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会有很多经历,有的无非是些世事历练,刨掉这些,便能找到些还算惊奇的,林林总总加起来,还是能说得清道得明的,而我要讲的,是我的亲身经历,其中是虚是实,又或是超出认知无法言明的,只能随诸君自行判断了。
2018年6月,我代表工作的研究所,参加了位于敦煌召开的全国中医中药讨论会,作为一个刚工作两年的人,在一众论资排辈的人看来,太不足道了,看着赵钱孙李教授互相交换名片攀谈学术成果之际,我也乐得清闲,独自来到会场外的大平台上。
这里是位于敦煌的一个度假山庄,风格古朴,沙漠同色的石头外墙,低矮飞檐,很有西域建筑的味道。下午四五点的风稍有点大,带着西北特有的沙石味道,我一眼看到不远处的鸣沙山,心情大好,“天高云阔,果然是让人生出万丈豪情的地方”,正当我喃喃自语时候,一双厚实有力的手掌一下从方拍在我肩上,当时就心里一惊。
回过头去,就看一个皮肤稍黑,胡子拉杂的汉子站在面前,我还愣在那,一时说不上来是谁,对方就大笑着开口了:“李从诀,怎么认不出啦”,声音一听我就知道谁了,两手拍拍李中易的肩,上下一打量,玩笑着说:“我说老中医,毕业两年都没和同学们联系了,怎么去哪挖矿去了”,老中医听后哈哈大笑,“这不巧了嘛这不是,走走走今天要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我和老中医来到不远的一家餐馆坐下,要了一盘拌牛肉和几碟子小菜,就着敦煌酒边喝边聊了起来,老中医说:“毕业那年,我妈这边得了重病,我就回了敦煌,一边倒腾中药材,一边照顾她老人家,幸好后来她身体也慢慢好转了,这两年也没顾得上和你们联系联系,对不住,先干为敬”,说着拿起酒碗狠喝了一口,我听他这么说也感慨起来,“咱们一个寝室混出来的弟兄,不说这些,现在你好酒好肉伺候着,可我们在钢筋水泥里打滚的自在多了,你还记得大二那年,我和张昂带着打工赚来的一千块钱来西北吗,被偷了400块钱,一路省吃俭用睡街边躺椅,硬是玩了10天回去。”老中医笑着说:“你们回到寝室那会,我还以为哪个捡破烂的胆敢闯进来,穿的就不说了,气味就像一脚踩进粪坑,我三天没敢和你们一起吃饭哈哈”。我们一边回忆,一边感受傍晚的风吹在身上,一切都是明朗起来,我们还是那群在大学里一起吹牛打滚的兄弟。
酒过三巡之后,我们都开始话多起来,话题也从工作如何如何,生活如何如何拓展开去,老中医说:“你不是喜欢稀奇故事嘛,我正好前段时间碰上一个,给你说说。”说着给我抛了一个颇为得意的眼色,我也喝的高兴,正想多聊些话题,又听到有稀奇故事,马上接道:“是什么了不得的故事,赶紧”,老中医弯下腰,手交叉靠着桌面,说起了他的故事。
那是今年2月里的一天,老中医照例到药农家里收集药材,来到一个在嘉峪关附近,叫云中村的地方,这里多产一种肉苁蓉,所谓“宁要苁蓉一筐,不要金玉满堂”,这里的肉苁蓉,功效是别地产的十倍还多,专家称是地质关系,最终也没能说清,市场上对这种肉苁蓉是趋之若鹜,可偏偏这种药材非常难得,只在村后2公里处的一处荒漠中,寄生在一些植物根茎上,知道这东西能卖钱,现在村民家家户户都有以此为生的,茫茫戈壁全靠人一步步寻找,当然收入也很客观,可以称得上沙漠黄金了。本来大的药行都盯着这稀有药材,早早付了定金预定下了,正巧这村的村长是老中医的舅舅的表哥的叔叔辈,和一些村民打个招呼,倒也给他留了些。
按照惯例老中医都是当天来回,那天也不知道哪位神仙布雨,雨势磅礴,连绵不断,村里上了年纪的都说没见过这么大的雨,老中医眼看赶不回去,索性讨了村长的扰,就在村长家歇下了,第二天一早,天空放晴,老中医正在村长家吃着大碗拉面,就听见一串乱哄哄的脚步声过来了,带头的说:“村长哎,你快来看看,这雨冲出个大石头,四四方方不知道是个啥,大家都在呐”,一看这阵仗,老中医也好奇了,跟着队伍来到村后的大平地上,只见原来的平地被雨水冲的泥泞不堪,前方更是被冲出几个大洼地,赫然露出一块光滑的石面,几个村民正在挖着覆盖的沙泥,不多久整块石头便见了天日。
这是一块像煤球一样黑的大石块,却是方方正正的长方体形状,平躺在泥地里,估计立起来,得有2米多高,这么块工整的石头,肯定是人工修饰而成,正当老中医奇怪是谁弄了这个东西时候,听一个村民喊着:“大家快瞧,上面有字”,等人用小铁棒一点点翘掉石块表面残留的污泥,果然看见八个大字,这字村民不太认得,可是老中医一看就知道是汉朝文字,像蚯蚓一样的字体,而且字都不复杂,稍稍想一想,就知道写的是“天授予人,方可破之”。破之,难道这里面有东西?
老中医走到石块旁边,用手大力的敲了敲,果然传来稍稍有些清脆的声音,看来基本能确定是空心的了,汉朝,是谁,又为什么要放这个东西在这,封起来是怕人看到,又为什么要别人破之,想的正起劲时候,村长过来推推老中医的肩膀说:“怎么样大学生,你知道这是个啥?”老中医讪讪的笑说:“您老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您老看这是个什么门道?”村长嘿了一声,“你小子还给我摆谱,这东西可没听说过,更没见过,长得跟个大铁罐子似的,难道是日本兵埋在这的什么武器?”村长越说越小声,生怕旁人听见,老中医连忙说:“那应该不是,我看上面的字啊,是古时候的,还说这是个空心的,里面有东西,我看您老啊赶快联系上级,让考古队来看看,让村民都散散,万一有个什么暗器,伤了人可不好了”,村长听了赶忙让几个年轻人把村民都轰散了,只说要报告之后再做决定。
只一个多小时功夫,三四辆小汽车使进了云中村,村长带着一干人到了石块的边上,只听里面一个中年人说话了“这难道是雷公墨,这么大一块,不可能啊”说着用手摸摸石块的表面,其他人也都小声嘀咕起来,这个中年人开口说:“村长同志,目前观察这块石头还不能运到所里做研究,我们得在这就地开展,要麻烦村长做一下村民的沟通工作,以免打扰了大家”,村长第一次和文化工作的干部说话,只怕自己出了洋相,听到对方这么说,马上接到:“杨教授客气,马上安排,马上安排”,说着挨家挨户去告知不要去打扰考古队工作云云,当天下午,老中医走时远远看到一堆人围着石块,有一个带着眼镜,长相斯文的中年人,指着石块正说着什么,而旁边两个年轻一点的人,正一手拿着精工锤,一手拿着大钉子,看来,里面的东西,马上要破石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