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君忆慢慢地朝船舷走去,双手扶在冰冷的栏杆上。船下的波涛暗涌,让岳君忆有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她想起电影泰坦尼克类似的场景,回头望时,还真有个高大的身影在靠近她。
岳君忆不是Rose,她也许会为利益出卖身体,但绝不会为爱情和尊严轻贱生命。高大的身影脱下自己的外套,缓缓朝岳君忆走来。
岳君忆望着人影浑身发抖,她的目光随着来人而缓缓移动,等那人离她两米远时,她哆嗦着问:“烟,有么?”
一支细杆的白沙递了过来,岳君忆伸出白皙的手臂接过烟,那人又递来打火机。
火光在岳君忆细指间明灭时,她终于看清眼前这人的面容。
男人迟疑了下,还是讷讷地问了句:“小姐,需要外套么?”
岳君忆没料到这样壮实的男人竟然如此害羞,岳君忆吸一口烟,吐掉后轻佻地说:“你应该直接给我披上才对!”
男人不自然地嘴角抽动下,笨拙地给岳君忆披上外套,海风立刻被挡在西装外套外面。
“没有过女人?几岁了?”岳君忆尽量靠近因紧张而低垂的脸。
男人躲开岳君忆目光,慌张地摇摇头说:“没、没有过。”
岳君忆呵呵笑了声,望着夜色下的大海,心想这么单纯的男人怕是快绝种了。
岳君忆弹掉烟灰,海风吹来,烟杆儿上的火光忽地明亮一下,烟灰则随之湮灭在夜色中。
海风撩起岳君忆卷曲的长发,露出精致的容颜;此时泪水已经风干,她只有在委屈的时候看上去才是最美的。岳君忆侧头问道:“我是集团新上任的HR director, 岳君忆。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有喜欢的人么?”
“孙越寒,网络新闻部的美编。”孙越寒略憨的声音被涛声淹没,岳君忆没听清,又追了句“大点声儿。”
孙越寒望了一眼带着泪痕的脸,鼓足勇气说:“孙越寒,网络新闻部的美编。我的英文名字也叫John。”
岳君忆熟练地夹着烟,不解地望着孙越寒问:“也叫John?还谁叫John?”
孙越寒也点上烟,吸了一口后叹气说:“陈总,陈默也叫John。他今晚求婚了。”
岳君忆觉得孙越寒木讷的有些不像人类,呵呵地讽笑了两声后爽朗地说:“叫John的多了去了。你不会因为也叫John,就非拿自己和陈总比吧?美国总统还有叫John的呢!”
孙越寒夹着细细的香烟,艰难地吸了一口后,双手也搭在栏杆上悲戚地说:“苏晓荷早就说过她男朋友叫John。”
岳君忆猛然明白孙越寒也是个loser(失败者),只不过他的挫败感来自苏晓荷。
一个想法飞速闪过岳君忆脑海,她索性将手里的烟直接丢进风中,转过头定睛望着孙越寒。
岳君忆很快就判断出孙越寒是个经历浅显的呆子,这种呆子一旦陷入情网,很容易从痴情到变态。
这种痴情恰好可以被人利用。
岳君忆的眼神瞬间写满诱人的魅惑,孙越寒本来还专注手中的细杆香烟,不经意发现岳君忆注意他时,宽厚的身形忽然被钉住般无法动弹。
半晌,孙越寒磕磕巴巴地说:“岳、岳总,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岳君忆喉咙里悠然地吐出几个字:“不如一起休息。”
幽幽的香水混着酒香顺风飘来,长发也撩到孙越寒脸上,孙越寒越发无法动弹,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岳、岳总,别开玩笑。”孙越寒仿佛要窒息,说完后慢慢将压在胸口的气轻轻吐出来。
岳君忆抬手,仪态万千地抚开随海风跳舞的青丝,咯咯地了一声:“你喜欢苏晓荷是不是?正好我的相亲对象是John,反正都是John,你比他可年轻不少……”
说着,岳君忆的手臂慢慢圈上孙越寒的脖颈,孙越寒手里的烟不知不觉中落在甲板上。
孙越寒被施了法术般,双眼定定看着妖冶的岳君忆,浑身绷的僵直,一双大手也不知道该放哪里。岳君忆轻笑着拉过孙越寒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孙越寒触电般挪开手掌。
岳君忆索性翘脚朝孙越寒吻过去。
孙越寒慌乱地推开岳君忆,慌张地说:“不行,我要保护苏晓荷。”
“保护?”岳君忆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重复一遍。
孙越寒躲开岳君忆的目光说:“晓荷以前不知道陈默就是集团董事长,他们谈恋爱的时候,陈总就一直在骗她。晓荷有个发小,叫冯丽,她告诉我陈总追苏晓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岳君忆体内的兴奋细胞立刻都活跃起来,她压抑自己的兴奋轻声问:“什么目的?”
