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浓浓,清凉如水。
炽羽城外,寂静的草地上一阵风吹过,三个身影显现。帝澜渊抱着萧念轻,一旁的穆盛直接摔倒了地上。
“哎呦!疼死了!大神,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我。不过剩下的话被帝澜渊那冰冷的眼神给瞥了回去。大神好可怕,果然不愧是魔帝,不过这称呼他可不敢叫出口。
帝澜渊低头看着萧念轻,眼神立刻变得温柔,汪汪的都能滴出水来。
“轻儿,去破天学院,那里有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狐疑地看了看帝澜渊,“喂,帝澜渊,你到底是谁啊?看起来你跟我很熟,我可不认识你啊”仔细地搜索了一下原身的记忆,确定没有这个人,嗯,就是没有。
“我是你未来的夫君”摸了摸头,继续撒狗粮,“乖,很快你就知道了。好了,天已经不早了,去找家客栈休息吧。我还有些事,等过几天再来看你。”话说完,帝澜渊就不见了。
什么嘛,来无影去无踪,混蛋流氓。
“穆盛,他是谁?”她可看得出来,穆盛那些小眼神小动作,分明就是认识,而且很畏惧崇拜。
“你未来夫君”穆盛很是懒散的打量着萧念轻,皮肤没他白,脸长得没他漂亮,不就是腰细一点嘛。魔帝陛下到底看上这小子哪了,那可是万年绝世大强者啊,怎么就看上他了呢。偏偏这小子还不领情。那可是魔帝哎!就算...就算自己被掰弯...呸,想什么呢。他穆盛可是男人。不过,魔帝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真没想到,魔帝竟然是个断袖。
萧念轻被他怨念的眼神和口气给弄毛了,一拳头打了上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城。
位于四国交界的炽羽城夜间也甚是繁华,大街上灯火通明,叫卖声不断。不过她可没精力逛逛。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付了银两,便睡下了。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
由于玄凌大陆普通人占据了大部分,所以明面上还是以银两交易为主。
第二天一大早,萧念轻就被穆盛的大嗓门给吵起来了。萧念轻打开门,一个枕头飞了出去,正中穆盛。一个早上便在两人打打闹闹中过去。吃过早饭,两人就向着破天学院而去。
本来萧念轻是不想去破天学院的,她可还记得那个邋遢的古怪老头。可是身体里的小家伙又不干了,血杀嚣张的斥责着她,那位大人救了你,你居然想要抛弃他。抛弃?!萧念轻被吵的脑袋疼,不得已跟着穆盛一起去破天学院。一路上心里边对血杀这家伙怨念不已。
半灵器了不起啊!半灵器还不是没什么用!
血杀愤懑地反驳着她:要不是你的实力太低,我一个半灵器,马上就要晋升灵器化形的存在会这么弱吗?!
萧念轻:“......”灵器怎么样!化形怎么样!还不是要受我影响着,嚣张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血杀这么嚣张了呢?难道是帝澜渊?
血杀的来历很神秘,从有记忆开始就在自己身上,一把神器,怎么说都充满着诡异。而帝澜渊......
摸着下巴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一面肉墙,抬头一看,穆盛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她。
“傻了吧你,一路上这表情丰富的,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又娇羞的跟个娘们家家的似的”不出意外,穆盛的脸上又多了一个拳印。呵,不长记性。
绕过了穆盛,才发现自己到了地方,然而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一座完好的破天学院!连忙问穆盛,“这破天学院是什么时候修缮的?”
“修缮?”穆盛略作思考,“距离上次四国募捐修缮,已经过去千年了吧”
“千年?这不可能!”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前世、她罗铃那一世算什么?那破败不堪、无人问津、只有一个古怪老头的破天学院是什么?!
萧念轻不顾穆盛,跑到了学院大门口,却被看门的老头拦了下来,直到穆盛出示了学院嫡出弟子令牌,萧念轻才浑浑噩噩的被穆盛拉了进去。
一进学院的大门便是演武场,是破天学院最大的空地,铺满了青理石。此时,学院的一千新学生都集结在此听候安排。主席台上,两侧递进坐着的都是学院的导师,最中间的人一眼望去带着威严与和蔼,却让萧念轻身体一颤。
“嗝——好酒好酒…小女娃,你在我老人家门口哭甚?扰了我老人家的清梦…嗝——不过既然来了,我老人家请你喝酒,来来来——”
“来来来——小女娃,我们一起品尝这天下至尊的美酒”
......
是他!是那个穿着破烂、行为古怪的怪老头!虽然面前的人较之那时年轻一些,可那眉宇之间的感觉,绝对就是怪老头。
她不敢想象这一切,是重生到了哪个年代。不过,绝对已经很久很久之前了。那凤羽村、叶婆婆、罗祺是不是都不在这里?地狱、鬼中君,她罗铃的仇又岂不是无稽之谈?那血腥的真相...都还未曾发生的一切,又何谈真相?
萧念轻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一直以来支撑她的都是寻找真相,却发现这一切对于现在而言都是无稽之谈?眼中没有了广场,没有了怪老头,就在逐渐失去焦距的一瞬,仿佛看到了炼神宫的鬼婴......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内烛火通明,她隐约听到了怪老头和穆盛在谈话。“炼神宫......魔帝......”萧念轻的脑袋昏昏沉沉,而那声音又断断续续,也听不清在说什么。但那听到的“魔帝”二字让她发自灵魂的恐惧,心中惊寒。不知何等缘由,竟是生出了恨意。
“咳咳”一声轻咳便引起了一直分神注意着她情况的穆盛。穆盛连忙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动作轻柔地喂了一口水。
“念...念轻,你现在感觉如何?”说话间,竟是红了耳根。
念...念轻?还好水已经咽下去,要不然非得喷出来。眼尖的萧念轻发现了那耳尖上的一点红......不是她想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