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茱怎会懂这话的含义,她伸手触到他的额头,想看看他是否得了什么病。
也没发寒啊,怎么就说胡话呢?
没承想,水令熙麒竟伸手顺势抓了她的手。
宫茱愣神,莫不是他被妖魔附体,神志不由所控?
她用天眼看着他,没有看出妖魔在他周身游走的迹象。
怪哉,那他怎会如此举止,实在没有平日里的王者之风。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水令佞零上前阻止。
刚着我的面都敢如此明目张胆如此猖狂,私下还了的。要不是他是我皇兄,我早就动手了。
什么叫在你面前明目张胆的,明明是你自己站到我俩跟前的,还怪我俩,宫茱道:“我说你是不是有双眸症啊,要不要我用金针拔障术给你治治?”
“胡说八道什么呢?还不快放手!”水令佞零有些怒了,他到这也不是一小会了,看到他来这竟然还牵着手,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她才注意他俩的手一直没分开,局面有些尴尬,忙分开手。
“陛下,臣弟参见陛下。”水令佞零尽管再不愤,也不能忘了礼数,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起身吧。”水令熙麒道。
“陛下,您在这儿作甚?”水令佞零道,他知道陛下平常是不轻易来的。
而这次来的原因他也看得出来,他瞥眼看着宫茱。
对啊,我是为何来这?我也忘了?好像是何人告诉我做什么事来着。
“大哥他病了,病的还不轻。”宫茱在水令佞零耳边悄声指着脑袋说道。
可不是吗,若不是伤到脑袋了,怎会做如此怪的行为。
以前刚认识筱筱之时,他就总说我什么脑袋有坑,发育障碍之类的话,看来陛下也有此症状,莫不成这坑还能隔空传染?宫茱腹诽。
“你这样议论陛下,小心陛下听见治你的罪。”水令佞零与她窃语。
“你们在说什么呢?”水令熙麒道。
他俩吓了一跳,怕被他听见,他俩说他坏话。
“我们在想,陛下该回去了。”水令佞零道。
“你是在赶我吗?”水令熙麒听了非常不爽,今日他的心情非常躁,没发脾气已经是在克制了。
“臣弟怎敢。”他俩盯着对方,眼里就像一团火一般,就快烧到对方了。
是小肖子的声音,宫茱听到远处有奔走的脚步声,还有一阵碎碎念。
“啪”的一声,宫茱在他俩面前拍了一手掌,让他们断了视线。
“大哥,你宫里的人都来找你了,回去吧。”宫茱道。
“哪来的人?我……”水令熙麒退后,又看见了最不想见的人。
“陛下,陛下……”小肖子果然疾步奔来。
“这不是人吗?”宫茱道。
来的可真是时候,水令熙麒腹诽道。
“闭嘴,把气喘匀了。”他发话。
小肖子深吸了一口气,就这样闭着嘴。
“怎么不说话?”水令熙麒道。
小肖子唔咽着,难受的喘不过气。
让你闭嘴又没让你停下呼吸,真是,他道:“张嘴吧。”
终于吸到新鲜气了,小肖子有些头晕,缓了一会,道:“陛下,荣华娘娘她又到未央宫了,怎么劝都不走,还有黄门侍郎,董圣卿也在那儿,有急事觐见陛下。”
这依荣华,我上辈子是欠了她什么,这辈子一直缠着我。
“那我先回了。”水令熙麒道。
总算是要走了,水令佞零道:“是,臣弟恭送陛下。”
未央前殿。
“好了没,本宫可等的不耐烦了。”依荣华端坐在木椅上。
“回娘娘,微臣一定会在陛下回来之前添上最后一笔。”董圣卿拿着画笔,一笔一画认真的画着她的丹青。
他停笔即止,如他所说的一样,就在水令熙麒他进门的前脚,董圣卿掐好了时间,正好画完。
“微臣叩见陛下。”董圣卿跪膝请安。
“平身吧。”水令熙麒进了殿内。
“表哥,你怎么才来呀,那些奴才还拦着我,不让我见你,你可得好好惩罚他们。”依荣华一见水令熙麒脾气就软下来,一脸委屈。
“朕不是闲着就要见你的,朕还有很多事要做,再说后宫不得干政,你没事就不要总到未央宫来了。”水令熙麒道。
听到这话,依荣华皱眉,伤心极了。
“陛下,娘娘,这是微臣刚画好的丹青,还请过目。”董圣卿恰好时机,打断了他俩。
他知道陛下一直不是很喜依荣华,此时若是帮他,陛下定会对他有赏赐。
“表妹,你看看这丹青,画的可谓是天下一绝。”水令熙麒接过丹青画。
是照着人家画的,当然像了,若是不像,我定赐他板子,依荣华道:“那当然是因为画外人美啊,表哥你今夜能不能……”
“别动!表妹!”水令熙麒突然高声对她喊道。
“怎么了?”依荣华被他突然高喝,吓了一跳。
“你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水令熙麒边说,边把手放到她脸上擦着。
“什,什么东西?”依荣华担忧道。
“好像是道血痕啊!”水令熙麒吓她。
“血痕?怎么办啊,表哥,我会不会毁容啊?”
“还不回去找太医诊治,指不定是什么毒呢,表妹这好皮相,若真毁了,岂不伤心。”水令熙麒说的很严重。
他说完之后,依荣华连退安都忘了,马上吓得夺门而出。
董圣卿一直低着头,他知道这个只是陛下的新花样,他脸上的是用红叶加干花所做的颜料,用来画丹青所用,方才还是他偷偷在背后递给陛下的。
“你倒是个识相,还知道帮朕解围。”水令熙麒道。
“能帮助殿下,是微臣的荣幸。”董圣卿道。
“朕怎么在宫中不怎么见到你,你是新来的?”水令熙麒记得当时宫内招侍郎之时,好像并未有他的名字。
“回陛下,陛下圣颜难见,怕是只在当时侍郎名册之上见过微臣的名字,但当时微臣进宫之时还只是治学之年,如今已到舞象之年,所以只称其字,故此陛下才未听过我的名字。”董圣卿道。
姓名都是老一辈定下来的规矩,在十五岁之前都可直呼其名,但若是年龄到了二十岁之时,便由名,改称其字,以表其德。
相敬而呼,必称其表德之字。若是旁人称其名,便显得不重礼术,谦称而已。
在宫中待久了,使唤的是宫娥和内侍,接触的也只是自家兄弟,互相称名惯了,倒是忘了这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