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脉相虚浮紊乱,印堂透着黑气,紫府识海受损,想必是行功岔气,走火入魔,精气亏损,心神巨耗所致。”玄徽子稔着胡子说道。
“道长想必也是世外高人,在下确如道长所料行功岔了气。”柳青响起昨晚修炼时产生的胸闷,心里隐约有些明白了。
“我观小友无修仙命数,却得了修仙机缘,现今行功岔了气,想必是天数使然,无缘此道矣。”玄徽子捋着胡须说道。
柳青一听,当下心知这玄徽子也是修道之人,细细思考了一下,便说道:“传我功法的那位前辈曾说过,修仙者逆天而行,我既要修仙便是逆天意,哪管他有无修仙之命数,逆了天意。”
“小友此言差矣。”玄徽子一听,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却劝道:“修仙者采纳天地之灵气,便是天地所养。然天常有数,天地所钟皆有命数,修仙者亦讲究仙缘,这强求不得,逆天而行,就堕了魔道。届时天劫之下,无所遁形,只会落得神形俱灭!”
玄徽子深谙玄机算数,对天命至理再熟悉不过了,而柳青只是刚起步的修道小白,在道理之争上,柳青还比不过玄徽子。然而,柳青并不认为自己说不过玄徽子,现在他心里想的是:我的文言文水平还是比不过古代人啊!不过,那又怎样!
“道长,这是一个辩证关系。”柳青竖起食指表示强调,“我们假设天道是一个完备的系统,有独特的处理方式,她的道作为修仙者对照修炼的参考系,那么魔道是不是也在其中?如果魔道不在天道之内,那魔道就会绝道了。存在即合理,魔道的存在肯定有他的道理,只是不符合人常伦理……另外,修仙者也不都是好人对不对,所以好坏之分,在乎人心……啊,扯偏了……总之,我有无仙缘,不一定非要天定……这道题我们用反向证明法验证一下,首先是我得了修仙功法,因此有了仙缘,所以这因果成立,结论是,我有修仙的缘分!”
柳青明知在文邹邹的文言文上说不过这位道长,就运用起大学四年里学到的辩论技能——胡说八道,生拉硬扯,再加上满口各种晦涩的“砖业术语”,总之就一句话:不怕忽悠不到你!
果然,玄徽子一听柳青的高谈阔论,立刻觉得这些话简直是五千年内闻所未闻,眼中神采大放,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听小友一言,胜读十年书啊!”
柳青一听,微微尬红了脸,他从没听过有人对自己的胡吹乱编评价这么高,这让他莫名感到有些羞耻。
“小友行功时遭心魔缠绕,虽磨散了心魔,自身亦损失甚巨。”玄徽子转过话题,开始讨论起柳青的伤情:“小友初修仙,便遇魔,想必日后与魔道纠缠甚深……”
“噢,我晕了……”柳青不听还好,一听这话就觉得一阵眩晕,一扶脑袋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再无先前辩论时精神。
玄徽子沉吟一句,又说道:“小友原本神魂不稳,又与心魔纠缠了一夜,现今小友之精气神皆亏损,已伤了根本……”
“道长……咳咳……”柳青咳了两下,虚弱地问道:“那我还有救不?”
“呵呵,”玄徽子呵呵一笑,自信说道:“小友亏损严重,一般凡药定当无法医治。然老夫恰有几种灵丹妙药,可补小友之亏损。”
柳青一听,立刻提了精神,对玄徽子又是一拜:“道长仁心仁术,小子……小女子感激涕零,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日后定当结草衔环,以报道长大恩!”
玄徽子闻言呵呵一笑,心想这小姑娘倒是挺狡猾的,玄徽子虽有就柳青之意,但没有明说,柳青这一番话下来,不仅将玄徽子夸了一遍,暗暗把玄徽子放在救他的位置上,玄徽子没理由不出手了。
玄徽子呵呵一笑说:“小友嘴挺甜的,不过别担心,老道还是会救你的。”
柳青将自己的目的被拆穿,也不羞愧,只是憨憨一笑,人畜无害地看着玄徽子。
“古灵精怪!”玄徽子笑着摇了摇头,当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瓶,羊脂般的玉瓶里隐见一枚丹药。玄徽子将玉瓶递给柳青,说道:“你体内经脉遭寒毒入侵,加之你体质偏寒,又曾遭寒气入侵,现已经脉受损,伤了根本。这是延阳丹,药性阳和,能中和你体内的阴寒之力,服下打坐调息,三时辰后寒毒必消除。”
柳青接过丹药,却不马上服下,而是问道:“道长,我为何遭寒毒入侵了,听道长所言,似遭了两次。”
“小友先前应是害了一场大病,此病由邪秽之物引起,因此落了病根。”玄徽子稔着胡子,沉吟道:“而此次行功岔气,走火入魔,也是因吸了邪秽之物散发的阴气所致,故而病情重了不少。”
柳青一听,马上想到自己穿越时躺在乱葬岗的情景,又想起昨夜老头抓摄的黑影,当下因果明朗。
玄徽子出了庐舍,柳青将玉瓶里的丹药倒了出来,一颗暗枣色丹药在掌心躺着。柳青端详了一会仙人的灵丹妙药,觉得没什么稀奇后,就把它送进嘴里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津液流入腹腔,柳青感到一股阳和的药力从腹腔腾起,直散入浑身经脉,将腐蚀经脉的阴寒邪气一一消融逼退。
柳青感到丹药起效后,内心一阵欣喜,急忙暗照玄徽子的吩咐运转玄水诀,打坐调息,将药力融入大小周天。柳青惊喜地发现这次打坐吐纳顺畅无比,似体内自生了一股气,消弥所有不适感。而且柳青还发觉,阴寒邪气被消融后,化作一股空灵气息,这股气息既似峡谷暖风,又像高山清泉,柳青立刻明白,这就是万物之呼吸,天地之灵气!
当柳青沉浸在吐纳修炼时,柴门轻轻打开了,狗蛋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看他那蹑手蹑脚的模样,活脱脱像偷偷进入女闺房。
狗蛋来到柳青身前盘坐了下来,静静地打量柳青英俊而阴柔的脸庞。狗蛋知道柳青在修炼,不能打扰,因此只托腮默默地盯着柳青的脸,心里乱糟糟地闪过各种念头。
在玄徽子告知狗蛋柳青已经清醒后,狗蛋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想到早上柳青昏迷不醒、面无人色,狗蛋很想冲进庐舍里看看柳青好的怎样了,不过玄徽子说柳青在打坐不能收到打扰,只好作罢。
放下心来,狗蛋不知怎地想起了发现柳青昏迷时,拍打柳青脸庞的感觉:那充满弹性和嫩滑的感觉,狗蛋不禁心驰神往。狗蛋仔细一想,柳青的脸庞似乎很嫩白,只是平时摸了一脸黑灰看不出来。接着,狗蛋又想起背柳青出城时,柳青那柔软的身子仿若无骨,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狗蛋回味着那好闻的香味,脸渐渐红了起来。
狗蛋越想柳青就越脸红,可就是无法停止去想,渐渐的,狗蛋越来越按捺不住内心那股萌动,只好揣着一颗懵懂的心打开柴门,偷偷去看柳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