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她见到你，都只会让病情更严重！”顾一白紧握拳头，向前一步挡住傅薄言的视线，“你是她的毒药，离开你，她才能好！”
“当初，你是不是也曾这样对她说过，暗示她离开我！”傅薄言从身边拿过一沓资料，翻了两页又连忙合起来，皱着眉心不敢多看。
这些都是叶欢颜曾经在顾一白那里接受治疗的资料，被他用了些手段弄出来的，他看得越多，便越恨自己恨到无法原谅。
曾经仓库的事，是她心头的噩梦，他们同睡一张床，有很多次他也觉察到她的不安，但他从来没有多问一句。
那时候，她那样害怕，那样恐惧，那样自卑，他哪怕给她一句安慰，她也不会被噩梦纠缠得日夜难安。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惧怕仓库那种封闭的场所，还把她关在仓库里整整一夜。到现在，傅薄言都记得那天早上，她从仓库里出来的样子。
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眼神空洞，像风一吹，就会消失了般。
他不敢想象，那晚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而接连流产的打击，让本就虚弱不堪的她，终于彻底倒下了。
是他一手摧残了她，在她无依无靠的时候，是他给她残破不堪的世界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顾一白，我也曾怀疑，自己是她的毒药，我也曾想过要不要放手？”傅薄言苦笑着放下手里的资料，“但是那天，她在我怀里，我知道我不是！”
他唤她颜颜的时候，她会安静地听，所以，他肯定不是！
“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再次得到她，给自己找借口而已！”顾一白呵笑一声，嘲讽地盯着他，“你根本就不在乎她会再次受到刺激，你根本就是自私，只为你自己着想！”
“难道你是真为她好，你就没藏着私心？”傅薄言的声调突然变得阴冷起来，连眼神也变得凌厉，“顾一白，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对叶欢颜都做了什么吗？”
“你，什么意思？”顾一白听他的语调，脸色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你利用职务之便，表面上是在帮她，但是你也扪心自问，你有没有误导过她？”傅薄言猛地打开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直直地站到顾一白的对面，逼视着他，“她被噩梦缠绕，这么多年，凭你这么出色的心理医生，为什么她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
“你有没有在她身边旁敲侧击的暗示，我从来没有爱过她！”
“你有没有利用她恐惧自卑的心理，误导她配不上我？”
“你有么有对叶家出手，让叶氏陷入危机，再趁机帮助她，趁虚而入接近她？”
“我没有！”一连串的逼问，把顾一白逼得几乎站立不住，他凶狠地瞪着傅薄言，可全身的颤抖却已泄露了他心底的慌乱。
“你有，你只是不敢承认！”傅薄言冷冷看他，“如果不是念在她在意你，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吗？”
叶欢颜清醒的时候，顾一白是她的朋友，叶欢颜不清醒的时候，他又是傅薄言。
傅薄言忍着心底的痛，他真想把这个男人弄死，但是他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