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把她放到王府也不是为上策之计,还是把她绑到身边安全,他想了会,道:“从明日起,你就随我去醉翎楼做工吧。”
“当真?”宫茱喜道。
“你不喜欢?那我……”水令佞零甩手一举。
好不容易让他答应的,可不能反悔,“别,我喜欢。”宫茱紧忙握住他的手把他放下了。
水令佞零看着宫茱握住他的手,心中暗喜,却不表明:“明日卯时准时动身,若错过了时辰,我可不会叫你的。”
“是,明日我定会准时的。”宫茱笑道。
“早点歇息吧。”他神色古怪的走了。
他这是怎么了?怎的换了性子,竟然还会关心起我?莫不是良心发现,终于要“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了?
次日清晨。
怎么还不醒来?这么死命盯着你,还能睡得着,不是说自个儿睡得不深,警惕很高吗?宫茱已经坐在他床头很久了,也不见他醒来。
等了好一会,水令佞零才有了动静,他迷糊地睁开眼,看到一张脸盯着自己吓了一跳,马上往回转,没想到转的太猛,额头磕到了墙壁,弄得他生疼。
“好好的觉不睡,到我床头做甚?”水令佞零这下是彻底醒了,他捂着额上的伤。
“我怕你忘了,所以我一大早就在这候着你,吓到你了,实在抱歉。”宫茱带着一丝歉意,指着他额角上的伤,想看看他伤的如何。
“不我怎么会被你吓着,我只是起的太猛,不小心碰了一下墙而已。”水令佞零侧身,还倔强矢口否认,保住面子要紧。
“而已?那我出去等你吧,你整顿好了知会我一声便成。”宫茱起身,腾出地方给他换装洗漱。
“既然都进来了,王妃便帮本王更衣可好?”水令佞零起身,双手一摆,已经做好了架势,也不准备传别的丫鬟伺候了。
要是让他习惯了,那还了得,还不如一开始边拒绝,宫茱摇头道:“我不会。”
“不会本王可以教你,你既要随本王去酒馆做工,连这点事都不会做,那昨晚本王答应你的事……”水令佞零看着她,犹豫了一会。
“这点小事,我当然会了。”宫茱就怕他反悔,连忙打断他的话,在衣架上拿了玄衣与他穿上。
他嘴角微扬,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行头。
“我觉着你还是穿浅色衣袍更衬你,这样气色也更好点,若整天都是摆着个脸,别人都不愿意靠近你了。”宫茱为他整理衣带,带点善意的建议。
“本王要别人靠近做甚,只要你在本王身边足矣。”水令佞零用一副高傲的神情看着宫茱,想是她也不会离开自己。
靠你的鬼去吧,我才不要呢,宫茱只能勉强笑着,与他一同出门。
醉翎楼。
“从今日起她就是醉翎楼的一员了,你们可要好生看管她,莫要让她在此地生出什么事端,若是她捣什么乱,你们尽管与我道明。”水令佞零吩咐着醉翎楼的厨子与帮手,就这么把她撂下了。
“唉,你就这么把我交给他们了?”宫茱拦住他,把他拉到一边,与他密语。
“你既然同意在这帮工,自然就只有打杂的分了,也就只有这么多活给你干了,你也不会什么。”水令佞零道。
“不是,我好歹也是你的王妃吧,怎么的也得给个掌柜管厨当当。”宫茱道。
现在才想起王妃的身份了?水令佞零低声道:“本王可是从不会让女子在后厨转悠的,能带你来已经是破例了,虽说你现在是男装打扮,可在他们眼里,你就是外人,不许跟我耍嘴皮子,好好干活。”
接着他又对他们道:“她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脑子也不太灵光,故此你们不必太费心教她些什么,也切不可与她过多接触,知否?”
“是。”厨子与打手相礼以送,接着就各自干活。
“我叫郭栎,你也可以叫我老郭,你跟我来吧。”一个看似是掌柜的人领她到了后厨院子。
这是?宫茱看着满盆的青菜叶子还有各种食材摞在案上,有些疑惑,他该不会是让我做这些吧?
“你即是五爷亲自送来的人,我也不好苦了你,你就洗菜备食材就成,这样既不会负了五爷的嘱托,又不会累着你,你有什么事,就跟里头说一声,侬栗!侬栗子!”郭栎朝里头喊道。
“来了,老郭你叫我?”里头走出一个汗流浃背,皮肤黝黑的男子,可又满脸笑意的男子,看着很是纯朴。
“这是侬栗,也是店里的帮厨,你以后出去备菜买菜就找他一起吧,他这人机灵着呢,我就先走了。”郭栎说完就走了。
“你是新来的?我叫侬栗,枣栗的栗,你叫什么名字?”侬栗道。
“宫黎,心系黎民百姓的黎,你来这几年了?”宫茱道。
“我来这不久,才不过三年。”侬栗不好意思的绕头。
当了三年,还只是个帮厨,也太慢了吧,指望着这个人也怕是无望了,宫茱道:“那你平日里做什么活?”
“平日里主要我就在白日和午后去市集买菜,反正是他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也没什么固定的活做。”侬栗道。
那他这活倒也是轻松自在,出去买菜就成,宫茱与他套近乎道:“你看我与你也一样,都是来这打杂的,那日后你出去带货什么的,可要带上我。”
“那是自然,刚才老郭都说了,我自然会带上你,不过你的来头不小啊,竟然是五爷亲自送来的,我来这三年,可是没见过五爷亲自来到后厨,还说了这么大堆话呢,你和他是何关系?”侬栗一脸好奇。
“我和他是有过八拜之交的好兄弟,这不见我有难,就出手相助。”宫茱又开始唬人,想跟他套关系。
“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好像先前你是来过醉翎楼的吧,还和五爷的几个兄弟一起去的。”侬栗想起月余前,他也同七皇子一同前来的,想是很好的密友,不然怎么会频频一同入席喝茶呢。
“这是秘密,想当年我和他们几个志同道合,相谈甚欢,所以结交为兄弟,不过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也不好拿出来说什么。”宫茱一脸惭愧低调,就像和陛下与皇子结交也不算什么大事,不值得拿出来炫耀。
“这么说你和皇子都是朋友了?”侬栗羡慕的看着她。
“也算得上吧,他们还得看我的面子,敬我几分呢。”宫茱道。
可不是嘛,我现在是五王妃,冰块零下头又有这么多兄弟姐妹,我又是他们的皇嫂,按道理讲,他们该是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