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缓缓松开手。
那张被皱褶的不像样子的纸条静静躺在她的掌心。
李白拿走看了看，嘴角的微笑让她有点胆寒。
“我只是有点事要去办……”本是有底气的一句话，予安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毕竟青楼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更何况她还是个女的。
“去这种地方，办什么事？在下难道不比那些人值得你留恋？”
“你可能忘了，昨晚你喝醉的时候答应在下什么了？”
李白笑里带着怒意和讽刺。
他甚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妨月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他心里最清楚她是什么的为人，她是断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
可是……为什么？
李白悄然攥紧了拳头。
明明只要予安愿意，他今日便可带她离开。
“我记得。”予安望着李白脸上的怒意，缓慢而又坚定。
“……”
李白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扫过她腰间的佩剑，启唇道：“要去也得是在下陪着你一起去。”
“不好吧。”予安下意识就回答。
但李白冷冽的目光扫过来，她又迅速补上一句。
“你是青莲剑仙。”
她也没别的什么意思。
李白在长安城那是什么人。
公众人物。
如果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去嫖，影响多不好。
而且会引人注目，这样对她的行动还会有影响。
李白听了之后不怒反笑：“你说说看，在下和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予安仔细看了看李白。
修长的身材，她没有。
栗色的头发，她没有。
还有那双醉人的眼睛，她也没有。
不过答案应该不会是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太肤浅。
予安垂眸看了看自己，皱着眉思索半天：“你……比我长？”
李白俊秀的眉抽搐了一下。
予安想来想去盯住了李白背后的青莲剑。
不仅比她的长，还比她的大，这证明他们的剑法必然不同。
“李白你是想告诉我……你的剑法比我厉害！”予安的一拳拍到自己的掌心，总结了一下说道。
李白有些无语地指了指予安胸前，她顺着那个方向低头看了一眼。
“比起你一个女人，在下可是个男人，去青楼，很奇怪吗？”
“不用担心，在下可以装作不认识你。”
予安低头的时候，听到李白咬着她的耳朵低声地说道。
心怀同种恐惧，不说破，不捅破。
妲己默默记下了这两人的相处模式。
“人类，真是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
“白，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予安勒紧腰带，让领口挡住自己的喉结的位置，反复确认了一下。
她低头看了一眼。
反正她本就一马平川的，伪装什么的都随意了。
反倒是李白，没有半点伪装，就随意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捯饬。
李白说：“嗯……要不要再戴个面纱什么的？”
予安无语：“男人是不带面纱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女装潜入的想法被李白扼杀在摇篮里，她也不必那么煞费心机。
看出了予安心中所想，李白不急不慢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过于轻信于人，或许在下应该给你个教训。”
李白不知哪里拿的一把折扇，拍了一下予安的脑袋，又随手扔到了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