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John转身,朝苏晓荷方向单膝跪地,手持一个枣红色天鹅绒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璀璨的钻戒。
苏晓荷惊讶地转身,John正用劫后余生的珍重,与苏晓荷四目对视,“晓荷,嫁给我,陪我走完余生。”
苏晓荷还没从刚刚的惊惧中完全抽离,望着半跪的John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嫁给他!”叶可人忽然在台下打着口哨高喊,旁边的小璇儿也高举手掌拍手,两人起哄的神态竟然如出一辙。
苏晓荷这才缓过神,激动地朝John连连点头,伸出左手。
John把戒指套在苏晓荷的中指,起身拥抱着苏晓荷,低声呢喃:“谢谢你闯进我的生命。”
在热烈的掌声中,苏晓荷被John吻的头晕目眩,双腿发软,John有力的手臂紧紧扶住苏晓荷的腰身,她才不至于摔倒。
没人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所有的情绪都被眼前的喜事淹没。
John终于松开苏晓荷,拿过话筒,轻松地说:“谢谢各位见证,接下来的时间请大家尽兴,千万别给我省钱。”
台下挎着陈思的邱媛咂咂嘴,望着陈思没好气地说:“连个订婚宴都没有!”
陈思斜眼望着邱媛,慢条斯理地说:“我根本也没想娶你!要不是我哥给我上纲上线,你以为我愿意公布和你关系?”
陈思的话落在一旁蓄势待发的岳君忆耳朵里,她已经下定决心,从John那里得到的羞辱,定然要加倍还给陈家。
岳君忆端着酒杯,轻轻晃动,“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刚好撞到陈思怀里,杯里的酒也落在陈思的白衬衫上。
邱媛惊呼,拽过餐纸擦陈思湿答答的衣襟。陈思抬头望着岳君忆,认出她是58层说要相亲的那个女人,便皱起眉头张口:“二百五,你还没蠢死呢?!”
邱媛也认出岳君忆,指着岳君忆大呼小叫:“思思,就是她!她就是那个狐狸精,今天下午一直纠缠嫂子!”
岳君忆最是不怕邱媛这种有胸无脑的花瓶,她呵呵笑着说:“对,我输了。其实我不过为争口气罢了,根本也不喜欢陈总这种类型。”
邱媛放下手里沾了红酒的至今,翻着眼皮说:“哼,说的好听。不知道谁搬出爷爷吓唬我嫂子。”
岳君忆微微欠身笑道:“我不过和二位开个玩笑,如果邱小姐觉得我说话过分了,那君忆给你道歉。再说,长辈喜欢我这种能登堂入室的,我也没办法。”
说着,岳君忆优雅而礼貌地微弯腰身,同时,也向陈思方向探身道歉,宽松的礼服领口像瀑布一样倾泻,里面的两座雪山晃在陈思眼前——这本来是她给John备下的礼物。
陈思抬眼,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个轻佻而谦卑的女人,邱媛没看出端倪,还在指手画脚地警告岳君忆:“告诉你,离默少远点儿。相亲不过是家里长辈安排的,思思也没少去相亲,还不是见一面就拉到?!你以为还是旧社会啊!”
岳君忆捕捉到陈思略重的气息,微笑着说:“哦,陈总也相过亲?我还以为陈总是那种见了女孩子就会如鱼得水的人。”
邱媛听到“如鱼得水”四个字,立即警觉起来。她登时瞪起眼睛,声音凌厉地警告岳君忆:“岳君忆,你最好安分点儿,不要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勾引男人。”
岳君忆轻咳一声,满意地笑了笑说:“邱小姐多心了。我只不过觉得陈总很会逗女孩子开心,否则,他有怎么能把邱小姐哄到手?再说,我也不会以姿色诱人,我的脑袋又不是空的。”
邱媛听出岳君忆的话有所指,刚要反驳,就被陈思拦下。
陈思嗤笑了下,对岳君忆说:“有些女人不用哄,有些女人值得哄,不知道岳小姐属于哪种?”
岳君忆轻摆了下水蛇腰,手指轻巧地搭在腮边,沉吟片库后,媚眼望着陈思说:“我大概属于要人用力哄的那种。”
邱媛咬着牙,恨不得立刻上去挠她,最终要顾及陈思的面子,牙缝里恨恨地飘出两个字:“荡/妇!”
陈思朝邱媛油腻地笑了下说:“我回去1602换衣服,你去陪会儿晓荷,把郑楚勋那不知趣的弄走。”
陈思指指John的方向,果然,John正在和赵总几个人说笑,郑楚勋却跑去和苏晓荷拉关系,边上又没有别人。
邱媛点点头,又瞪了一眼岳君忆就朝苏晓荷方向过去。
陈思转头离开,岳君忆在身后娇嗔地说了句:“陈总,慢走啊!”
