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卧室旁边的柴房虽然临近她的房间,但角度刁钻,易于她观察兼荷,兼荷却比较难观察她的行踪。
“是。”兼荷行礼应到,恭恭敬敬的样子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看着兼荷离去的背影,陌槿啼邪气勾唇,周身散发着不应该出现在她这个“傻子”身上的邪气,却又在下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天真至极的傻子。
至于兼荷送来的衣物,陌槿啼仅是看了一眼,就蛮不在意的任由它在那了,伸了个懒腰,颇有些困乏之意,昏沉之间,竟是睡着了。
……夜幕降临……
初夏的风带着些许暖意,拂过大地,不曾留下些许痕迹,沉寂在土地中的蝉破开禁锢,展露翅膀,声声“知了”似在诉说它学识的渊博。
“沙沙----”
一道黑影从树叶中穿过,发出些许声音,继而投入到黑夜的怀抱,定睛看去,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但树叶的哀嚎又那么真实的存在着。
“哈啊——”陌槿啼倚在门边,有些悠闲地打了个哈欠,要不要这么着急,都不给自己留个缓冲的时间吗?就算对自己有自信,也至少等自己了解了情况再去通风报信啊,当天晚上就去报信,这是多看不起她啊,陌穹训练出来的人,不太行啊,害的她都没办法睡个好觉。
“你确定没有任何异常?”陌穹有些讶异地问道,据他的观察,陌槿啼不可能没有异常,不然也不可能派兼荷去监视陌槿啼,她的表现太异常了,那些下人们可能看不出来,但陌槿啼的所作所为绝不是一个傻子可以做得出来的。
但她若不是傻子,一个正常人又怎么会甘心忍受这么多年的屈辱,若是之前因为什么原因忍受了,如今又为何突然有了这些异常的反应,是忍受不了吗,又是为什么忍受不了?是因为陌彩烟她们的欺辱?可那些屈辱之前她也忍受下来了不是吗?这些疑问中似乎有什么大秘密在等他,希望这个大秘密对他不是什么坏事,不然......
“属下确定。”
“不可能,她绝对有问题。”
跪恭敬在地上的兼荷闻言,略一沉思,道:“若说四小姐有什么怪异之处的话,属下申时去给四小姐送衣物时,小姐还是一副衣衫不整没睡醒的样子,从她的表现中却看不出什么异常,并且小姐行为之间看起来颇为清醒,除了行为有些孩子气之外,看不出傻子的样子。”
“申时未起,行为清醒,不似傻子......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她,不要放过一丝异动。”陌穹的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希望陌槿啼的变化不要是对他不利的。
“是。”兼荷沉声应道,转身飞身离去。
陌槿啼眸色一暗,无聊地撇撇嘴,还以为能听到什么以有用的东西,这个小丫鬟也没什么嘛,观察了她一天,才发现这么点值得讲的事,看着兼荷已经远去的背影,陌槿啼也飞身离去。
兼荷落入院中,朝陌槿啼的房间看去见里面没有一丝异动,甚至还传出一丝轻微的鼾声,这才安心地回到自己白日里收拾好的柴房里,休息下了。
陌槿啼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伸了个懒腰,有时候,和他们这些人演戏挺累的,都不能好好休息,陌槿啼并未继续休息,白天睡了半天,她现在精力充沛,她从来就不是嗜睡的人,一天之内睡两三个时辰就行,比起睡觉来还是变强更能吸引她。
晨曦掠过树梢,游走于树叶之间的间隙,在窗棂四周摸索着,有风吹过,似把那光芒都吹弯了,使得落在屋内的阳光晃来晃去,惊醒了那无言的人。
陌槿啼睁开眸子,顺着那光芒看去,被晃得不由眯起了眼睛,嘴角那抹邪笑自然勾起,眼底却不含分毫笑意,冰冷的似能结出冰碴,幽深地像那宇宙中见不到底的黑洞,那里面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沉浮不定,如云海一般翻涌。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兼荷的声音:“小姐,奴来为您洗漱穿衣。”
半晌无人应声,兼荷又敲了几下门,声音更重了些许:“小姐,还没起吗,今天是太后的寿宴,您需得早点起,奴为您洗漱穿衣。”
陌槿啼这才不紧不慢的起身去开门,不过却只是打开了一条小缝,一手状似无意地扶着门不让兼荷进,一手揉着眼睛,似是还没睡醒的样子。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她实在不能忍受别人碰她,更何况还是一个卧底般的存在。
好像怕兼荷不相信,陌槿啼又添了一句:“放心,这么多年我都是自己梳洗的。”说完不等兼荷说话便‘嘭’地把门关上。
陌槿啼说的确实没错,原主多年来一直无人问津,什么脏活累活,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是自己做,偶尔还要充当陌彩烟她们的丫鬟,为她们干一些她们的丫鬟都不想干的活,根据原主的记忆,她对如何穿这些古代的衣服和怎样梳妆还是挺了解的。
陌槿啼做事很有效率,不一会儿就完成了,她推开门,在外等候的兼荷闻声转过身来,这一看之下竟不由有些失神。
只见陌槿啼一身樱粉色的广袖流仙裙,袖摆自然地垂两侧,胸口点缀着朵朵樱花,片片樱瓣散落在裙摆上,宛若活了般,一只冰蓝的琉璃钗斜插于头顶,再无过多的装饰,却不显单调,反而透着一股用内而外的大气,若不是陌槿啼的容颜有些普通,虽然在普通人中已经算是上乘,但在精挑细选的世家小姐只见还是有些不够看,若非如此,这次的宫宴怕是要成为陌槿啼的主场。
陌槿啼一脸单纯似乎就是个智商一直停留在五岁傻子,甚至还颇有些幼稚的在兼荷面前转了一个圈:“兼荷,你看我好看吗?”
兼荷忙垂下头,恭敬地回到:“小姐很好看。”
“那就是了,这次宫宴,我一定是最美的那个。”陌槿啼嘟着小嘴嘟哝着,抬脚向门口走去,把一个无知的傻子演绎地淋漓尽致。
“是,小姐一定会是最美的那个。”兼荷垂着头,眼中划过一丝嘲讽与鄙夷,真不愧是傻子,果然无知得很,心里更是打消了对陌槿啼的怀疑,笃定她必定是个毫无威胁的傻子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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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是下午3时正至下午5时正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