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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忆

三年前:

“同学们,我很幸运,与你们相遇在此,A大也迎来了你们这批充满朝气的学生,今天你们踏足这里,明天……”教导主任在迎新舞台上侃侃而谈着。

当时刚经历完高考,大家开始松懈下来,慢慢的,教导主任的演讲就成了吹眠曲,就在白芷若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爽朗的男声响起,她恍然抬头,便看到了他——宋哲。那时她才知道原来校服也可以穿得这么好看,他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略长的刘海顺着眼角斜下,盖住了部分白皙的皮肤,浓浓的剑眉、薄薄的凉唇给人一种淡淡的疏远。在阳光的直射下,他眉头微皱,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却人不敢小看。此时的现场已经从死气沉沉转变到火热朝天,的确,帅哥都是招人待见的,不是吗?

大三的他早已在校外自行创业,所以不经常在校,因为从来都不挂科,所以学校也批准了,这么一来,他真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见他比见校长都难。就因如此,那天过后,她与他再无交集。

即使过了许久,同寝室的人还是对那天的他恋恋不忘着。当时,她们寝室有个自称系花的人,就对他展开了激烈的追求。这个人便是乔思,乔思也很美,但却少了白芷若的那份脱俗。或许是家庭的原因,白芷若身性冷漠,不擅与别人交际,渐渐的,周围的人也对她疏离起来,女生部分是嫉妒她的美貌,男生则是因为求而不得的尊严。只有乔思肯主动的接近她,那时她说“我也美的没朋友了,咋俩凑合凑合算了。”就这样,她们慢慢的熟络起来,那时白芷若才知道原来乔思的父母都是学校的大股东,她完全算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千金,她的父母把她保护得很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以她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失败,失败的滋味是什么。

她们以为她们的友谊会一成不变,可,意外很快就发生了,那是在她们学校的期末考试之前。

那天,乔思鼓起勇气,大庭广众之下,举着扩音器,高喊着宋哲的名字。很快,哪里聚满了许多人,可,故事的男主人公却迟迟不见身影。乔思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给白芷若打电话。白芷若只知道乔思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却不知道她做起事情来,这么的疯狂,于是连忙跑去找她了。

当白芷若赶到时,现场静得有些诡异,看见她的到来,乔思没有像往常一样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向她撒娇,而是转过身去,不搭理她。白芷若一脸茫然,有些手足无措,旁边的人像看热闹似的,小声的议论着。

突然,有只手搭在她的肩上,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就是白芷若?”白芷若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十分帅气的,似乎跟宋哲比起来也毫不逊色的男子,不过他们的气场有些不同,这个男子是很阳光的那种,而宋哲却是有种笃定的凌厉。

对方似乎对她的打量有些不满,眉头微皱,但又有些孩子气的想要打量回来,于是学着白芷若的样子,看了看白芷若,然后又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说“长相一般般嘛!”

“靠,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白芷若很难想象说出这话的会是平时遇上任何事都波澜不惊的她。

许代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哈,我只是有些好奇,阿哲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没错,这是许代,这也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白芷若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阿哲”是谁,对于在公共场合被表白,她早已习以为常了,于是毫不在意的转过身,朝乔思走去。

“白芷若,你行啊你,你明明就知道宋哲喜欢的是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等着看我笑话呢”白芷若还没走到乔思身边,就听到乔思怒不可竭的声音。

白芷若一愣,宋哲喜欢她?怎么可能,他根本就没见过她,不是吗?

“喂,阿哲找你,跟我走吧。”许代放下手机,拉着白芷若的衣袖,向校门口走着。

白芷若心不在焉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人拉着,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到校门口了。

许代指了指门口停的车,说“喏,在那呢,去吧,阿哲在等你”

白芷若不知是惊慌还是什么,有些无错的朝那辆车走去,直到坐上了车,她还是有些茫然。

“你就是白芷若?”富有磁性的男声在耳边想起。

又是同一个问题,怎么,身份还有假的?虽然心里在不停的吐槽,但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喜欢我。”宋哲笑得有些玩味,但口气却异常的笃定。

“不,,不是。”白芷若有种想掐死自己的冲动,自己咋这么怂。

“哦?那你为什么调查我,还有跟踪我?”宋哲眉头一皱,笑得有些冷。她调查了他一年,就在开学前,公司的安保部门说有人在调查他,于是他买通了那人,才知道原来她才是幕后主使。

“没有,我没有”白芷若口不对心的说。

“是吗?”宋哲说着,从包里拿出烟来,点燃。就在这时,白芷若连忙把烟抢了过去,有些生气的说“你的身体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但如果不试,我又怎会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呢,嗯?跟踪狂小姐”宋哲笑得有些欠揍。按他的处事风格,知道别人跟踪他,他一定会让那人死得很惨,可当他准备好要处理她的时候,被白芷若派去跟踪他的那个人却说“她没有恶意”。于是,他的好奇心迫使他放掉了那人,他想知道白芷若究竟想做什么,后来,他才知道她确实没有恶意。因为她只会在背后默默的帮他做一些事,比如,她会在他来之前帮他冷掉的饭菜换成热的,帮他抽屉里的名牌烟扔掉,会在下雨天他没开车的时候给他留下把伞。就这样,她默默的在背后关心着他。而他,也渐渐的习惯了生活中有她,其实好几次他都故意让那个人把时间报错,这样他就可以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她。

