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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山洪 (1)

每当妻回娘家去的时候,大壮总加倍地感到安逸与愉快,绝没有一般丈夫离开妻子所感到的寂寞、空虚的情绪。昨天妻又回娘家去了,他一夜在那宽大的砖炕上香甜地睡着,见不到发胖的女子与愚蠢的酣睡声,连落了一夜的雨都没有听到,一直到黎明。

他醒来轻松地伸了一个懒腰,就跳下炕来在铜盆内噗噗地洗了头、脸与手臂。房门开了,山间的晨光与空气随了一阵愉快的小风涌入室内,他遂在这时走出。呈现在他眼里的是山和树的全景。这山在远处看来是蓝色的,比晴天的蓝要深一些;但是到山脚下却令人觉得不敢仰视它,一重重摩天的苍翠石峰,石壁上放出一阵阵又绿又白的光和气,使你感到自己渺小、惧怕,心中的隐秘都随着那阵阵的绿光白气冒出似的,自己就觉得空虚渺茫了。还好,大壮是住在他的果园中,在果树的下面已经阻挡住山的圣伟。这果园里主要是苹果树,在短墙下有千百棵紫玫瑰丛,夹杂着杏树。苹果树被围在核心。不管春夏秋冬,这园子都能给他喜悦,给他希望,他是这儿的王。这是雨后的夏晨,园内除了幸福的光与色以外,再没有别的。

他的房子和别的邻家一样是用青石板盖成的,院子即是那广大的果园,行列齐整的果树,从山根下依次而上,和邻园分界以石砌短墙。这是个山村,名条子玉,居民数百户,皆以养果园为业。他们靠着天然的恩赐,快乐地生活着。

一地被雨打落的半熟苹果,他迅速地拾在一个大竹篮内,预备赶集时小价卖出。妻在家时,常常帮他拾那落了的果子,拿树上的虫子,但她总是迟缓,几乎不是帮他而是阻碍他的进行。也难怪,妻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她是在村中劳苦生活中度过半生的女人,多半已失去青春的敏捷,脸是显然的衰老,比起丈夫的年轻、健康、敏捷来,真是不相称的配偶。她在十八岁那年秋天嫁到他家,他才十二岁,这也是他多少有些敬畏她的原因。他总忘不了她穿着新衣帮助母亲劳作的印象。父母相继逝去,他同妻过着日子,他对她虽无深厚的爱情,但是尚能维持着平静的生活。

但他的心情最近却有了变化,再也平静不下,有一个大眼睛、小嘴、棕色皮肤的姑娘的影子,闪在他的心灵深处。姑娘是村中一个教书先生的遗孤,她有一个Rip Van Winkle似的哥哥--废物,怕老婆,但有一颗好男儿的心。她还有一个出色的嫂子--厉害,风骚。村中每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都有挑逗她的意念,而不敢有挑逗她的决心。她绰号叫小花牛,不知谁送给她的,也不知什么用意。总之,这村中因了生活的丰足,很有闲情给邻居们起一些绰号,用来彼此呼唤、嘲笑或冲突时互相谩骂。

姑娘名字叫云子,而大家时时给她加上一个“黑”字。黑云子初次被大壮发现,是今年四月紫玫瑰开遍花丛的时候,园的短墙下,成了世上最芳香最美丽的地方。他招来五六个女孩子,帮助妻剪花朵,晒干后卖给城内点心铺或茶店。云子也来做工,她工作得那么迅速,爱说笑话,大壮那时才知道女人的可爱。他要追求,他加增了活力,他觉得这种心情并无碍于妻的存在。

他凭着短墙看山顶上的积雨错综流下,在晨光照耀中,全山上披了一个伟大的银网。奇美的景,使他单纯地爱慕着,与他的意念合成一片。多么突然,那动心的笑声惊觉了他。墙外站着云子姑娘。他茫然无语地注视她,她却笑着说:

“大壮哥”--村中普遍称呼--“起得早啊,大嫂呢?”

