只有霓香是她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