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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喜欢黑暗!

“我觉得这是无所谓的吧,就结果而言,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不就行了。哪怕医生是为了薪水而医治病人,教师是为了薪水而教书育人。我认为这并没有冲突,不能要求人人都像尧大人那样无私奉献吧。如果我在拯救世界的这个过程当中获得满足,得到快感,那也是我的个人感受,碍不着别人啊。”

“啊——无聊,我真不应该浪费时间与你说话。哼——”

达特尔克的脸上出现了嫌弃的表情,她没说错,我就是一个极无聊的人,有趣的程度只能高于无机物,但在所有有机物中却也是最低的那一档。用游戏这块领域来比喻的话,应该跟近年来全面凉凉的暴雪游戏差不多。尽管这样,但在十年前,大家还都是暴白,拥有广大坚持信仰“暴雪出品,必属精品”的教徒。而十年前的我,也的确是个俏皮话不断,巧舌如簧的轻浮家伙。

“达特尔克小姐说的没错,我自己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个无聊的人。如果是抱着寻开心的想法来接近我,那你可就失算了。”

“我……我什么时候抱着那样的想法了啊!?为了不让你误会,我还是告诉你吧,原本我是考虑杀死你的。”

我的嗅觉果然没有出现问题,她果然曾对我动过杀机,不过我还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想杀死我?我难道在什么地方惹得达特尔克小姐生气了吗?”

“我应该说过了吧,像你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根本无法让我生气。你会对咬了你的蝼蚁发脾气吗?同样的道理——”

“那么难道没有原因吗?”

“哼,没有原因,硬要说的话我总觉得你很不顺眼,我想要你死你就去死吧,就是这原因了。”

看到达特尔克一脸自傲的神色,我也明白了这世上是有像她这样喜怒无常的人,原本我还以为所有的人和事都是遵循着某种逻辑的。会有这样的想法,恐怕是因为我游戏玩得太多了,在游戏的世界里,逻辑性大于一切,一旦逻辑不对,那是将会出现严重BUG的。用逻辑去推测,的确是我的问题了,猫就算不需要食物,也会抓老鼠取乐,或许这才是琼·达特尔克出现在此的原因,是为了取乐。

“那么我是否可以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命,躲过了一劫呢。”

“爱怎么想随便你,这与我无关。”

“这样啊,那我想我还应该向你道谢呢。谢谢你的不杀之恩,达特尔克小姐。”

听了我的话后达特尔克皱起了眉头,她的脸色又冷了下去。

“道谢?你这是在讥讽我吗?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怎么会,我是真心在向你道谢的,绝对没有任何讥讽的意思。而且跟达特尔克小姐相处了这一会儿,我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了,原本一直紧张于明日的试炼的,现在想想才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较我差点就死于你之手了,不是吗。”

听了我的回答,达特尔克露出了一副快要呕吐的表情。

“……好了,我完全确定了,你果然是个无聊的人。之前的我也真够愚蠢的,竟然想着杀你这样的人取乐,瞎了我的眼睛。哼,走了——”

说完她就从我的面前消失了,就像她静悄悄的出现一样,没有带走一片云彩,也没有取走我的性命,她刚才说了我是个无趣的人,这我没有任何异议。而对于她,接触下来我则感觉是个有趣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愿意与其更多的交流。「看到的有趣的事情,果然,男人都喜欢黑暗啊,就连我也没有例外。」

——带着轻松的心情,也带着某种愉快的感情,我回到了相的居所。在门口处我看到了莎蕾瑞娅,她看上去似乎是在等待着我,从她脸上的神色来判断,似乎还有点烦躁与着急。「这还是以平和著称的精灵一族吗?」我不由得这么想到。老远的看到了我后,莎蕾瑞娅也是双眼一亮,就像发现了猎物一般,她飞速朝我跑了过来,其速度迅如疾风,一眨眼的时间就已经顶到了我的眼前,反应过来之前就以前近在咫尺了。那强大的冲劲,我都担心她会经不住惯性撞到我的怀中。以我初中物理的眼光来看,如果被撞上了,我所承受的伤害,应该是不亚于被以80km/h速度疾驰的小汽车撞到的。如果那样的事情当真发生,我恐怕会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血统了。原本我以为自己是亚洲人,后来经过抽卡游戏和砍口垒的验证,我以为自己脱亚入欧,成为了欧洲人,但如果因为被疾驰中的莎蕾瑞娅撞到而丧命,那就只有全宇宙最好的大韩民族了。「什么!?我也是韩国人?」脑海中出现了哆啦A梦那惊讶的表情,我想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是韩国人。

“回来了吗!勇者大人!到底跑哪去了呀,让在下找了你那么久,在下都要以为你是被邪恶的野女人缠住,然后被彻底的玩弄了身心,玩腻了之后杀掉抛尸到山崖下面了。你知道在下就多担心你吗!”

