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人说参与了当夜公主的瞒天过海之计。”
阿月将头上蒙着黑布的一人扔到浮玺面前时,顺手解开了他头上的黑布。
浮宸端起一杯茶来,手上有一盖没一盖的挑开茶叶,面上敷着吓人的鬼怪面具,这脸一被盖上,浮宸周身的气质不怒自威,令人惊惧。
虽在夜里,那人一直被黑布罩着眼睛,一时还有些不太适应现在的光亮,在抬眼看座上人时,随着烛火的光晕将他脸上的面具照的更令人心悸了。
他自当差以来就一直呆在围场,一生见过的贵人不多,算上那夜也就见过一个九公主与几个低品阶的妃嫔罢了。
此时他更是觉得座上人比那九公主可怖多了,自然他是把浮宸想成了某位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狠厉皇子了。
还不等浮宸问呢,就倒豆子一般一股脑的全说了个底朝天。
浮宸听得七七八八,也就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想全了。
看来那日止沧带着阿锦去围场狩猎,其实公主一早就埋伏在那里,就等止沧自投罗网。
那小人口中的总管应该就是替止沧作证的人。
就是因为有证人,所以止沧就借着皇上名正言顺的惩罚了公主。
这之中止沧掺了多少猫腻,不必想也知。
“你说你曾拾到那根空的信号弹子,东西呢?”
那小人趋利附势惯了,那个空的信号弹子是他唯一能用来谋利的东西,怎么可能就轻易的就送出手呢。
“这位主子,小的的确是有八皇子用剩下的空弹子,可是现在小的已经忘了放在何处了,需要容小的好好想想。”
浮宸怎会不知那小人话中的含义。
“你不过是羡慕你的总管从此有了飞黄腾达的机会,要知道公主可是安和今后的皇后,你若是能成为救公主的助力,那你日后的福泽也是数之不尽的。”
浮宸抛了一根橄榄枝给他,也顺便道明了自己是谁的人。
那小人谄媚的一笑,“那就多谢主子您的吉言了,那样东西小的已经记起来放在哪了,还请主子派人随小的去拿一下。”
浮宸抬眼示意阿月后,见两人离开了药师馆,这才饮下手中第一口凉了的蜜兰香单从。
凉茶入喉,浮宸又觉得这屋中甚是陌生,冷清。
心中忧思又起。
照着止沧的安排,不出半月就会让绿荇的和亲队伍出行。
只能在这半个月之内把阿锦带回安和。
自昨日听到她在绿荇那受了伤之后,他就十分忧念,一面是担心,一面是思念。
他从未想过,这相思尽然如此揪人心肺。
浮宸思及此不禁苦笑一声。
轻轻叹道,“唯有相思不可医。”
......
这三日过得不快不慢。
待绿荇等到阿月来的那一日。
浮宸已经将之后的局都摆好了,就等止沧博弈。
绿荇听了浮宸的话,吃下了暂时让她发不出声的哑药。
公主哑了,终于还是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止谛还是决定亲自来看看绿荇的病情。
于是,脖子上那段试毒的痕迹终于还是被皇上知道了。
虽说皇上能看在眼中的孩子只有止沧一人,可是毕竟是唯一的宗室嫡公主,就算要远嫁安和和亲,也是要保全伊富皇室的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