“回娘家了,你……上哪儿去?”他说着,心跳着。

她又笑了说:

“上山洗衣服去。”说着指着竹篮内的衣服,说完转身走了。黑长的辫发有情致地摆动着,更显得她身材的绰约。

大壮如有所失地望着渐远的身影,听着山水的鸣声,他敏锐地恐惧着水里会跳出怪物来吃了她,也许会贪婪地抱走她。他本能地跳出短墙,连房门都未及锁,丢下一园果树追踪在她后边。小砂石被雨水洗得清洁而松散,每个足迹存下一汪水,沙沙的悦耳的山行。他一直追至山沟。这儿有从山顶流下的水冲击的一个曲折的山沟,沟的两旁有松、酸枣及山竹花,还有些不知名的小树丛与蔓生植物。也有一两个野兔及狐的洞,这山是安全的。没有毒蛇也没有猛兽,狼是有的,不过要夜间才出来。

昨夜下了雨,山水的鸣声近于吼叫了。她虽然是生于山村中,但对于这天然的威胁不免震惊,她回顾来路。意外地瞥见他。不知何故,她心中起了初次的波动。她并没笑,也没说话,默然放下竹篮坐在一个小野花围绕着的石坡上,一件一件地捡着衣服,他呆立在数步以外,看着晨光笼罩着的伟大的山坡,青翠的一片片的植物,以及她操作着的姿态,她并不回头,一直在洗。

草上已平晒着各色的衣服,她的心跳得几乎从口出来。一个失神,急流抢去她洗着的被单。她拉不回来,水的力量真大,由山顶流下的水冲着宽大的布,绝不是少女的力所能拉回来的,她不顾及地呼叫:“哎呀!我的被单子!”他好似已准备好了的,一下纵入水中。那单子好像一条发怒的大鱼一直往下冲,他也像古英雄似的终于捉着它--那个少女失落的被单。

他拉着单子走上山坡交给她。她已为他入水的雄姿所迷惑。接着单子,沉静着,他发觉了她的秘密而笑了,她才清醒地羞涩地说:“谢谢!”他注视着她闪光的眼,眼中对闪着初恋的火花,是初恋,他并未恋过自己的妻。

在归途,他们并肩地踏着砂石,踏着小草,在短垣边分了手,默默的,她提着盛衣的竹篮。

已经到了六月十三日,在山村这是一个小节令,他们用发酵的白面做成各种包子,分赠给邻居与工伙。

夕阳已不再停留了。山谷中全个紫微微的,水池子也是平滑的丁香色。大壮吃完了邻人送来的包子,独自看着丰满的果树,满足地笑了。接着又如有所失地叹了一口气。在垣外又有了那秀美的脸,一圈微紫的光辉镶着她巧小的头。

她笑了:“大壮,给我开开栅栏门。”

“得啦,开什么门哪。”他说着,一下把她提入墙垣内。她手里拿着一个大荷叶包。

“你吃吧!”她展开荷叶露出十几个精巧的包子,这样说。

“谁做的?”

“我。”于是他高兴地拉她坐到一棵苹果树下,一个一个地吃着。

“真好!”那么满足,有着婴儿吸着母乳时的笑意。

她说:“慢点吃,看你要噎着了。”

他笑着,摇着头,她又问:“你吃了半天,是什么馅?”

“我到底没尝出来,我真爱吃。”他笑着说。

“连馅都没尝出来,真是饭桶。”她有意的挑逗他。他已吃完了,但仍有一个未满足的需求,于是丢下大叶子,拉着她说:

“饭桶?你是饭桶的什么?”

她笑着抽着手说:“你管得着我吗?爱是什么就是什么。”

“你是饭桶的……”他说着踌躇了。但接着又不顾及地说:“你是饭桶的,饭桶的命!”