这一句话叫的陈思双腿差点打弯。
邱媛见陈思离开,便全情投入保护苏晓荷的表演中,她又喊来不太情愿的小谦儿,这样一来,四个人在一处说笑别人就不好嚼舌了。
马里奥一直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依旧用高脚杯装着摩根船长,回忆像他书房的红光,最终却仿佛只有血色。
那血,是他和John同样的RH阴性血。
John见苏晓荷又在和邱媛、小谦儿说笑,便朝马里奥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人们都在说笑,都在谈论集团的超级福利,都在享受美好的音乐和各种美食,这些元素组在一起,就构成John眼前热闹的画面。
“也不知道这里让不让抽烟。”John端着一杯红酒,坐在马里奥身边,望着天花板上的烟感说。
马里奥很想笑,却笑不出来。John在明知故问。
马里奥望有十分陌生而百分熟悉的John,发自内心地扬起一抹笑容:“祝福你,大默。”
大默。John理解这个称呼,小时候只有马里奥挨了John的欺负,马里奥觉得委屈的时候才会这么喊他;长大后,只有在非洲他心情不爽、有人背叛他和陆喜时,别人才会用这个称呼。
John伸过拳头,和马里奥顶了下。
“你的新女朋友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安定下来?”John望着一张张笑脸,转头问情绪不佳的马里奥。
马里奥虽然不知道新女朋友此时在哪,但他能感觉到她就在自己身边。
马里奥咽下一口琥珀色的酒,他觉得今天的摩根船长比任何时候都辣,辣到让人想流泪,辣到让人如鲠在喉。
“我还没玩够呢,可不想结婚。”马里奥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John轻笑了下,拍了拍马里奥的肩。马里奥举着酒杯,朝John的酒杯方向碰过去。John像从前碰杯时那样注视着马里奥,可John确定马里奥变了,他的目光落在那琥珀色的圆肚高脚杯上。
John的视线也转移到马里奥聚焦的点,从马里奥酒杯的反光中,John看到一双漠视的眼。
John随意地轻抿一口举手喊侍应生,侍应生优雅地端着托盘过来。
“怎么没见李振?”John将酒杯放到侍应生的托盘里,点头对侍应生微笑着说:“麻烦高脚杯、唐Q。”
“那小子一上船就晕了,吐的昏天暗地,在房间挺尸呢,已经起不来了。”马里奥笑着偏头说。
侍应生很快按照John的意思送酒过来,John优雅地取下高脚杯,拈在手里并没急着喝,而是又跟马里奥碰了杯,“叮”地一声,玻璃杯相撞瞬间发出清脆的声音,酒杯斜过来时,John看清有一双不太灵敏的眼睛正盯着他。
琥珀色的液体反光看到的果然比红酒清楚许多——John终于看清那双眼睛属于谁。
两人对视一笑,各自收回酒杯。John望眼五米开外双颊绯红的苏晓荷问:“怎么样?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马里奥端起酒杯,再次由衷地祝福John:“好极了默少!”
John点头起身,放下自己的唐q,对马里奥说:“醉酒只能坏事,你千万别醉了,我见你带来那妞儿好像去找别人了。”
马里奥耸了耸肩,无所谓或者无奈,之后放下手中的酒杯,端起John留下的唐Q ,一饮而尽。
这杯唐Q下肚后,马里奥觉得舒爽许多,嗓子里的辣味和苦涩,都随之而去。
凡是认识苏晓荷的人,这会儿都围在苏晓荷身旁问长问短,迟姐和何主管一直在帮她解围,苏晓荷才发现自己在陈氏集团竟然认识过这么多人!
John踱步到苏晓荷身旁,大手从后面轻轻围在苏晓荷的细腰上说:“不盈一握哦。”旁边的人都憋着笑,这难道是新总裁的逐客令?
人们三三两两散去,小谦儿也随着叶可人和小璇儿离开,John喊住有些急不可耐的小谦儿。
小谦儿望着离开的小璇儿,有点心慌,他刚才发现叶可人竟然对小璇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John关心地拉过小谦儿,越过小谦儿瞧了眼他身后方向说:“走吧,我已经求婚了,现在我就带你和你未婚妻去见最宠你的太爷爷,告诉他你马上就要有孩子了,而且还要姓陈!”
小谦儿望着小璇儿屁股后游说的叶可人,对John努嘴:“太爷爷又不在船上。再说现不是时候,你看,我大老婆见我有小老婆不高兴了,小老婆正在哄大老婆呢。”
John特别想把这熊孩子倒提双脚,扔给他的宠物地听。
苏晓荷憋着笑,John佯装惊讶地问小谦儿:“那是你大老婆先怀的孕,还是小老婆先怀的啊?”
“嘿嘿,我效率肯定比你高,我两个老婆同时怀孕,我看你怎么送我出国……啦啦啦”小谦儿得意地扭着小身子板,边说边唱起来。
John伸出大拇指赞叹:“嗯,你太爷爷没白疼你,一下子生俩!”
小谦儿得意地挑着眉说:“你就眼气吧!活该当年早早把你送出国!谁让你没事总修理我,这下你没办法了吧?”
小谦儿因为是家里唯一最小的孩子,陈老爷子又溺宠上天,偶尔也会在John面前造次一翻。
苏晓荷睁大眼睛望着小谦儿身后的方向,John悄悄在苏晓荷腰间抓捏了一下。
苏晓荷收回目光,望着另一边的小璇儿和叶可人的背影,悄悄问小谦儿:“她俩是朋友?”
小谦儿满不在乎地说了句:“他俩是姐妹,电视剧不都那么演么?大小老婆都姐妹相称。要是太奶奶还在,就得管花姐叫妹妹。是不是大舅?”
John撇撇嘴,苏晓荷低头看自己裙摆下的黑色高跟鞋尖,小谦儿还在追问John:“大舅,是不是啊?你不说你快要管花舅舅叫小叔了么?”
John咳了一声,挺直腰身,手臂搭在苏晓荷肩头,越过小谦儿的瘦小身影说:“爷爷好,花姐好,我已经求婚了,接下来抓紧时间造人。您这个大重孙子,马上就能让您抱俩重重孙子,到时候三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