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死了不算,连累了整个家族那可就真是天大的罪过了,没有谁敢担得起这样的千古骂名。
“墨。”尉迟妍姗在婉筠绮菱的搀扶下走进了他的屋子,挥了挥手,遣退了众人,浅笑道:“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墨轻轻颔了颔首,嘴角勾起了抹不易察觉的淡笑,“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天天被你们大家当猪一样圈养着,哪里还敢不舒服啊。”小嘴儿一嘟,某人又开始借机抱怨了。
墨轻笑,“虽然夸张了些,但他们也都是为你好,你真的很幸福。”
听出了他语气中淡淡的孤寂落寞,尉迟妍姗真诚道:“以后就跟我们一起吧,我的亲人也就是你的亲人。”
墨但笑不语,接着又主动岔开了话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尉迟妍姗暗自叹了口气,深知这事儿也急不得,还是得等他自己想清楚了,便接话道:“我是有事想问你,是关于雨泽的……”
接着,她便将皇甫雨泽功力尽散的事说了出来,末了,犹疑道:“我们本来都以为,他的功力是全部都消散了,可最近他却说,其实功力并未消失,只是分散到了四肢百骸,无法凝聚到丹田……我就想说,你一直在江湖行走,对于这些奇闻怪事知道的应该比较多,所以……”
“我原先还在想,你会等到什么时候才来问我呢。”
“你早就知道了?”尉迟妍姗惊诧道。
墨并不解释,只是兀自道:“可还记得我当初让你练的那本心法?”
尉迟妍姗茫然地点了点头,不明白这事儿跟那心法又扯上了什么关系。
“只需将你修炼那心法得来的真气传与他,让他将两者相溶便可。”
“真的?怎么传?”
墨忽而神色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古怪的眼神看得她心里直发毛,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传来。
果然!
“每次行房时,真气都会通过阴阳结合处一点一点传入他的体内。”
“轰!”
某女的小脸儿瞬间变成了红艳艳的似要滴出血来的“鸽血红”,磕巴道:“你该不会是……在开……开玩笑吧……”
天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奇怪的秘术!等等!不对啊,怎么说得好像他……
“难道你能够未卜先知!”
墨淡淡摇了摇头,“能未卜先知的不是我,是他的母亲,也就是我们神月教的前任圣女。”
“他母亲,是你们神月教的前任圣女?”尉迟妍姗傻眼了,“既然她能未卜先知,为何自己却……”
“为何她自己却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墨轻叹道:“其实,她的性命,是她自己终结的。未卜先知此等逆天之术,自然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每卜一卦,她都会减去十年寿元。当年她为了皇甫雨泽的父亲消耗太多,自知时日无多,便拼尽最后十年寿命,为他卜了一卦,算出他今生会有此劫。”
“临终前,她将化解此劫的方法告诉了皇甫雨泽的父亲,并极力要求他不得溺爱孩子,她说,只有真正经历过磨难,她的孩子才能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能够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只是那功法却不适宜男子练,所以我才会找上你。”
“所以雨泽的父皇自幼才会那样对他?所以说,他的父皇,其实是爱他的?”
“不错,否则你以为,就凭他小姨那家,当年有什么本事在一次次危机中保他安然无恙?”墨淡淡道,“将藏有宝藏的那块封地赐给他,是他的父亲有意为之,将你许配给他,亦是他的父亲算好的一步棋。”
其实,他真的很羡慕皇甫雨泽,有这样一对父母,在全心全意用另一种方式爱他……
此时的尉迟妍姗已经完全呆住了,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下意识的问道:“照你这么说,他的父母感情应该很好,既然如此那他的父皇为何还能舍得让他的母亲用这种自杀式的行为来帮他呢?”
“他不肯,不代表她不会做。”
尉迟妍姗沉默了,得知这一切被掩埋的真相,她是打心眼儿里为他高兴的,因为他的父亲是爱他的,比任何人都爱。可是她却不敢想,他是否能接受得这样的惊喜,或者说是打击?
恨了这么多年,结果到头来,真相竟是……
“你说的,都是真的?”
突如其来的熟悉嗓音,让尉迟妍姗顿时愣了愣,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发现并无异样,可就是这样,才让她更担心。
墨无声点了点头,其实他早发现他在外面了,只是这些事迟早是要让他知道的……
皇甫雨泽沉默着转过身去,抬腿便往外走,脚步的凌乱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雨泽!”
尉迟妍姗不放心地追了上去,皇甫雨泽努力挤出了一抹笑,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安慰道:“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吧。”
看出了他眼底的坚持,尉迟妍姗便不再多说什么,眸含关心安慰,柔声道:“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看着女人已经显怀的肚子,皇甫雨泽不由的露出了抹柔和宠爱的笑,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眸中满满都是期待、疼爱。
忽而!
肚皮里传来的一阵动静让两人都不禁惊叫了一声,尉迟妍姗满脸惊喜道:“你感觉到了吗?孩子动了!”
皇甫雨泽亦惊喜的瞪大了眼睛,覆在她肚子上的手,甚至有些微微颤抖着,“小宝贝儿乖,再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