孙越寒依旧躲避岳君忆追视的目光:“我、我不能说。”
岳君忆娇嗔地嗯了一声,又伸手缠住孙越寒的脖颈,同时双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背部游移。
孙越寒挺直腰身,长出一口气后说:“放过我,岳总。我不会做对不起晓荷的事。”
岳君忆若有所思地停下手上的动作,这孙越寒还真是块木头!
“你根本都得不到她,又怎么能说对得起和对不起?”岳君忆讽刺地说。
孙越寒低垂下头讷讷地说:“我知道我得不到她,可我……”
孙越寒没能说下去,因为岳君忆已经猝不及防地吻在他的唇上,孙越寒的虎背熊腰瞬间就石化般一动不动,几秒种后,他的双手就揽过近在咫尺的细腰,把岳君忆紧紧拥进怀中,同时疯狂地掠夺她口中的蜜意。
岳君忆差点被这个呆子吻死,刚能呼吸到些新鲜空气,岳君忆忙用手支离孙越寒,讪笑着说:“你的技巧有待提高,这样怕是苏晓荷不能满意。”
孙越寒喘着粗气,望着岳君忆有些欲罢不能。
岳君忆觉得火候差不多,勾勾手指,问孙越寒陈总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什么。
孙越寒被岳君忆呼出的气息撩拨地心里发痒,试着伸了下手,见岳君忆没躲开,又把她拥在怀中一通熊吻。
两分钟后,孙越寒松开有些狼狈的岳君忆,目露邪光:“你想知道?那咱们就做个交易。”
岳君忆心里恨恨地骂着,面上却依旧笑着说:“好,你先说,今晚我陪你!”
孙越寒虽然是呆瓜一个,这种涉及自身利益的事却并不糊涂。岳君忆无奈,带着孙越寒去了自己的房间。
孙越寒锁上门、迫不及待地将岳君忆压在身下,毫无章法地褪去衣衫,直奔主题。
这还是孙越寒的第一次,他努力折磨着身下的人,五分钟后,孙越寒得到满足后才说出冯丽告诉他的秘密。
“陈总,陈默是GAY,他和花特助关系不一般。他追苏晓荷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给陈家传宗接代。”
孙越寒喘着粗气,倒在床侧。
“GAY?”岳君忆尖声重复,手捏着被角停在身侧,陷入深深地惊讶中。
“所以,我要想办法告诉苏晓荷,不能让她落入陷阱。你听说过庞加么?据说他也是陈默的男朋友。”孙越寒继续喘着粗气说。
岳君忆不自然的表情就像吃了屎般,她难以相信外表硬朗的John竟然是GAY;如果孙越寒说的是真的,岳君忆觉得自己真的是逃过一劫;换个角度想,如果身份如陈默般的GAY要找个同妻,必然会选择一个有美貌却没有城府的女孩儿,所以苏晓荷才更合适。
想到这儿,岳君忆甚至笑了一下。
岳君忆为这条小道儿消息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必然不会满足这几句话。她翻过身,一只手在孙约翰身上熟练地游走,柔声问道:“冯丽是谁?你们熟么?她怎么知道的?”
“冯丽原来也是我们同事,花特助曾经追过她,她无意发现花特助和陈默的关系后,为躲避花特助就辞职了。她劝过晓荷,可是晓荷根本不信。冯丽是个好人,她知道我喜欢晓荷,就偷偷告诉我,让我务必想办法保护晓荷。我一定要找到陈默和花特助在一起的证据!”
“咳,这也口说无凭,那个冯丽想攀上陈总也说不准。”岳君忆的手滑到孙越寒腰间,继续试探。
孙越寒忽然起身,从外套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扔给岳君忆:“你看,这都是冯丽发给我的。她叔叔在s市开了个同性恋酒吧,陈默和花特助经常去。”
岳君忆疑惑地接过来看,照片上John和马里奥勾肩搭背,动作亲昵,而且很明显去了不止一次。
岳君忆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又忽然舒展开,喜上眉梢般。
“发给我。”岳君忆摸出自己的手机,命令孙越寒。
孙越寒再次压倒岳君忆,这次更快,还不到两分钟,完事后像死猪般一动不动,嘴角蹦出几个字:“没网,下船的。”
岳君忆真是要崩溃了。她一上船就已经买了付费网络,连忙打开自己的热点,让孙越寒连上,互加好友后,把照片传了过来。
之后,岳君忆要去洗澡,把衣服扔给孙越寒说:“小弟弟,回去睡觉吧,姐姐困了。”
孙越寒不情愿地穿好衣服,刚要离开,又转身过来对岳君忆说:“不许把今天的事告诉苏晓荷。”
岳君忆笑着摆摆手说:“放心,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从此以后,再无瓜葛——这是岳君忆一贯的作风。
孙越寒尴尬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