「担心的是这个吗……」对于少女话中的内容,我有点无力吐槽,只能是指着之前呆着的地方,对精灵少女说道:“……我只是在那边的山崖边上而已。”

虽然我常常觉得莎蕾瑞娅的脑回路非常清奇,不过每次其实都与事实有所沾边,我也是无法否定的,如果能将那些多余的幻想排除掉,或许她也具有名侦探的特质……至少这份洞察力,我是不具备的。

“那可就奇怪了,之前就猜测勇者大人会去那边的,在下也是第一时间就去查看了,但是并没有看到勇者大人的影子啊!?”

“可能是那边的树木太多了。扰乱了你的视线了吧。”

“是……是这样吗……”

“应该没错。”

“不对——!!可疑,很可疑!”

“什么可疑啊?”

“当然是指的勇者大人了,你现在非常可疑。”

说着莎蕾瑞娅再次向我靠近,几乎是要贴到我身上的距离了。

嗅嗅——

嗅嗅——

少女她不断在我身体的各处嗅着,就好像缉毒犬那样认真与专注。

“奇怪了,勇者大人的身上,的确掺杂的是那片树林中的花香味……多余的气味,并没有闻到……”

“没错吧。你想啊,我怎么会骗你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还是感觉非常可疑啊……对——了!勇者大人的心情,感觉忽然变得很好了,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吗?”

“好事?没有吧,硬要说的话……不,没什么,忘了吧。肚子好饿啊,莎蕾瑞娅不饿吗?该吃饭了吧。”

说着,我也是迈开了步伐,朝着相的居室走去。

“不是……勇者大人你说话不要说一半啊!你这样可不好!很不好!会让在下的猜想停不下来的!”

无视了精灵少女的瞎嚷嚷,我进入到了院子中。

“你好啊,大黄。还是那么精神啊。”

“汪汪——”(你也是啊,勇者阁下)

“没错,我也挺好的,明天的试炼,我有信心。”

“汪——”(请加油吧)

“勇者大人——不要吊人家的胃口啊!真是讨厌啊——”

被莎蕾瑞娅抓着摇晃,我头都要晕了,无奈下只好对她说道:“真没什么,心情变得好的原因是我已经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之前一直有点迷茫,用游戏的术语来说,就是没有找到正确的节奏。”

没错,我想我之前一直在担心着,自己是否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心中的不安令我感觉自己是在刷了送的节奏当中,看不到胜利的可能也看不到翻盘的希望。在玩DOTA的时候,我是非常讨厌失败的,并且最为厌恶那种「不过只是游戏而已,娱乐就好」的态度,在我看来因为这种态度而输了的话,那并不叫娱乐。就像玩魔兽世界时去副本开荒,开荒的时候注重的是过BOSS这个目的,一旦转入Farm那么目的自然也变化到装备的获取上,虽然也有与同伴一起享受下副本的乐趣,不过往往这种乐趣也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进入倦怠期。因此带着娱乐的心态去玩游戏,在我看来并不是真正的「玩家」,真正的「玩家」是会更加认真的去对待游戏的,会去深入的了解更为细节的东西,会为此而去书写攻略和心得,也会用心的去考据游戏中的某个场景或是剧情。总之并不是抱着「怎样都行,这只是娱乐」的心态来对待游戏,当然我个人的意见是无所谓的,一个人的想法是很难被另一个人改变的,或许能够渐渐带来影响,但是最终的选择是怎样的,也只有自己能去负责了。「再强调一遍,我讨厌那种敷衍马虎的态度了,无论是对待什么——」

“……别老是说一些别人难以理解的话啊!”

“没办法啊,谁叫我原本就是一名网瘾少年呢,只懂得这样的表达方式。抱歉了莎蕾瑞娅。”

“在下要的又不是勇者大人的道歉……真是的啊!!”

“那你的要求还挺多的。”

“才不多啊!”

