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四面楼房围成的天井中,本就不大的一块地方占满了人。从一开始的陶籽,到后面的沈天,沈月,再是现在阿飞和他的助手。一群人在离经叛道的世界上团结在了一起,我们这股不屈的精神越来越壮大起来了。
天色快暗下来了,虽然很多事情还没有做,危机始终没有消除。但是这次就先吃饭吧。人类无论遇到多么悲伤的事情都会肚子饿,都要好好吃饭。
我们将麦子磨成面粉,加水揉面做成小麦面。因为要准备十几个人的量,大家在居民楼里找到了四口还能用的铁锅同时烧水,等热气翻腾就把小麦面全部放入。十几个人就这么围成一团坐着,每个人面前放着一副碗筷。
众人兴奋地看着翻腾的热水,陶籽好不容易才挤进去盖上锅盖。
有多久没吃过手工面了?自从战争以来,幸存者们只能吃不易腐坏的罐头,这也是最容易寻找到的食物。在人口稀少的世界,罐头食物的数量是富余的,现做的食物是罕见的。即使最高级的罐头也敌不过一口热乎乎的面条。
“好香啊。”一个红头发的女助手把面捞了起来,香气弥漫开来。
“是火腿,我用火腿罐头打底做汤,毕竟罐头太多了,利用起来的效果蛮不错的嘛。”陶籽回应道。
陆陆续续的,小麦面一碗碗被捞出来,我吸溜吃了一口,面条口感很粗糙,但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好吃呢。面条从食管滑进胃里,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埋头吃面,餐具叮叮当当地撞得直响。正当我我一口气吃的累了抬头松气时,看见身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没有吃面,而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碗。她是阿飞助手中的一员,一只眼睛带着白色眼罩,让人很是在意。
我奇怪地问她怎么不吃面。她好像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问她,支支吾吾了一会说她没有心情。
“正是没有心情才要吃。”
“人生中最要不得的就是饿着肚子和孤零零的了。”我看着她低垂的脸认真说。
她刘海的阴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是在我说话的时候终于有些动静了。
“孤零零......”她小声地说着什么,便拿起碗开始吃面,不知道我说的话让她想到了什么,我对她的反应感到很奇怪的,特别是那句模糊不清的孤零零......
她一直跟着阿飞他们,七八个人一起相依为命虽然生活可能不那么顺利,但又怎么会觉得孤零零呢?我想可能是我听错了。
呯呯呯!警报被触发了,我猛地站起身来,头皮发麻。是谁会入侵?是那个能操控暴走兵器的女孩又杀过来了,还是任飞他们一路尾随我和陶籽,趁现在没有防备之时伺机偷袭?警报声响彻整个据点,正在高兴吃面的大家顿时慌乱起来。
“不要慌!有防御机关在,一时半会进不来的。大家留在原地,跑出去会更危险!”沈天振臂一挥,所有人围成一团看向发出警报的大楼,严正以待迎接即将到来的危险。
“我看看!”陶籽没说废话,立即打开了天井中央的防御系统控制面板。
“入侵的有十一,二......不对,后面这些加起来恐怕超过了三十人”显示终端的光照在陶籽面色凝重的脸上。
“特地挑我们没有防备的时候侵入,是岳彪他们跟过来了?”陶籽不安地说。
“恐怕是的,如果真是这样,反而简单多了,恶鬼旅团加上他只有十三个人,十三个装备超频战甲的战士应付起来不是问题,其他的普通人更没威胁了。”我尽力安抚大家。
不过这只是为了平息慌乱的说法,毕竟岳彪说恶鬼旅团只有十三人的事实也不能完全相信,像岳彪那种强度的人一旦太多,那危险就大了不少。
“机关撑得住吗?”我偷偷走到桃子身边悄悄问她。
“他们触发警报之后据没有上前一步了。”陶籽若有所思地说,“他们可能只是无意间进来的人?但这架势又不像啊......”
