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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往事

陈梦端着碗看着里面的一百多滴血失落地坐在小四合院门口,半饷之后,郭大师缓缓走到了陈梦的身边。

“其实,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人没有试……”郭大师缓缓的对她说,他的语速很慢。

“谁?”而陈梦听到之后眼睛一亮抬头看着郭大师。

“药缸里的那个男人。”郭大师嘴角微微一弯。

“可他好像还昏迷着,而且他的来历你们还没告诉我呢!”陈梦好奇的看着郭大师。

“也罢,我就把他的来历讲给你听吧!”说着郭大师抬头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

十三年前

那时我才到梁上瘾5年,却因为治好了总舵主天生的右眼失明而名震天下。

因此有很多人慕名前来找我治疗各种疑难杂症。

虽说外人进我梁上瘾需要将大把的黄金交给总舵主,总舵主才会让他们进来带到万草堂。

但这道门槛显然拦不住江湖上的那些绝命之徒和贪官富贾,我万草堂经常门庭若市。

我对此十分头疼,于是我在万草堂立下了一条规矩取名为生死赎:即要我救人就要用等价的东西来交换,若只是普通伤病,我一概不治,若是必死绝症,那则需要另一个人自愿为他死在这千年榕树之下作为树的养料我才会救。

也是从那时起江湖上不知为何都在传说我的宅邸中有一棵榕树,每到夜晚榕树边都有女人在哭,而我也因此被江湖上的人惯名“鬼医”,鬼诡相通,后来诡医也成为了我在江湖上的名号。

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很多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别人的生命,十三年来,这榕树之下已然埋葬着四十六具尸体,而我却只救活了四十五个人,还有一个没有救活的便是那药缸里的男人。

我永远记得那天,那是一个冬天,榕树上积满了雪,天气很冷,万草堂的门外有一女子带着一个昏迷的男子前来敲门,可当我万草堂弟子把她扶进来时她却已经昏倒了,弟子把她们两个一起送到我的宅邸,但我却发现他们两个都脸色发黑,而且脸上出现了如鳞片状的突起,我猜测他们中了鸠酒之毒。

“鸠酒?这是一种什么毒啊,我怎么没听过啊!”陈梦好奇地看着郭大师问。

“《少林医宗秘籍》里提及鸠是一种猛禽,比鹰大,鸣声大而凄厉,其羽毛有剧毒,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变成了鸠酒,毒性很大,一旦中了此毒几天之内身上的皮肤便会迅速转变为鳞片状,此毒几乎无药可解!”郭大师回复她然后继续说:

于是我决定破例同时救他们两个,一来这种毒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挑战,二来,我对于救他们两个的把握是非常小的,小到只要救活其中一个我便如愿了。

我将他们两个都泡在药缸里以减缓毒性的蔓延,然后找寻解救他们的方法。

我苦思冥想《少林医宗秘籍》中的所有有机会解救此毒的方法,但却一无所获,偶然间积雪压断了一条榕树的树干,而我看到里面竟然蜷缩着一条白唇竹叶青!

我突然一想毒蛇捕食猎物是先用毒将其毒死然后再吞下,但蛇自己却不会中毒,而鸠的羽毛有剧毒,吃食的时候嘴或者猎物也会难免触碰到它自己的羽毛,但是它却相安无事,我想救他们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要抓到一只鸠才可能救活他们!

但鸠又岂是能随便抓到的,我让舵主下令让整个凌云堂的人都出去找鸠,一日之内便找遍了整个大宋王朝,但却一无所获,连鸠的羽毛都没找到一根。

可能是天不让他们死吧,第二日,有探子从西域商人那里看到了一只鸠,便以一千两黄金的高价买下了,鸠送到我手中之后我开始研究它是如何保证自己不被毒死的,我开始喂它吃东西,但它吃东西却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我尝试取了一点点鸠血,但我发现鸠血也有毒,只是没有羽毛那么毒。

第三日,他们两个浑身都被鳞片状的皮肤覆盖了,药缸里的药已经抑制不住毒性的蔓延了,我必须在今天找到解救他们的方法,否则他们就看不到明日升起的太阳了。

那天中午,我偶然想到它的唾液是否就是关键,我取了一点它的唾液,发现它的唾液没有毒!于是我将它的唾液兑酒灌入了两人的嘴里,期待能起到一点作用,奇迹发生了,他们两个脸上鳞片状的皮肤开始逐渐恢复正常。

第五日,他们身上的鳞片状皮肤也彻底恢复正常了,而两个人的脸色也有所好转,只是男人的脸色显然比女人要差很多。

第六日,女人醒了但男人却没有要苏醒的意思,我觉得可能是男人中毒比女人久,毒气伤了心脉。

女人醒来之后看到自己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跪在我前面楚楚可怜地对我说:“大师,我知道你这里的规矩,生死赎,一命换一命,请你务必要救活他!小女子万死不辞!”

眼前的这个女人面容姣好,身上散发出一种江湖之中没有的官场之气,我留意到就连她头上的发钗也不同寻常,是上好的和田玉做的,我推断此人定然来自王公贵族之家,心生好奇便询问她的来历过往。

她含泪说:“小女子乃当今太尉邹建之妻,而他便是太尉邹建!”她指着药缸里的那个男人继续说:

我本是临安太守之女,我与夫君从小青梅竹马,而父母在我们还未出生时就已经为我们指腹为婚,及冠(成年)之后我就自然而然地嫁给了邹建,我们情投意合日子过得也算是恩恩爱爱无忧无虑。

但十日之前

“混账贾似道!蒙古军与我军在长江一带战事频频,我军节节败退,而宰相贾似道竟然向皇上欺瞒军情,还说什么我军乃长胜之师,蒙古蛮人不堪一击,让圣上终日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我大宋命不久矣!”夫君看着眼前探子送来的文报大骂。

“夫君莫要动气,此话万不可传出去,否则必定招来灭顶之灾啊!”而我则将头探出门外看了看有没有人。

“怕什么,我明日早朝便去弹劾贾似道!此贼不除大宋危矣!”邹建表情十分严肃,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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