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奥怕苏晓荷跑出来添乱,只给车窗留些缝隙,便把车门都锁好,让苏晓荷在车里等。
John不经意抬起手腕,摸了摸衬衫袖口的扣子,马里奥紧紧跟在John的身后。马里奥觉得John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来酒吧喝口酒,真不至于摸袖口的扣子。
每次John不自觉摸过袖口的扣子,差不多就要出现一颗流星。
小时候的葡萄架子下,花姐哄着两个小男孩曾说,每当天上有一颗流星,就意味着有一个人去了天堂。
酒吧门口有人把守,见John和马里奥停好车时,就小跑着进去报告去了。
毕竟s市的幻影不像奥迪那么多。
John一把揽过马里奥的肩头,就像他刚才揽过苏晓荷那样。
马里奥嫌弃地想挣开,被John的鹰眼一扫,就打消这念想;下一秒,John大提琴般的声音就幽幽地在马里奥耳边响起:“再动我就亲你!”
马里奥又打一激灵,这都是他七岁时候John突然给他泼一盆冷水后留下的后遗症。那次John挨了爷爷一巴掌,爷爷警告John要对马里奥像兄弟一样,不许欺负马里奥。
从前,马里奥特别感激爷爷,直到后来找到亲生父母,知道自己身世和自己的用途,他才知道陈老爷子是怕他这个活体血源不健康。
John和马里奥出奇顺利的就进到酒吧。酒吧里音乐嘈杂,John是绝少喜欢这种场合,但此时他表现的还好,至少没皱起眉头。
有马里奥在身边,可以杜绝别人过来骚扰。
John没想到国内此类酒吧规格竟然一点不亚于国外。他寻到酒保,扔下几张票子,要了两杯摩根船长。马里奥并不喜欢这种朗姆酒,他笑着让酒保给换成唐Q,顺便和这文气的小酒保攀谈起来。
舞池里有十来个青年随着音乐狂嗨。John一边喝酒,一边继续扫过人群,墙边一排灯光照不到的卡座,让他颇费些眼力,可并没见到黑子的身影。
不一会儿,马里奥和John低声说老板八爷今儿正好就在,他平日并不过来——也许就和黑子有关。
马里奥翻过黑子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苏晓荷刚才并没有看到,有个叫鹦鹉的人给黑子发过一条留言:八爷叫你过来,商量加加节目的事。
黑子来这边,还是和加加有关系。
八爷,本姓黄,年轻时候叫黄八,听着总像是王八,所以才改名叫八爷,是大禹娱乐的总裁,四十二岁,单身。
李振的消息还是蛮准确,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难为加加和黑子,两个人都是非常低调,而且要钱没钱,也没出柜,知道他俩关系的人也不多。
关键是,小太阳差点给搅进来!
John漫不经心地继续喝酒,和马里奥优雅地干杯。还没喝下几口,就有个妖艳的女人过来,双眼迷离地望着John,扬起尖尖的下巴,热烈的红唇带着挑逗的玩味:“八爷请你过去。”
八爷只需一通电话,便知道外面那辆幻影的主人是谁。
从来,都只有别人主动来John的面前,John还没被人请过。不过,他今天就是直挺挺地朝着第一排卡座走过去。
马里奥跟在身后欲同行,立刻被这女人蛇一般的身体挡住,马里奥索性转过身继续喝酒。
他虽然有过许多经历,可是能相中的女人只有丁莎莎一个,眼前这蛇精是入不了他的眼。
John的身家,s市的许多人都清楚;John的经历,s市除了马里奥没人知道。
John在s市上流社会的身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高材生;也有一部分爱八卦的人知道他是个非常有名的摄影师。
John恭敬地过来,八爷正搂着一个美女,对面也是两个精壮的男人,一望便知是保镖。
八爷没有敞胸、没有大金链子。他体型微胖,个头也不高,有些秃顶,天生就眯起的眼睛,让人无法洞察他的情绪;他身着深灰色唐装,指间夹着一支雪茄,正明明暗暗的发光,桌子上摆着的轩尼诗已经见底。
John微微颔首,八爷推开怀里的美女,对面的保镖也同时起身,八爷示意John坐下。
美女离开去一边自己找乐子,保镖身着黑色短打,立在八爷身后,John见了着实想笑,这一身打扮也不知道真打起来有几斤几两,太tm像旧金山武馆里只能在台上理论,真刀真枪时就屁滚尿流的——学员。
John顺从地坐下,一双鹰眼从容地打量对面的人,八爷看来也是不简单的人物。
John自打高中就开始在国外念书,许多s市的故事他都不曾听说。
八爷没说话,打量一番眼前的“商界精英”颇为不屑,无非比纨绔子弟多些正事。他递过一只雪茄,John微笑抬手、礼貌地回绝,同时扫了眼递过来的雪茄,CohibaSigloV。
许多人都把抽雪茄当作身份的象征,John扫过一眼便知什么牌子——Longman真心喜欢抽雪茄。
John从来都只抽——他从来都不抽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