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对她念念不忘？”
陆雴霄一脸莫名，如果不是乔希主动问，他根本都不会提起这么个人。
“没念念不忘你还为了她跟沈少谦打架？”
“我那次是因为你！”
“因为我，那你提她的名字干嘛？过了快十年的事没被时间的洪流冲刷淹没，还能一提起就让你腺素飙升，真够刻骨铭心的。”
乔希冷笑一声，已经给陆雴霄下了‘你对初恋念念不忘’的定义，不接受反驳。
但是讲道理，当初陆雴霄的原话是“苏檬也就算了，乔希你还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很明显，苏檬只是个抛出来‘可以算了’的前提条件，乔希才是重点啊！
而且当初发现苏檬跟沈少谦有牵扯的时候，陆雴霄的反应平淡得他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以至于后来他跟沈少谦还能和平相处。
但是对于乔希，她被抱一下已经能激怒得陆雴霄想绝交杀人了！
不过男人一贯不善于巧辩解释，他无力应付兴师问罪的女孩。
但是沉默十秒之后，突然像是瞬间开了什么窍，陆雴霄忍不住轻笑出声：“小希，你这是吃醋了吗？”
乔希：“……”
女孩微微捏紧自己身上的珊瑚绒毯子，白了他一眼：“胡说什么，我才没有。”
乔希只是想起沈少谦回忆苏檬时候的猜测，说陆雴霄的审美一直停留在当初高中时跟苏檬谈恋爱的懵懂阶段，觉得自己做了一朵世纪白莲花的替身，这种感觉非常不爽！
可被男人这种似笑非笑的灼灼目光定在身上，连不爽都让她显得有些局促。
陆雴霄平常冷漠的时候气势迫人，但乔希已经习惯了，并不怕他。
可面对男人这种展颜愉快的样子是少数，陆雴霄眼里好像有两簇熊熊火光，要把自己燃烧殆尽，还真有点让她招架不住。
懒得再理他，乔希干脆逃避地转过身，上床睡觉。
陆雴霄也跟在她身后，感觉身旁的床垫微微下陷，乔希往床边挪了挪，背过身不理他，思绪还沉淀在陆雴霄的描绘和自己的想象中。
她虽然没接触过苏檬，但是一听那女人就知道是白莲花。
可就是那么一个女人，给陆雴霄戴了绿帽子，听这男人的口气好像没动怒，肯定也没给她颜色看。
乔希想不通，他不是一向脾气大过天，从前乔希稍稍跟他撒个谎都要被半夜丢在乱坟岗惩罚。
后来他的占有欲强到看自己跟其他男人多说句话，就要不高兴。
可怎么所有脾气都冲她来，对其他女人就宽宏大量，如春天般温暖？
乔希想不通，这是什么世道啊？
当初他那颗柔软温暖，还会英雄救美的心，全都给了当年那个女孩
只能怪乔希命不好，生不逢时，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已经褪去青涩，稳重成熟。
所以他不再感情用事，将所有的理智跟冰冷全给了乔希。
就算现在有稍稍软化，也是在女孩失去孩子，被他冻得全身僵硬，并且再也不会回暖之后。
乔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计较，拿从前的自己，跟从前的陆雴霄对苏檬的宠爱做对比吗？
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这样比下来有什么意义？
反正最后得出的结论，也只有一句：“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而大猪蹄子陆雴霄本人，正打算给乔希盖被子，却被不想接受他殷勤的女孩掀开。
乔希身上穿的是徐可心的睡衣，一件粉紫色珊瑚绒睡裙，只堪堪盖住臀部，光着腿。
裙摆随着女孩蹬被子的动作往上爬至腰际，陆雴霄看得心头一热。
男人不禁靠过去，从身后抱住乔希的腰，在她耳边低声垂问：“小希，你应该早就好了吧？”
乔希被他这样一问，不禁身体一僵。
转过头，他狠狠瞪了陆雴霄一眼：“你答应我，我不愿意不会强迫的。”
“嗯，我不乱来，就试试，要是你痛的话就出声，我肯定不过界。”
乔希：“……”
然后，某个人就关了灯。
……
最后，乔希的不情不愿还是被男人的死皮赖脸所化解。
不过陆雴霄也没过分，就非常温柔的一次。然后就抱着乔希睡着，没有再勉强。
他受过之前的教训，这次是完全讨好女孩为主。
虽然只有一次，却用了快三个小时。
本来乔希还想问，既然他没怪苏檬，那之后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是怎么处理的。
为什么那个女孩现在跟他没了联系，也没跟着沈少谦？
还有，陆雴霄当初不行，是不是跟苏檬有关呢？
这太多的问题还没问出口，乔希全身的感官就被陆雴霄累得精疲力竭，结束之后沉沉睡了过去。
