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
自从听说莫国那边生平消失的消息,温歌便将常将军封为代理摄政王。
之后,温歌便自己一个人踏上寻找生平的路,莫国什么地方她都找过,可是,还是没有生平的消息。
终于,在去一个村庄时,因风寒加重,去世了,被常将军派去寻找她的人找到,将尸体带回了白国,和生平的衣冠冢埋在一起。
从莫璃殇去世后,暗影便云游四方,在途中,他碰见一位对她纠缠不休的女子,一年后,他们隐居山中。
人间一年,天上一天,时间辗转,如流水人家,世间万物,终究逃不过一个命运。
人的一生,白马飞絮,到了最后,终化为一抔土,随风飞散,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这凡间,终是没了这几个人。
……
在人间过了十年后,三十三重天之上,仪命仙君的仪命殿中。
仪命仙君望着眼前塌上缓缓睁开眼睛的男人,眼中眯着笑,道,“帝君,你醒了。”
只见那男子睁开眼,起身,身穿墨绿色的长衫,头发被松松的绾起,随意的两撮在耳后散落,眼中带着冷冽的光芒,浑身散发出高贵的气质,突然,脑中闪过许多的画面,男子赶紧捂住脑袋,摇摇头,道,“本君去了几些时日。”
声音如同响彻九天的飞鸟,又似山间的泉水般干脆,带着随意,又不失高贵和威严。
仪命仙君看着眼前男子奇怪的动作,回道,“不多不少,刚好二十六日。”
“二十六日。”那男子念道,这里的二十六日,人间的二十六年。
“均璃帝君可经历了什么?”仪命仙君问道。
经历了什么,均璃又突然愣住,回想在人间的二十六年,真的如同一眨眼,“本君经历了情劫。”
虚无缥缈的声音传入仪命仙君的耳中,仪命仙君道,“帝君经历了情劫?”
均璃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本君的劫可是你设的。”
“不不不。”仪命连忙摆摆手,生怕均璃在说些什么,到最后在找到他身上,“三位帝君虽然经小仙去历劫,但帝君的劫,小仙是万万不敢设的。”
均璃紧皱眉头,道,“本君记得你和本君说的是四十年,可本君记得在人间时二十六岁时本君就已经死了。”
“这……”仪命脸上露出难色,“按道理是这样的,可是小仙看帝君的命薄,二十六岁时受了重伤,再者,帝君提前结束,应该会受点天雷之类的,可帝君几乎没事。”
是啊,按道理自己应该受了天雷,可自己却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
“帝君手上带的什么?”仪命眼角一瞥,不经意的看见均璃手腕上有一串红色的东西。
均璃抬起手,心中一惊,这红豆手链竟跟着自己上了三十三重天?睹物思人,均璃心中隐隐作痛。
“这东西有灵力,估计是这东西保了帝君一次。”仪命端详着红豆手链,没有发现均璃脸上变幻的表情。
但仪命怎么感觉这编织红豆的绳子那么熟悉,着实想不起来,怕是时间长了,就算熟悉也忘了吧。
不错,均璃便是在凡间历劫的莫璃殇,均璃的耳中回荡着仪命仙君的最后话“是这东西保了帝君一命。”
均璃面容一怔,语气有些伤情,道,“罢了,本君先回去了。”
说罢,均璃便不见了,只留下仪命仙君还在想着刚才那个手链,他怎么觉得,均璃帝君手链的链绳无比熟悉,真的像是在哪见过。
均璃回到殿中,他的殿中没有一个仙婢,记得刚住在这里时,他就不让任何人来服侍他,到现在,无重大的事情,均璃基本是不回出去的。
均璃脑海中闪过安然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没有一丝情感的一句话,“珍重。”
可是没有了她,他自己谈何珍重,均璃抬手看着手腕上的红豆手链,空无一人的殿中传来均璃的一声苦笑,她留给自己的念想只留下这个手链了。
她最后还说,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不过已经死了,既然她有灵力,那就不是凡人,定会是仙界之人,可是仙界那么大又分为好几处,又该如何寻她的踪迹。
突然,均璃想起一件事,然儿身旁那个使者,看样子知道然儿的事情,他没有死,只要找到他,这一切事,就会水落石出。
还有,人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天界不可能不会知道。果不其然,几天后,仪命仙界便让均璃说了这些事。
但是,仪命带来的消息,好像并不管用,只说有一位仙界的女子出手封印了上古扶尤残留的修为名魔宗,之后这位女子的尸体便被一位男子带走,没有踪影。
天君派人寻找他们,并打探他们的身份,无果,便让仪命来找均璃。
均璃帝君,天界无人不知,据说,就连天君都不知道均璃帝君何年出生,均璃帝君乃天界的战神,与另两位帝君并位,不过,按道理来说,均璃帝君可是整个仙界的神奇,就连与他同位的生平帝君和九枫帝君都不及此。
均璃听后摇摇头,他经历整个事情,在凡间就不知然儿的真实身份,现在,他又如何知道。
既然然儿有意瞒着自己,那肯定做了充分的准备,她不说,又有何人知道,突然,均璃脑中浮现出一个人和宫殿的名字。
均璃对着仪命道来,“你对天君说,凡间一位名为殷弈的皇上的皇后可能会知道,还有,凡间一个组织,冷宫。”
仪命点点头,道“小仙知道了。”便转身离去,回去向天君复命去了。
过了二个时辰不到,仪命又回来了,说冷宫那个组织早已经散了,而那个皇后死都不肯说那位女子的身份。
均璃摆摆手,让仪命回去,自己一人站在院中,手中紧紧的握着那串红豆手链,脸上面无表情,只是心中,却番不是滋味。
“然儿,你当真不给我留一丝踪迹吗?”低沉的声音从均璃口中传出,像是在怪罪,又像是伤情,到底如何,只有他知道。
他又何不相信她,只是,他当时也有苦衷,谁又知道,他目睹安然走上火台,心中犹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