“那就……挺复杂的。”

“复杂在哪里了呀!?”

“总之是挺困难的。”

“别妄图用这种总结性的话来强行结束好吗,勇者大人。”

“汪——”(两位的关系还真好啊)

“很好吗?我觉得也就一般般吧。”

“——啊!?我们只是很一般的关系吗?”

听了我的话后莎蕾瑞娅露出了一副大受打击的表情。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不过是随口开句玩笑而已,也没有想那么多……

“难道说勇者大人其实并不需要在下的吗……莫非在下还给勇者大人添了麻烦吗?对了,之前勇者大人也是为了照顾在下的习惯而跟伊丽莎白闹得不愉快……”

精灵少女犹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脸委屈。

“等明天的试炼完了后,在下就回去了……”

看到莎蕾瑞娅的样子,我也感觉到了一阵头疼,真不该说那种话的,明明知道嘴贱是最要不得的了……我深深的为此而感到懊悔。

“别啊!莎蕾瑞娅,你并没有给我添麻烦,你不是帮了我很多大忙吗!”

“真的吗?比如呢?”

“比如……比如……”

“想不出来吗……果然在下还是回去好了……到时候会跟母亲大人汇报的。说因为在下是个没用的人,而被勇者大人给嫌弃了。”

怎么听都像是要跟家长告状的说辞……一想到忒蕾莉娅丝会因此发怒,我的脊背就一阵发寒。

“汪汪——”(精灵族的小姑娘,你并不是没用的人)

“谢谢您的安慰,大黄大人。”

“可……可爱!对了,莎蕾瑞娅你非常可爱。”

“在下长得非常可爱这件事情在下自然是知道的,但这跟现在说的完全没有关系啊……”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想啊,你的问题是自己有没有帮上我。那么就让我们来求证一下吧。”

「已知的条件是莎蕾瑞娅长得很可爱。且假设我们遭遇了臭泥史莱姆的攻击」

「∵受到了臭妮史莱姆的恶臭影响,我的San值跌落至0」

「∴我的行动力以及精神力都变低」

“这个时候将已知的条件代入——”

「∵有可爱的莎蕾瑞娅一同行动」

「∴我能在San值跌落至0时获得心灵的抚慰」

「∵我的心灵获得了抚慰」

「∴San值恢复正常,同时行动力和精神力也恢复」

「∴莎蕾瑞娅帮了我大忙」

“怎么样,通过这个公式的推导,能证明你是帮到我的吧!”

我对着一脸呆滞的莎蕾瑞娅这么说道。

“呃……虽然在下并没有看懂,不过总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没看懂?为什么啊?算了……总之你只要知道自己对于我们并不是无用的就行了。如果你擅自逃回老家。”

“在下才没有逃的想法呢!怎么可能逃跑!”

“那就好了,如果你不在了,我想不仅是我,老师和艾妮娅都会想念你的。”

“……是吗?总之我对大家还是很重要的,对吧?”

“没错。”

“那……那就行了。那在下这次就原谅勇者大人了!”

莎蕾瑞娅的脸上终于再度出现了笑容,见此我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把她安抚住,让她跑回去了,那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想来以忒蕾莉娅丝的性格,一定会将惹哭了女儿的元凶处以极刑吧……

“汪——”(能解除误会,真是太好了。)

“是的,大黄。真是太好了!”

“——哼,下次勇者大人可不能再说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了。”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注意的。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点进去吧,不然说不定我们只能吃到枫剩的晚餐了。”

“说的也是呢。那么大黄大人,在下进去吃饭了!”

“汪——”

其实从之前开始关于精灵少女对大黄的态度,我就感觉到非常奇怪了,为何是用那么恭敬的态度去与大黄交谈,关于这点我半天也想不明白。因此在朝着餐厅移动的时候我也是出言向莎蕾瑞娅询问了起来。

“啊?这个问题?难道勇者大人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啊?大黄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这样啊……在下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勇者大人之前一直以为大黄大人只是普通的看门狗吗……”

“我倒没觉得是「普通」的,只是没感觉出它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这不就是大黄大人厉害的地方了吗!”

看着精灵少女一脸你好笨的神态,我这才惊觉了。「是啊,正因为感觉没什么厉害的,才说明它非常厉害。」回想着金庸先生笔下的少林扫地僧,我不由得点了点头。

“跟你说吧!其实大黄大人身上流着天狗的血脉,那可是非常厉害的!”