乔希不知道那晚唐景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总之第二天早上她看到可心的时候，那女孩眼眶红红的，眼皮还肿着，明显是一夜没睡，尽伤心去了。
听说是因为江映雪突然感冒发烧，所以唐景天走不开，一直留在那边直到今天早上才回。
反正乔希走到徐可心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唐景天比自己先进去一步，两个人正在里面起争执。
好像是徐可心在数落，除了他昨晚没回来陪自己过生日，还跟唐景天送的生日项链有关。
那根本不是世界上独一份的设计，明明跟江映雪送给可心的生日礼物一模一样，可心怀疑唐景天是把送别人的礼物再给自己复制了一份。
后来唐景天怎么解释的，乔希就不知道了，毕竟她没有听墙角的习惯。
而且还得回电视台工作，陆雴霄的公司现在也在临城，他们真的不能再多待了。
在跟徐可心道过别，再努力安抚好眼睛哭成桃子核的女孩之后，乔希坐上了跟陆雴霄回临城的车：“唐景天跟江映雪到底什么情况？你警告他一下，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对不起可心我一定找他算账。”
“放心吧，他说对江映雪已经没有感觉。纯粹是因为出于责任，不放心那个女人。”
陆雴霄安慰地抓着乔希的手，然而，后者却不高兴地一把拍开他，冷哼一声：“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男人，是不是都对前女友有一种蜜汁责任感？一段恋情说了分手不算完，非要在后半辈子都把另外一个女人背负在身上，是钱多了烧得慌，还是需要用负重前行来充实自己虚伪的大男子主义？”
陆雴霄隐隐嗅到战火又有要蔓延到自己身上的趋势，连忙义正言辞地表示跟唐景天一刀切：“我和他不一样，我的责任只有你。”
“切！”乔希才不相信。
之前沈少谦用一条短信，就能把他引去找人，这比唐景天能好到哪里去？
就在这个时候，陆雴霄手机响了。
男人看了来电显示，立刻黑着脸挂断。
不过他动作再快，坐在副驾驶的乔希也看到了来电显示，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是陆母！
乔希现在即使只看到那个名字，都会感觉腹痛。
思绪回到她流产那个令人绝望的夜晚，乔希下意识用手捂住小腹，眼前仿佛还是满床的鲜血，她的手脚在瞬间僵硬冰冷……
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
陆雴霄用一只手把方向盘，另一只手安抚她。
但是乔希拒绝了，她将头扭向窗外，用冰凉冷漠的后脑勺拒绝跟他交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的手心才渐渐回暖，指尖蜷缩成一个拳头，小心翼翼地摩挲着虎口处。
那里紧紧捏着一张纸条，是可心帮她去跟唐父要来的电话号码。
一串号码的前缀写着‘辰希律师事务所——宋弈辰’。
听可心从唐父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弈辰哥在帝都的律师圈挺有名的，今年才刚从前东家脱离出来，成立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辰希？乔希咂摸这个事务所的名字，是跟自己也有关系吗？
弈辰哥果然还在惦记着她！
后来回了临城，乔希避开陆雴霄之后，迫不及待朝那个号码打过去。
第一次没人接听，第二次响了七声，终于被接起。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就是昨天晚上听到的声音。
一时之间，乔希激动得眼眶有些发热：“弈辰哥，是我，小希！”
闻言，那道温润的男声也激动起来：“小希？真的是你！你去哪儿了，我昨晚后半程回去找你，你怎么没在原地等着我？”
“我……我昨晚突然临时有点事。弈辰哥，你这段时间都在南城吗？”
“是啊，我接了一个客户的任务，大概能还待上几天。小希，你在哪儿，我出来见你吧。之前回来我还去乔家门口等过，但是他们居然往你身上泼脏水……”
闻言，乔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自己也能猜得出来，乔芝他们泼的脏水，无非是说自己攀上了陆雴霄，忘恩负义跟他们家断绝关系什么的。
她能怎么解释呢？
乔希的确是曾经堕落过，做了陆雴霄的情人，现在还跟那个男人纠缠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