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太监就要将药端走,一旁被冷落的颜妃急道,“陛下,太子妃已然是毒入骨髓了,此时就算服药
也是命不久矣,可是太子不同,再这么耽搁下去,两条人命,谁都没办法救活。”
张太医低着头,见颜妃终于上钩了,嘴角微微一扯,看来这颜妃的心思被王妃给摸的一清二楚啊。
“陛下,微臣对自己的医术十分有信心,虽然那纸药方是颜妃娘娘找寻的,可是并不代表颜妃娘娘就了解此毒,请陛下还是按微臣的法子来吧。”
听张太医班门弄斧的在她面前说自己不了解此毒,颜妃更是气愤了,直直就冲着张太医说道,“此毒乃马钱子、乌头、蓖麻、麦仙翁、南天竹、铃兰、千鸟草、天仙子、紫穗槐九种毒草毒根相辅相成,毒素在体内留存越久,就越难清除,太医莫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才在这里拿太子的命铤而走险吧!”
颜妃这句话本身就是为了震慑张太医才会将毒中的配药说的这样详细,可除了震慑了张太医外,还震慑了殿中一大片人,就连皇上也目露奇色。
张太医先是愣了愣,随后将手中的汤药交给一直在旁不知如何是好的太监。
这才行了一礼,这一礼不是臣子对妃子行的礼,而是医者面对比自己更厉害的医师时所行的谦卑大礼。
“微臣张生不才,竟不知颜妃娘娘是医中圣手,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勿怪。”
见张生主动示弱,颜妃也就安了心,对那拿药的太监吩咐着,“还不快送去给太子服用。”
那太监左看看右看看,也不见皇上出声阻止,领了令就往内殿走去。
可这时,一直低着头行礼的张太医又出声了,“微臣只听闻知其毒而究其解,今日倒是开了眼界,颜妃娘娘光凭看那一眼解药方子,就能得知该毒是如何配比的?”
这话提醒了皇上,也提醒了众人。
皇上眼中的疑窦又起,是啊,当时颜妃也替玺儿把过脉象,却只能说出个模棱两可的疑问来。
而张太医虽然不解其毒却也还是用药将两人的毒性稳住了。
若是颜妃真有这样的医术,为何刚刚替玺儿把脉时,却不肯展露半分呢?
除非这事有古怪,比如这下毒手的人是她。
皇上越想便觉得此事有疑,他一脸震怒的向颜妃发难道,“颜妃!此毒可是经你之手而落?!”
颜妃自张太医说出那句话后,便明白自己已经行迹败露,而当着众臣的面,皇上就算有心绕她,也不可能,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她不卑不亢的跪下,面对皇上的威严震怒,她也未有一丝胆寒,声音虽清软,却带着无畏,说道,“臣妾的确知道此毒,也知道此毒解法藏于太医院,都是之前臣妾贪玩在太医院翻到过,臣妾瞒而不报的确有罪,但是这毒并不是臣妾所下的,还请皇上明鉴!”
在远处观望着的两人,听着颜妃的辩解皱起了眉。
安四锦怎么也没想到颜妃能这样舌灿莲花,似乎想靠着没有证据这一说而逃脱。
安四锦有些急了,到时候就算那个宫女做了人证,若是没有物证可如何是好?!
对了,说不定直接问那宫女,就能知道颜妃是怎么下毒的了,但是颜妃的贴身女官一直都跟在她身边,自己根本没有机会靠近。
浮宸见她一会着急,一会沮丧,一会又沉思的模样,笑出了声道,“你不是一向很有把握?现在也手足无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