“我出去看看。”我对陶籽说完就往外走。
“你小心点,我们这边看到情况不妙就过去帮你。”陶籽说。
十几步的距离,我很快就来到了据点入口。警报声被陶籽关上没有再响了,站在我身前的是一个头戴贝雷帽,面相猥琐的人耀武扬威地抗着一把猎枪。他身后跟着几十号人乌泱泱地把我围住了。
头戴贝雷帽的人看到我出来了歪着的身姿更歪了,眉毛一挑,轻蔑地对我喊叫“不想死就解除机关让我们进去!你们据点防守做的这么好,想必有不少宝贝吧!”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冷冷的反问他,“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像狒狒一样大笑起来,只不过笑的很假,很干,明显是为了笑而笑。“哈哈哈哈!”身后看起来是他的小弟,他一笑也都跟着假笑起来。
“周边十几个城市那个不晓得我们‘飞蝗’的名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没有哪个敢多说一句话,都不是恭恭敬敬地上缴好货给我们?”
“哦?那你们想要什么?”我歪着头漫不经心地回了一个字。
“现在知道害怕了?”戴贝雷帽地人更加得意起来,“按照规矩,每个据点要么给能让我看得过眼的女人,要么给两个蓝晶。”
“蓝晶?那是什么?”这个词在我脑海中比较陌生,从来没有人说起过。不知道能从他口中套出多少话,就先表现得唯唯诺诺的样子吧。我对自己的演技还是比较自信的。
“还装傻呢?蓝晶你都不知道!最重要的能量资源,有了蓝晶我们老大就能驱动阿苏斯保护你们不被伤害。”
“你说的我都没有,我不想和你们发生冲突,相反来说,我挺希望能和你们,合作的。当然,前提是你们对于我有利用价值。能带我和你们老大谈谈吗?”我看着戴贝雷帽的人仔细地说出了我的想法。
他的眼神逐渐从挑衅,嘲笑变为凶恶,愤怒,“你竟敢拿我寻开心?”他的愤怒的表情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刚才观察之后发现他们只是普通人后我就放下心来了,也不怕惹他生气。不过他们口中的老大倒是很让我好奇,也许他会知道很多有用的东西。
“看来得让你吃点苦头了!”咔嚓他很快拉开扛在肩上的猎枪,那个错误的动作不像是正规军,是地痞流氓使用武器的习惯动作。
枪口喷出红色的火焰,一枪打在了我的身后。这么近的距离还打偏了,他是真的不行。
“这里的人真是喜欢一言不合就开火呀。”我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说道。
他一枪打偏,脸上无光,看我手上没有武器,气急败坏地哇哇大叫,冲上前抬起猎枪就要对着我的脑门来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枪杆从我斜上方劈下来,我看准他下落的弧线,把脑袋用力往相反的方向一顶!
猎枪打在我的头上应声打弯,形成一个一百二十度的钝角。戴贝雷帽的男人呆呆看着这一幕,身体维持着最后劈下的姿势一动不动。如果说之前他就像个大摇大摆的公鸡,那现在他就是被扒光了鸡毛的公鸡。
我慢慢走到他身边,看着汗水从他的鬓角流下来。我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感觉他的身体都在晃,稍微一用力恐怕得坐到地上去了。
“这么晚了,让你手下都回家休息吧,你和我这么投缘,就进来跟我们一起呆着,明早再带着去见你们的老大吧。”
“我留下?”他连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我一看他被吓得太厉害了,轻声尽力温和地劝他“是啊,大家都是很好的人,这么做只为了达到目的而已。”
“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现在顺手解决隐患也可以的。”
“要不我现在带你去?”他吓的身子用力一抖急急忙忙地哀求我。
“你不想休息我还想呢,明天早上再去,就这么说定了啊。”我板起脸来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啊.....好......”他不情不愿地让身后的手下回去,那些手无寸铁的杂兵受到信号如临大赦,飞快地跑没影了。
我对着监控摄像头做了手势让里面的陶籽关闭了防御机关,随后带领他轻松地走进了据点。
一到天井大家都开始笑,想必是通过监控摄像头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他也不说话愣愣地站在那里缩头缩脑。被我们绑起来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吭,任凭摆布。恐怕之前不止一次被抓到过,很懂规矩,没有大喊大叫,老老实实地表现出配合的样子。
大家看逗他不好玩就各自去睡觉了,捆绑好之后把他独自一人关在废弃杂物间里上锁,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依然是比较放松的一天,今后这样的日子可能会越来越少了,明天面对他口中的老大也是有各种不确定因素和危险。
我尽力排空自己的大脑,以便能充足的休息。吃了面条后,暖暖的饱腹感很舒服,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