“很厉害的吗?”

“当然啦!那可是犬神啊,虽然在魔神之战当中战死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它的血脉流传着。”

“既然那么厉害的话,那为什么大黄大人不能化为人形呢?”

“谁告诉你不行的啊!并不是所有魔兽都喜欢化为人形的,也有像大黄大人这样喜欢以兽身示人的。”

“这样啊……我受教了。”

“呼呼呼——小事一桩,不用太感谢在下了。”

关于犬神,之后我也找伊丽莎白要了相关的书籍进行了解。相传犬神是狼与犬类魔兽的最终形态,不过能抵达这最终形态的狼和犬至今也只有那么一头,也就是莎蕾瑞娅所说的在神魔之战当中战死留名的芬里瑟夫。根据记载,芬里瑟夫的体型巨大,就算群山也无法遮蔽其身姿,它的利齿相当可怕,一口就能将世界树拦腰咬断。曾因毁坏了世界树而被神灵以及凡人们视为「恶」,但如果养过狗的人就会知道,芬里瑟夫之所以毁坏了世界树,那完全是因为它想要磨牙而已,只是因为无法找到合适的骨头,才在本能的驱使下铸下了大错。不过后来芬里瑟夫也在与恶魔的战斗中展现出了它的作用,立下了汗马功劳。于是在功过相抵之后,芬里瑟夫也被神明已经凡人再次接纳了,至今仍有地方会以祭典的方式去纪念它。顺带一提从相那儿得知,大黄的名字叫凯撒,是一头母犬。关于大黄的话题也就止步于此了,当下的我并无那份闲情再去深入研究,当务之急是确保自己的状态,以面对即将到来的试炼。

一夜无话,我想这恐怕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睡得最为沉稳的一觉了,平时闹腾的伊丽莎白和莎蕾瑞娅,全都表现得乖乖的,以至于令我心生出了她们是乖宝宝这样的错觉。至于艾妮娅,昨夜她曾提出要为我唱一曲安魂曲的,不过我最后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果不其然的就算没有听着艾妮娅的歌声入眠,我也确信了自己现在的状态极佳,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我想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看来昨天调整得不错嘛,看你昨天的状态,原本我还担心你会不会紧张的。”

“感谢您的担心,相大人。也是多亏了各位,我想如果只是自己的话,一定是无法办到的。”

“三项试炼我都已经让小尧子安排妥当了,首先是力量试炼,你将面对的是训练用战斗假人,无论你使用什么样的方法,击败它就行了……”

通过相的介绍,我也了解了「训练用战斗假人」是什么,那是能以对手的实力做出判断调整自身战斗力的训练工具。从相的介绍来看,假人虽然是仿人类的结构,但是并没有流血疼痛的缺点,就算在对战中断其一臂,也不会得到特别大的战果,不过如果能断腿的话倒是有用处,独腿的假人是无法继续战斗的。综上所述,要想胜利,必须将其击碎,或是让战斗假人失去行动力。

试炼的场地我昨天也踩过点了,是在小村的一侧,平时是作为体育锻炼的场地供村里的人们使用的,一旦到了节日或是祭典,就会使用这个地方,总的来说是个经常能够派上用场的地方。

「相大人说的轻松,但是要想击败这种专为战斗而生的战斗机器,对我来说哪有那么简单。」看着面前的「训练用战斗假人」,我不由得这么想到,并非是没有自信,也不是在说丧气话,而是经过了正确的对比之后得到的结论,我认为盲目自信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无论是乐观还是悲观,都是一样。只有正确的认识到事情的本质,然后制定好切实的计划,才是成功的关键,尽管是可能会有「意外」的出现,但在力所能及之内做到最好,这就足够了。如果已经做到了最好还输了,那就证明运气并不在自己这边,失败只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而已,是就算懊悔伤心也无用的。

“加油啊!徒弟!把它给我打飞了!”

“加油,勇者大人!你是最棒的!”

耳边传来了伊丽莎白和莎蕾瑞娅的加油声,实际上我觉得这与噪音无二,「她们两就不能学学艾妮娅吗……」战前用歌声增强了我的集中力,这远比无意义的呱噪要好得多了,而且那两人完全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吗……说得好像我能轻松获胜一样,说实话相比起鼓舞,两人施加的压力还要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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