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染”三字如一道惊雷炸裂在耳畔,季斯染面色猛变。
一众下人听闻苏语嫣脱口而出的话,面上无不乍现错愕,继而便是互相的眼神传递,阵阵低低窃语,丝毫不复平时的恭肃。
当年季家的案子在平城可谓人尽皆知,在大众心中,季斯染已经是由于车祸而香消玉殒的故去之人了。
之于故去之人,不说是非。只不过,若是让人知晓她还活着,那么流言蜚语定然会纷沓而至,能让她再“死”一次的就不只是众人的口水了,还有司法对于她有关“炸死”一案的指控,当然,更不会少的是季墨言的报复。
狠狠地扫了一眼一众下人,回头,季斯染眸中警告意味犹在,向苏语嫣颇具意味地警示道:“苏小姐,你可要为你说的每一个字负责任。”
“我说过,我只要离婚。”痛彻心扉的爱情不值得要了,无望的婚姻晚断不如早断,苏语嫣神情坚决。
在季斯染听来,苏语嫣的言下之意却是,若是不帮她离婚,她苏语嫣也就不能保证她不会把她所知道的全都说出去了。
只是,她提过一次有关于让沈淮南与苏语嫣离婚的话题,当时已然惹得沈淮南有些许的不高兴了。
为了帮苏语嫣,而在沈淮南心里种下矛盾的种子,显然不划算,何况,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也说过,离婚只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无关。”季斯染硬撑着。
在对季斯染真实身份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她竟然还能够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苏语嫣气急,不由得质问道“怎么会跟你无关?在你主动撞上我车的那一刻,在你们算计着让沈淮南跟我结婚的那一刻,我的生活有哪一天不是跟你们有了关系?”
“你”季斯染未曾预料到苏语嫣会将那些见不得光的旧事抖落出来,一时气结,而听着下人中愈发大声的纷纷议论声,心里不禁生出了些惧意。
“拿了我给的工资,你们就给我安分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季斯染一阵怒吼。
下人拖沓着步伐散离,有胆大的离开前还不忘回望几眼,眼里的兴味掩都掩不住。
整间客厅只余两人。
苏语嫣一双美目胶着在季斯染怒意与焦虑俱现的面上,期待着眼前这个本该是她情敌的人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季斯染却掏出了手机。
“淮南哥,苏小姐在我这儿呢”美目流转,语气柔媚,“你可要赶紧过来看看,苏小姐好像都不愿意离开呢!”
挂断电话,季斯染示威般地扬了扬手机,意味不明地浅浅一笑:“淮南哥马上就会赶到。离婚的事,你跟他说不是要比跟我说好得多吗?不必感谢我,毕竟,我可是一直都觉得你配不上淮南哥呢。”
苏语嫣脸色苍白,倒不是因为季斯染奚落的言语,而是如今对沈淮南有种本能的害怕。
若是让沈淮南赶来抓个现行,还不知会被他怎样折磨。囚禁?暴力?只怕远不止如此,毕竟,涉及到季斯染的事情,他从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