“你这人幼不幼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白芷若被气得不轻,冲他吼道。

宋哲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些什么,但很快就收敛了,他不再说话,就静静的盯着她。

白芷若的脸被他盯得有些发烫,但还是硬着头皮的坐着,鼓着腮帮不说话。

宋哲邪魅一笑,突然俯身冲她倾去,白芷若吓得往后退,可无奈身后有靠背挡着,让她躲闪不及,只能闭着眼睛。

宋哲立马转变方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伸出手替她系安全带,没有丝毫的越举。

“宋哲,,你,,混蛋”白芷若脸红通通的,尴尬不已。

宋哲眯着眼睛,目光有些渗人,这年头,敢骂他混蛋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你,,你干嘛?”看着慢慢靠近她的宋哲,白芷若有些手足失措,只能瞪大眼睛盯着他。

“混蛋,嗯?”宋哲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向她靠近,动作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仿佛在故意挑逗白芷若。

“我就随便说说啊,你又不是小孩子,干嘛那么小气。”白芷若吐吐舌头,眼光胡乱飘着,故意不去看他。

“如果小孩子可以吃到蜂蜜的话,我到不建议当个孩子。”宋哲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

白芷若“。。。。。。”

说时迟那时快,白芷若还没反应过来,宋哲的凉唇就已盖在她的薄唇上,不过只是轻轻一碰,就离开了。

“你。。。”白芷若被弄得面红耳赤的,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起来。可偏偏肇事者还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把她气得牙痒痒的。

宋哲像个讨着糖吃的孩子,心满意足的发动车子,边开车还边孩子气的说“都让我吃过了,要不就归我算了?”

白芷若看着他,有些吃惊,想不到向来暴戾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宋哲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似乎不满她的走神,宋哲突然加快了车速,以示对她的惩罚。

“你疯了?”白芷若吓得连忙拉着扶手。

“你先告诉我你答不答应。”宋哲有些固执的说道。

“要答应什么?你先停车。”白芷若有意扯开话题。

宋哲当做没听到,继续给车加速。

为了活着,白芷若纠结了会儿,无奈叹了口气,连忙答应道“好好好,我答应还不行吗?”

车终于停下了,宋哲满意的摸摸白芷若的秀发,用十分赞赏口吻说“这才乖嘛,我的小女朋友”。

白芷若的表情瞬间石化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他的女朋友了?

就这样,一场美丽的邂逅,一次惊心动魄的告白,最后,却以莫名其妙的在一起收尾了。

不久之后,她和宋哲在一起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校园,可以说是闹得满城风雨。而她,也更出名了,不少人总是在她身后指指点点,甚至故意给她下绊子,让她难看,可是,她并不在乎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相比起来,她更渴望得到乔思的原谅,因为她在乎乔思。

自那天之后,乔思再也没来找过她,她让家里人给她换了寝室。即使遇见,她也不会再看她一眼。好几次,她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但她知道,她可以为了乔思放弃一切,可唯独宋哲,她不能,因为——她爱宋哲!

两人在一起后,宋哲天天都会来找她,为了避免在学校发生骚动,他只好叫许代给她带话,她知道宋哲这是在保护她,为她考虑。一次又一次的,她和许代也开始熟络起来。在她看来,许代是个十分阳光的大男孩,他性格随和,不会轻易与别人闹僵,即使再不喜欢,也会委婉拒绝,这点白芷若尤为赞赏,她还经常跟宋哲开玩笑说“你看看人家许代,脾气多好,哪像你,总是对女生发脾气,都不知道收敛点。”这时宋哲就会很淡定的拿出手机,给许代发消息,内容基本是这样的“去公司给我加班,学校方面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企划书我明天就要……”。诶,可怜的许代,就这么的躺枪了,几次之后,他也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是受到白芷若的表扬,他就会莫名其妙的被拉去虐。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宋哲虽没有许代的温柔敦厚,但他也不是易暴易怒之人,他之所以去警告某些女生,都是因为这些女生竟趁他不在时,欺负白芷若!他的人,他都舍不得欺负,其他人怎么可以?

那一年的冬天,下了一场大雪,白芷若回家了,宋哲亲自送她去了机场。俩人在一起之后,第一次要分开这么久,宋哲恋恋不舍的抱着她,下巴杵在她的肩上,喃喃细语道“若若,必须要走吗?可不可以……为我留下?”很难想象曾不可一世的宋哲居然能说出这番带有乞求意味的话,他的目光闪烁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白芷若为难的低下头,她也想,可是,她不能!“阿哲,我…对不起……”或许是天气太冷,她的话语随着丝丝热气飘出。

宋哲笑了笑,收起眼角的失落,转过她的身,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的,你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做,才会离开。你放心,不论你去哪里,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懂吗?”

