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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压倒性的差距

“燃烧吧……”

红莲皇女低语着,原本黯淡下去的火焰再次将剑型灵装包裹起来,闪烁黄金色的光芒如太阳般璀璨,不可视的阳炎让周围的景物都为之扭曲、模糊,滚烫的气息渐渐变得凝聚而锋利。

她身上释放的战意宛如实质一般在空气中荡起炽热的涟漪。

“好。”

漆黑的剑士只是愉悦的说了一个字,并将右手伸向背后的虚空,从中取出的是装饰异常华丽的妖刀,村雨。

附加必死诅咒的魔剑。

一击必杀,出击必胜,而且没有怀疑的余地,经由炼金大师桐谷和人之手强化过的村雨,其品质无疑已位魔剑之列。

“————”

直觉性的察觉到某种危机,史黛菈的目光忍不住投向村雨的剑锋上,那致命的感觉让她的内心一阵心悸。

然而没有过多的言语,史黛菈露出凶猛的笑容,前踏的右脚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深刻的足迹,身形消失在原地——不,是以常人来说仿佛消失一般的速度进行移动。

但是。

“迟钝的剑……”

毫无脉络——省略过程——桐人随意的斩出村雨,剑锋破过微小的尘埃,极为正确的将史黛菈的剑接住了。

甚至不需要计算距离、方向,即便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关系,所谓的「源流技艺」自然会忽略过程的导入正确结果。

“什么!”

与此同时,桐人弹开史黛菈的灵装,拉开了距离。

在史黛菈错愕的惊呼声传开之前,桐人便用力的扭转剑柄,露出反射火光的剑脊,直接拍打在史黛菈的脸颊上。

没有使用魔力增幅力量,但是桐人极尽技术的所击出的是足以让成年人瞬间粉身碎骨的猛力。

“啪————!”

伴随令人心酸的打脸声,史黛菈直接被拍飞,呼啸卷过的身形撞碎了墙壁,余劲不减的力量将她的身体狠狠的钉在第二面墙上,消失在了理事长室的另一边,周围的玻璃仿佛受到了冲击,砰的一声同时炸裂——

之后,狂暴的飓风裹挟着家具向那边吹拂着,紧接着连第二面墙也承受不住压力倒塌了。

“你的起舞就到此为止了吗?”

如同确认一般,桐人淡然的说着。

“我还没有结束……”

烧融钢铁的烈焰喷涌而出,将压在身上的碎屑瓦砾烧为灰烬,史黛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不断的吐出滚烫的鲜血。

粘稠的血液染红了她的半边脸颊,一只眼睛已经无法睁开,传入大脑的冲击让意识产生了剧烈的眩晕,连脚步都站不稳。

“这是何等惊人的体质……”

认知到史黛菈的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桐人惊叹的挑了下眉,“原来如此,你力量本质竟然是……”

在这瞬间。

“——桐谷和人!”

恢复平衡的史黛菈怒号着呼唤某人的名,向其发起挑战。

“啊啊啊啊啊啊————!”

她气魄十足的呐喊着,瞬间跨越两人的间距,如同流星一般撞向了漆黑的剑士。

以舍身之势,史黛菈的缠绕阳炎的妃龙罪剑和桐人的妖刀村雨激烈的碰撞着,炸裂开来的火花在地上留下烧灼的痕迹。

于是两人在贴身的距离下展开了一场超高速的攻防战。

“真是丑陋……”

桐人没有移动脚步,只靠身体动作就轻松的把宛如飞雪般的斩击与突刺避开了,而且还有余韵在史黛菈身上留下伤口。

但是,在差距悬殊的现在,史黛菈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无论被击倒多少次,史黛菈都没有停下手中的剑而是窥视着胜机。

与之相反,她的的肩膀、手臂、躯干、全身各处都在溅射血液,然而这种微不足道的伤势很快就会在她那强大的自愈力面前恢复。

正因为依赖强大的身体能力进行无谋的挑战,桐人才会觉得她的战术丑陋吧。

另一边,被学园理事长新宫寺黑乃保护,逃过一劫的黑铁一辉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桐人的剑,因为那里有他憧憬的东西。

“凡人的剑术……”

这是原本只属于桐人自己的技艺,并且没有使用抵达源流概念的理,换句话说,这是可以被偷学的剑术。

但是,黑铁一辉没有使用〈模仿剑技〉偷学,因为桐人的技艺对身体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而像他这样优秀的剑士一旦学习了更高明的技巧,绝对会下意识的把原来的技术进行补正。

如此招致的后果便是,大脑传达的指令身体却无法做出,产生的逻辑错误只会让他的剑术变得更弱。

简单来说,就是难以操控自己的身体做出正确的行动,毕竟桐人的技艺随随便便都要突超越人体极限,这样理所当然。

人是没有办法勉强身体做不到的事情的。

而那本来就是需要他付出余生所有努力才有可能触及的境界,名为黑铁一辉这个男人所构想的理想之剑的完成品,不依靠才能,而是一味的沉淀基本,才能最终到达的最强(弱者)之剑。

至于史黛菈的剑术,则是以力量扫除敌人的「强者之剑」。

乍看之下,史黛菈挥剑的动作是杂乱无章,但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挥剑时,脚尖、膝盖、腰部,一连串的动作衔接流畅,不存在任何一丝多余的力道。

或许史黛菈自己的确是乱挥一通,但是她超人般的运动神经,无意识的控制她的动作,协调所有的关节、肌肉,做出最适当、不浪费任何力量的姿势。

她会被评为最高的(A)等级,果真名副其实。

黑铁一辉没有能耐挑剔完成度如此之高的艺术品。

〈红莲皇女〉的强大基于天生极高的身体能力以及世界第一的魔力量,还有压倒性的战斗意识,她的战斗不需要技巧,对她来说繁杂的技巧只是枷锁。

可惜她一定会败北。

因为差距实在太大了。

……

过去,曾感到如此的差距吗?

在被桐人的刀数次斩伤身体的同时,史黛菈如此想到。

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就只能是孩童时,还没有握剑多久的时候,与师父对峙的时候吧。

孩子与大人,外行与达人,甚至连胜负都算不上。

现在感受到的差距,简直就与那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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