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话你没听到啊？！哎呀，饿死我了。”王娇凤起身往厨房去。
她其实闻到饭香味儿了，“做好了饭也不叫我，真是的！”
黄玉一声不吭地跟了过去……
“这什么啊？”王娇凤看到厨房里放着好多快餐盒，她打开来看，各种鱼虾肉菜的很多样……
“你！你这是买的啊？你花了多少钱啊？！”王娇凤气不打一处来，照着她的头，上去就是两巴掌，“你个懒丫头，我让你买菜做饭，你跑饭店去买现成的？！还买这么多？你败家啊你！你挣钱了吗你？！”
她连环炮似的数落着……
黄玉也不闪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下。
王娇凤看她不似平时一打就跑，觉得不太对劲，停了手，愣愣地看着她。
黄玉等她不打了，眼里泪光闪闪地望向她母亲，凄凄地笑着，“没花你的钱。”
“那，这都谁买的？”
黄玉抽了一下鼻子，声音颤颤地，“李扬。”
“那个混子？”王娇凤更奇怪了，“那、他干嘛买这些啊？”
黄玉呵呵地笑了起来，“妈，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我都该知道什么呀？”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问，上来就打我！”黄玉哭着嘶吼，“好歹我也叫你一声妈！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是不是？！”
黄玉说完颓然地蹲在地上哭起来。
王娇凤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她呆呆地看着女儿，一时间不知所措。
她依稀记得这孩子刚来到世上的时候，她是爱她的。
可是后来她老公没了，她一个人每天对着一个吃喝拉撒睡全都需要照顾的孩子，渐渐失去了耐心，最后只剩下疲惫和烦躁。
她恨她那早逝的丈夫，让她有了孩子，却不能和她一起抚育。
她也不敢找男人，因为是个女儿，她怕男人对她不好，或者别的什么……
可每天一个人面对着黄玉，她又觉得受不了，就从打牌里找慰藉。
就这样连逃避带怨恨又纠结地过了十多年的生活，来到了现在这一刻：她女儿哭着问她，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
她心一软，“玉啊，你这是……出什么事儿了？你给我说明白？”
黄玉只是颓然地哭，任凭王娇凤上去将她扶起来，带到就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王娇凤这才注意到她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呀！这是谁弄的？”
黄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灶台上放的那些饭菜。
王娇凤又看了一眼她的头发——她刚才说皮筋断了，那表情……
联系着这些，她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你！李扬他……把你……”
黄玉生无可恋的瞅了她一眼，把含着眼泪的空洞视线投向别处。
王娇凤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身子晃了晃，勉强扶着墙才站住了。
“你知道他对你图谋不轨，所以这两天一直跟着我？”她颤着声问道。
黄玉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黄玉这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嗤笑了一声，又别过脸去。
王娇凤想想也是，她自己什么脾气她知道，女儿有错没错的都得先受着她一顿打骂，遇上这种事，连羞带怕的，肯定是说不出口。
她当了十五年的妈，不称职……
这是她此刻对自己的评价。
王娇凤觉得自己心里堵着颗烧着的碳，烫的她想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