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我来有什么目的?”
“好奇。”声音非常好听,给人一种刚中带柔,很平静祥和的感觉,似是能抚平人心中的躁动。
“好奇什么?”
歪着脑袋想了想,墨方才一本正经道:“两个男人为何能搂在一起,为何能做那等亲密之事?”
“噗!”
敢情,他大半夜掳她来,就是想知道这个?天,他不是在耍她吧?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他的男宠吗?”
“男宠?”唔,一个新名词,“男宠是什么?”
尉迟妍姗傻眼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却除了疑惑不解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可是怎么可能,男宠是什么,几岁的小孩子也知道啊!
“你真的不知道?”
“难道我应该知道吗?”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不会不知道?”
天,好晕!
“停!求求你别给我绕了!”尉迟妍姗无奈抚额,“你也别管男宠是什么了,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唔,大人一般遇到难以解释的事都是这么骗小孩的吧?可是他……看样子怎么的也二十好几了吧,会上钩吗?
事实再一次出乎她的意料。
只见他果真就乖乖点了点头,“那你究竟是太监还是女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是太监还是女人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有。太监,杀掉,女人,留下。”
尉迟妍姗最终还是安然无恙回到了皇甫雨泽的身边,没有人知道她那晚究竟跟墨谈了些什么,墨掳她回去究竟所为何事,又为何会这般轻易放她离开。
一切就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因为秘术的关系,皇甫雨泽并不曾意识到她曾被人掳走过,而尉迟妍姗也因为某种原因并不曾对他提起。
可事实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看似与平日无两样,可某些地方还是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
譬如,她的眉宇间总笼罩着一丝愁容。
譬如,她偶尔望向皇甫雨泽的目光中总是会透露出一丝忧伤。
譬如,她似乎更加粘他了,两人独处时,也更加热情主动了。
这一切的变化,皇甫雨泽都暗自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虽担心,可却也强忍着没多问。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纵使是再亲密的人也不会说出口的那种,他尊重她,所以不会轻易去挖掘她的秘密,他愿意等,等到她亲口坦白的那一天。
事实上路程只有几天而已,说起来应该算是很短了,一路上只除了一些小门派偶尔打打闹闹倒也没闹出多大事儿来,大人物们对这些则都选择视若无睹,随他们闹去,只要不耽误行程,不招惹到他们头上来那就无所谓。
不过虽说这支队伍极其庞大,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里面其实泾渭分明,每个势力各自组成一个小团体,非但与其他团体都保持着距离,还隐隐有点暗潮汹涌的架势,一个个的警惕性更是提高到了极致,唯恐有人暗中对自己下手。
这个想法其实不难猜,就像之前说的,宝藏不管有多少,能少分一份就是一份,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吗?
不过不知是有人暗中控制着恶性事件的发生还是怎么着,反正一路上除了小打小闹,大事倒还真没有过,总的来说倒也平静。
值得一提的,大概就是几个大人物间古怪微妙的关系了。
一向行事乖戾不按常理出牌的欧阳漓好像对濮阳煦的敌意格外浓重,总是会时不时的去找找麻烦,讽刺两句,这也多亏了濮阳煦性子温和,并不与之计较所以才没打起来。
当然,准确来说应该是濮阳煦更擅于隐忍伪装,若说欧阳漓是条阴狠的美人蛇,那濮阳煦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用他温和的表象迷惑着世人的眼。
不过这匹披着羊皮的狼倒是对尉迟妍姗极度感兴趣的样子,有事没事就爱献殷勤,有时候送些雪笙国的土特产,有时候送些雪笙国宫廷秘制的糕点什么的……
花样倒还不是一般的多,摆明了一副讨欢心的架势,就连其他人也都看出了些门道,私下里议论纷纷。
无非是说尉迟妍姗这个“男宠”是祸水,迷得两个天之骄子为她争风吃醋云云。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濮阳煦摆明了想敲墙角送给去的那些东西,竟然一样也都没被扔出来,全都悉数接受了。
这可真是一点也不符合皇甫雨泽这个堂堂冥王的作风啊!
马车里,一身太监装束娇俏可人的尉迟妍姗正捏着一块精致可口的糕点往嘴里送,漂亮的眸子享受地眯了起来,似一只偷了形的猫咪一样,小模样可爱极了。
一旁的皇甫雨泽却是默默地看着她,刀削斧铸的俊美脸庞上布满了委屈的色彩,一副受了委屈的小男人模样,不知要碎了多少女性同胞的玻璃心了。
真是要命,早知道他就该坚决点,将这些东西全部丢出去才好!
搞得现在这样,明知道那是人家送来讨好他媳妇儿的,而且媳妇儿还一副很喜欢很满足的模样,他这心里就堵得慌!
即使知道了“那件事”,可他还是会吃醋的好不好!
该死!回头一定要派人去将他们那什么宫廷秘制的点心都给偷师到手,嗯,还有各地的特产美食,一定都要学会!免得以后再有其他人也搞这一套,那他还不得呕死?毕竟他家娘子的魅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