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虽然乐见美人谈笑,倒是第一次有美人与他大义谈什么条件的。
“你如今还能用什么跟朕谈条件?”
樊华就这园中的石凳坐了下来,但却目视远方,并不看向皇上。
“皇上应该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粗俗易懂的道理,如今皇上是新帝,最应该怕的就是天下众人的悠悠之口,若是皇上做的出格,被有心人这么一传,别说皇上你的帝位岌岌可危,就连安和都可能被人陨灭。”
皇上慢慢走过去,也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石凳上有一壶清水,水在这初春的日头早就凉了,皇上却不在意,替自己也替樊华各倒了一杯。
“说的累了,不妨喝一口,你说的朕有些懂得,又有些不懂得,为何安和可能会被人陨灭呢?”
樊华见皇上递给她的水在深夜里翻着幽光,她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喝了下去。
随后,又继续说道,“皇上应该不知道樊火出了安和后嫁给谁了吧,她当时嫁过去的是伊富的太子止谛,现在也已经是伊富的皇上了吧,而且深得他的喜爱,如今皇上若还想对樊火做些什么,想必伊富的皇上也不会坐视不理,何况如今樊火已经出了京州城了,皇上的人也是鞭长莫及了。”
皇上眼神一利,“若是朕用你和整个水月庵的人做威胁,你妹妹应该不会不管吧。”
樊华看着皇上,眼神里平静的好似看的不是皇上,而是看一个乞讨无门的乞丐一般,“皇上莫不是傻了,水月庵是什么地方,一方佛门静地,就算皇上是天子,也容不得您这样杀戮佛门子弟吧?除非您不想收安和的人心了。”
皇上嘴角微提,这个女人不仅长得美,心智也不低于男儿。
对他这样的怒视下,竟然还能做到这样的冷静自如。
“要想保全水月庵上下三百人的性命和放过你妹妹樊火也很简单,既然是条件,总有个付出,除非你答应做朕的爱妃,朕就什么话都听你的。”
皇上这样不堪的言语,终于还是激怒了樊华。
她起身,眉头微皱,十分不屑的看着他,“这个付出,臣妇会用自己的命来陪,皇上的这个条件,望臣妇不敢从命。”
皇上也起身,朝她靠近,忍不住闻起她身上的馨香来,“你不从,也得从了,可知刚刚喝的水是什么水?为何你们全庵的人都会被迷晕吗?”
樊华这时,心中鼓种大震,对,她原本猜的是在饭菜里下手。
可是今日是观音大士的诞辰,全庵的人必会戒斋,可是她忘了,因为平日里她们的饭菜都是阿火自己在小厨房烧的。
正这样想着,她便觉得头有些晕眩,看着皇帝明明坐在那,却出了三个影子来。
她摇了摇头,指甲深深的抠着自己的手臂,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惜,这药力无人可挡。
皇上见着方才还高冷孤傲的美人,现在就没知觉得倒在他面前,心中只觉得十分舒爽。
他拦腰就将毫无知觉的樊华抱起,往一旁最近的西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