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石楠叶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一群人,让络石藤挡着。
他的小丫头在屋里待了一个下午,怕是早就憋坏了吧。
当他推门进屋,就看到一主一仆相互依偎的画面。
早上起得早,再加上这些书的催眠作用,白苏的眼皮实在打架打得厉害,可是又不敢睡下来,她怕待会头太重,起不来。
无奈,最后只能让木香站到她边上,将头上的重量依靠在木香身上,将就眯一下。
木香看着抱着她的腰睡着的小姐,也有些心疼,往小姐边上挪近一些,让她靠着舒服一点。
石楠叶进来时,木香吓了一愣,想赶紧叫醒小姐,却看到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只得乖乖的继续站在那里,心里却祈祷小姐赶紧醒,合卺酒还没喝呢。
轻手轻脚的将白苏抱进怀里,石楠叶示意木香,让她把白苏头上的头冠给摘下来。
啊?这样不太好吧?盖头理应是由新郎官来揭,然后喝合卺酒,可这仪式还没做呢,就把头冠摘掉……
木香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尽管石楠叶褪下一身盔甲,换上红色的喜服,也挡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之气。
摘下头冠后,在石楠叶的示意下,木香轻轻地退了出去。
白苏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觉得头上的重量消失了,而且有些不对劲,这温暖的感觉怎么好像是窝在沙发里似的,还有耳边这“噗通、噗通”的声音。
她伸手一摸,是平坦坚实的胸膛,再嗅了嗅,这气味,绝对不是木香!
一个激灵坐起身,然后一张俊美的脸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眼前。
“你、你怎么在这儿?宴席结束了?”
她明明抱着木香睡的,怎么变成睡他怀里了?
“没有,有人替我挡着呢,娘子这是不希望我这么早回来?”
温润的气息喷洒在白苏脸上,酥酥麻麻的,混合着酒味,她没喝酒都感觉有些醉了。
她从石楠叶的腿上跳下来,坐到他边上的凳子上,看到桌上放着两杯酒,应该是给他们俩准备的。
“这是交杯酒?”白苏问。
石楠叶不解,“什么是交杯酒?”
“……就是合卺酒。”
白苏笑,忘记他是古人,听不懂交杯酒的意思。
石楠叶笑而不语,端起两杯酒,一杯递给白苏,那眼神,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白苏接过杯子,突然诧异道:“我的头冠呢?你还没掀盖头呢。”
石楠叶失笑,拉住即将起身去寻找的她,“不用掀盖头你也是我的娘子了,你不嫌重啊?”
“重!怎么会不重!我都担心会把我的脖子给压断。”
白苏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出门前嬷嬷再三叮嘱她,不能自己把盖头摘掉,不吉利。
她这不是没忍住嘛,都快憋死她了。
最后,白苏是在石楠叶柔情似水的眼眸的注视下,跟他喝了合卺酒。
“饿吗?我让厨房特地给你准备了小馄饨,趁热吃。”
白苏的眸子顿时亮了,这家伙还挺上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