“嗯”白芷若漏出了爽朗的笑容,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幸福。

随着航班起飞的督促,白芷若离开了他的怀抱,向机检处走去,而他却一直呆在原地,感受着怀里仅剩的余温。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白芷若的离去,不会那么简单,之前他不问,是怕她感到为难,可现在,他有些后悔了,他突然有点害怕,总觉得白芷若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

你放心,不论你去哪里,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

宋哲不知道,他随口的一个承诺,是怎样支撑白芷若爬出疗养室的。即使在绝望的时刻,只要想到这句话,她也会漏出幸福的笑容。

待白芷若返校时,已经冬去春来了,与她去时相比,一切皆已物是人非。

“白芷若,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许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与平时的清爽相比,此刻多了些疲惫。

看到许代的白芷若激动万分,她连忙跑过去,询问宋哲的下落,因为她已经好久都联系不上宋哲了。

“你还在乎他么?你走了三个月,他给你打了无数通电话都打不通,而你却没想过联系他,给他报个平安?”许代有些愤怒的说道,可看着白芷若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内疚和自责时,他又有些不忍责备她了,顿了顿接着说道“他刚开始只是失落,后来又怕你出什么意外,就叫我去查你的行踪,直到我给他报了平安他才放心,之后他又总是问我,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所以你不要他了。他可是孤傲得不可一世的宋哲啊,是那个骄傲得在阳光底下都从不低头的宋哲啊,为了你,他竟不自信得像个孩子。”

白芷若听后,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模糊了视线,她终究欠他太多了,还还得起吗?

许代叹了口气,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珠,轻声道“我知道你一定有你不得已的苦衷,但我还是请你把他放在心上。我想他也等你好久了,他在医院,你去看看他吧。”

什么!医院?

她来不及跟许代说得什么,就马不停蹄的往医院赶,恐惧袭上心头,她好怕就这样失去他,就连收到死神的书信,她也没这么害怕过。位于市中心的出租车本来就难打,遇到这上班的黄金时间就更难打到了,可她已经顾不了太多,只能拼命的往路中间串,企图用身体拦下出租车,终于,她成功的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车主本来很生气的想骂她是不是不要命了,可见她着急的样子也不好发作,只能送她去医院。

来到医院,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平时那个冷静的白芷若去哪了?她明明可以叫许代送她来的~果然,遇到宋哲的白芷若就不再是白芷若了。也来不及思考什么,她立马照着许代给她的指示,向宋哲的病房走去,相别三月,内心百感交集,他还会等着她么?

“3-10 VIP病房,嗯,就是这了”确认之后,白芷若把手机放进口袋,准备敲门。

“阿哲,你真幽默”一个娇中带有几分妖的声音从门缝里挤出来,迫使她放下要敲门的手。

接着是宋哲爽朗的笑声,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白芷若的手微微颤抖,她终于要见到他了,那个她差点就见不到的人,那个一笑起来就能让她着迷的人,可现在,他不再是只对着她笑了。回想起那几个生不如死的夜晚,她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是他的那句承诺支撑着她,给她活下去的勇气,因为她知道只有活着她才能把欠他的还他。

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既有佳人相伴,那么她的到来不就给他添堵么?白芷若自嘲一笑,转身离去。

之后,她再也没见过宋哲,宋哲也没去找过她。心灰意冷的她还是会不经意的关注着与他相关的一切消息,直到,她听说,他要订婚了。

白芷若是一只鸵鸟,遇到事情只会把脑袋埋在土里,她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可她依然不敢面对。

秋天将至,宋哲订婚的那天,她来到了两人经常去的“忘忧山”,他曾对她说,这里真的很神奇,无论你有什么烦恼,只要来到这里,大声吼出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她知道,他是骗她的,但她没有揭穿他,只是陪着他一通乱吼。

没有宋哲的帮助,登上山顶的她早已精疲力尽,微微泛白的脸上还流着些许汗珠。第一次,她脱掉了自己扎人的外衣,像个孩子,冲着天空吼道“我希望能和阿哲永永远远的在一起,直到地老、直到天荒……”她喊了一遍又一遍,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但她依旧没有停下来,仍十分固执的喊着,一直喊到脖子沙哑,喊到说不出话。

夕阳渐渐南下,她苦笑道“原来都是骗人的……”

“谁说的?”宋哲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很不真实。

白芷若像个孩子,不可思议的揉揉眼睛,沙哑的嗓音不禁问道“阿哲,真的是你吗?”

宋哲被她孩子气的动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白芷若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连忙跑过去,给了宋哲一个熊抱,边抱还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听到白芷若沙哑的嗓音,宋哲十分心疼,她到底是喊了多久,微微叹了口气,他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怎么会,阿哲会一直跟阿若在一起的,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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