夜色已加重在大地上。在这果园,月还未升起,这一对热恋的青年沉醉在黄昏的幽暗中。

树的枝叶间射入的银光,她懒懒地站起,转面向着月光。多么神秘的眼哪!有着快慰、怀疑与恐惧的光。厚长的睫毛不就是神秘泉水畔微风吹着的丰草吗?她突然倒在他的身上,哭了起来。他爱抚着她,妻冷然的脸映出,在他开始清醒了的头脑,呀!多么错的一件事啊!大的汗珠同时从他面上、头上挤出。不过一个闪电的思维又使他静了起来:

“并不爱妻,爱这可爱的姑娘有什么不是呢?”他重新抱紧了她,可是她哭得更厉害了。他的泪也止不住潸然而下。她的头拾起来注视了他一下,颤声说:“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怎么不能?”她又问,“她回来,我们还能这么好吗?”他开始茫然了,她又说:

“哥哥已经骂了我一次。他和嫂子说:‘那么大丫头满街跑,好些个人说她和大壮好,你一天管干什么,就知道打扮……’嫂子还好,急替我辩:‘你瞎?你看不见她天天给人家洗衣服,帮助家用?我们俩谁也没白吃你的饭!有眼珠先瞧瞧你自己,你整天儿在外边闲逛荡,还有嘴说人哪?找什么毛病!瞧着我不好,有本事休了我。……’哥哥才不敢言语了。以后日子长了,可怎么好?”单纯热情的大壮,从未知道什么是困难,虽然受过工作的劳累,但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现在云子哭在他的怀里,他居然不敢说:“你住在我家,妻来了,叫她走。”他不敢说。他怕的不是妻,也不是岳父,只是一种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如火焰,又如洪水冲着他的内心,焚烧着他的灵魂,那么烘,烘,烘……的。但他仍是个英雄,忽然脱口说出:

“云子!起来,我告诉你:在凤凰嘴我爹留下的一处葡萄园,有几十架‘无籽露’。看园的是一对老夫妻,张大妈和张老爹,你可以和他们去同住,我嘱咐他们照顾你,我可以时时去看你,没有人阻止我……”她为幸福的幻象所吸引,张嘴笑了,“凤凰嘴?那么远,人那么少……”

“真的,远,谁也不上那儿去。”

“不过我要问嫂子,她答应了,我就走,她懂得事多。”她说。随即站了起来又说:“我回去吧,太晚了,哥哥又要唠叨。”她越过短垣,踏着砂砂的山路,带着愉快的心归去。

妻回来第三天,大壮在“上果市”的谎言的庇护下,担着果子直奔向山的更高处,顺着山沟的边缘走上凤凰嘴。

这是一个山水发源处,有着一个相当壮观的瀑布,左边有大壮的葡萄园,右边是一个尼庵“断水庵”,这是葡萄园的唯一邻居。园门外卧着一个小熊似的大黑狗,摇着尾欢迎它的主人。不整齐的墙高高低低地围着几十架青翠的葡萄树,有的已经有着晶紫色的颗粒,有的依然是翠绿的酸葡萄。高耸的小屋建在一个平大的磐石上。云子早已看见他从山下上来,但迎接出去的是年老而精神尚好的张大妈,大妈开了栅栏门:

“大壮来了。你媳妇好?怎还担着果子?”

大壮说:“要赶集去。”说着走进园内,又问:“老爹呢?”

“出去遛食儿去啦。”

“老啦,出门去要小心走,石头多,跌着可不是玩的。”他一面应付着老人,一面走向屋子。老太太忽然想起一件事说:

“真是,我这记性不强,那云子是你亲戚吗?她太好了,待我们可好着哪!可比儿媳妇还孝顺。”但说完了,又觉得失了嘴,衰老的眼审视着对方的面色,看他并没怪她,于是话又来了:“来了五六天,就没用我做饭,连打水都要自己去。可是你老爹不肯,说她年轻轻的失爹少娘的,在亲戚家别太糟蹋着。”房门开着,云子在张大妈的语声中笑着迎出来。他心跳得厉害,他见她似乎有了改变,不那么活泼,只是更美了。头发那么整洁的梳着,光亮得动人,映着明眸皓齿。大妈上院内土窖上去烧水,两个年轻人跃进屋里,他笑了说:

“这儿好吗?”

“好,你能常来吗?”

“能!”她已走近,他抱起自己选择的新娘,放她坐在炕上,又说:

“我担来好些米,上面盖着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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