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了寝殿。
夜兮刚入大殿就淘气地自己把脚上的鞋子给踹了。
今天这一整天,各种流程这么一走,确实也累坏了。
她向来是不喜欢被束缚的性子,这些个繁文缛节偏偏是束缚人的。
若不是嫁给战北暝,她才不会一大早起来,就任人摆布,穿那么多层的嫁衣,戴那么重的凤冠。
战北暝见她扭了扭脖子,便知道她不舒服了,抬手替她取下了头上沉重的凤冠。
大手搁在她那纤细的天鹅颈上,轻轻地捏了捏:“抱歉,我没想到这一茬,让你戴着这东西这么久,脖子应该很酸吧。”
夜兮哪有那么娇气,冲着他吃吃地笑着。
“做新娘子的不都要戴这个,别人能受得住,我自然也受得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这个凤冠上到底是镶嵌了多少斤的玉石啊,真的挺重的。”
她是皇后嘛,比常人要重一些,也是应该的。
小姑娘这会儿酒气上来了,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一头浓密的青丝垂在脑后,真个是娇艳无双。
眼眸里泛着水润的光泽,就这么眸色纯纯地盯着战北暝看。
不知道在看什么。
看了会儿,又往前一凑,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继续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看了片刻,忽然就凑了过去,在他的脸上啄了一下。
然后嘻嘻嘻地笑道:“暝爷,我的!我的!”
战北暝被她闹的,头发上的玉冠也有些松动了。
宠溺的一笑,眼帘垂下来的时候,在脸上留下两道浅浅阴影,似乎蕴藏着无限深情。
“嗯,你的!”
“暝爷,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见过最最俊美的人了。”
战北暝平时对自己的这皮相不在意,可她这会儿这么一夸,也蛮受用的。
“嗯。”
夜兮接下来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心生了一些烦恼。
幽幽开口:“可是,你长得太过俊美了也不好,就像是那些开的漂亮的花儿,容易招蜂引蝶。”
招蜂引蝶?他?
战北暝估计她是醉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一个大男人,她居然把他比作开的好看的花。
小姑娘自顾自地想着,好似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最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暝爷,以后,谁要是靠近你,你就告诉她,你名花有主了!是我夜兮的人了!她若是不服,我就揍她!揍到她服气为止!”
战北暝听她这话,怎么觉得今天被人娶了当小媳妇的是自己呢?
可能因为酒气上来的缘故,夜兮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缠着他的脖子要水喝。
“暝爷,我渴了,要喝水。”
战北暝宠溺地看向怀里的小东西,今日开坛的是宫里的百年陈酒,后劲足。
她倒是好,偷摸摸地饮了好几杯,还像只得了乖巧的小兔子来他面前炫耀来了。
这会儿后劲上来了,知道难受了。
“你乖乖坐好,我给你去倒水喝。”
伺候着她喝了两杯水。
战北暝心里的计划是,先帮这小醉猫沐浴,然后再把她抱起来擦干头发,再让她入睡。
毕竟之前她昏睡的时候,这些事情,他都是亲力亲为的。
可他忘了,此一时非彼一时,当初夜兮昏睡不醒,他有的只是慢慢的心疼和不舍。
然而,现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