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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极恶非道

灰尘散去,我始终是晚了一步,四周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腥味。明明还很年轻但是已经是饱经风霜的大叔,就差一步没能迈出便倒在路途中。不知他最后犹豫的时候想到的是在末日小队和兄弟同生共死的日子,还是战争爆发前和妈妈一起平稳艰苦却幸福的日子。

没多久,一部分受伤较小的暴走兵器已经从地上趴起来了,身上完全愈合宛如无事发生过。

来不及细想,我捡起破碎的播放器,起身就和陶籽一起逃向女孩驾车离去的方向。

一路上,我和陶籽边跑边讲述我遇到的奇怪事情。听完我说连末日小队的队长都能操控之后,陶籽一幅全部想通了的表情念叨着。

她分析女孩能力的真实面目是控制一定范围内生物的神经电流,意志力越强就越不容易被控制,暴走兵器因为是几乎无意识的所以很容易就能控制,而将死之人的意识也很微薄所以也能控制。这么解释的话勉强能说得通吧,但是我始终感觉有些不对劲,又找不到证据只能暂时默默放在一边。

“你看清楚那个女孩长什么样了吗?她是我们班上的谁?”陶籽抛出了关键性的疑问。

我仔细回想了当时的场景肯定地说:“可以肯定不是我们班上的同学,我想她一定和所谓的让我们残杀计划有关,说不定就是计划执行人员之一。”

“但是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觉得我们的进度太慢了,因为我们杀了肖强但是最后没有吸收他的外星细胞,所以打算让我们面对生死危险不得不去融合细胞去提升自己实力?”

陶籽这番推理不得不说是唯一能解释目前这种莫名其妙的境况了。

“没路了。”前方是一座断桥,桥底下是波涛海浪的江水。我和陶籽即便能过去也早已没力气再动一步了。刚出绝境再入死局,一天一夜的高强度战斗逃跑透支了我们的体力和精神。

“我们已经尽人事了,接下来只能听天命。”连一向自信在不可能中寻找可能的陶籽都放弃了。看着一群以怪异姿势跑来的暴走兵器,我们干脆坐到了地上,至少在最后好好歇一会。我们实在是太累了。

最快的一只怪物已经冲到眼前,一爪挥过来,我甚至能感受到这一击带起的劲风刮在我的脸上。

我闭上双眼将气动枪对准了自己,钩住扳机用力按下去,时间仿佛凝固了过得特别慢,等了像一个世纪那么久,那一爪始终没有像预期那样来临,而我扣下的扳机......咦?为什么?我的身体如同卡壳的机械始终不能走向下一步!

我睁开双眼,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这群怪物身后,那竟然是沈月!她站着不动双眼死死盯着我和怪物的方向,细密的汗珠在她的额角上浮现出来。那个难道是她的能力?那我动作卡壳也是因为这个能力?

我放弃了开枪自杀的念头,放下了手中的气动枪,动作不再有卡壳的感觉,而是出奇的流畅。

一道银色的人影切入怪物群中上下翻飞,暴走兵器的身体像纸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被撕成碎片。而这群怪物却维持着攻击姿势动弹不得,一时间碎片漫天纷飞,这个场景比一大群袭来的怪物更让人觉得恐怖。

几个呼吸的时间,所有暴走兵器变成碎片撒落一地。穿梭的银色人影站定后终于看清楚原来是沈月的哥哥沈天!在最后关头是他们救了我和陶籽,陌生可怕的世界里再次看到熟悉的同学心里,既激动又高兴。

“你们没事吧?”沈月小跑过来,脸上汗珠还没擦掉,弯下腰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别离他们太近了!你也知道的吧,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沈天在后面依然没放松警戒,皱着眉头看着我们。

“我们并不赞成互相残杀!我一直相信一定有别的办法能回到原来的世界!”陶籽坐在地上隔空对沈天说道。

“你为什么会认为有别的方法?要相信你们,最好是能说服我。”沈天一步不退让地回道。

“首先,一开始表明目的的机械语音讲的内容有一部分并不可信,它一开始就表明只有互相残杀,融合到百分百细胞的完全体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这是为了给我们灌输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就是——这么做是唯一的办法。”陶籽目光炯炯地和沈天眼神对视。

“它想让我们认为,只有互相残杀才是回家的唯一办法?接着说下去。”沈天表情迟疑了一下,示意继续。

“随便想想就能知道,这个机构既然能用神秘的力量将我们全班送到十年后的世界,那么这个神秘力量送我们回到十年前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完全不分辨它说的话,不去寻找背后真相,自顾自的自相残杀简直愚蠢之至!现在最好的方案是,集结共同目标的人在这个世界提高生存率,然后找到那股能够穿越时间的神秘力量,大家一起回家。”

“哈哈哈,不愧是陶籽,我早该知道,我能想到的,你应该早就想到了。没错,我正是抱着和你同样的想法才将你救下来的。如果不是陶籽你的话,其他人我是不会贸然出手的,但是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一定能想通。”沈天露出爽朗的笑容,走过来扶起了陶籽。

之后的几个小时,沈天和沈月带着我和陶籽来到一处废弃的居民楼安顿下来。我们之间交换了各自目前为止的所有信息,得知肖强那扭曲报复的心理之后,场面一度很凝重。确实没想到,受到校园欺凌会让一个人变得如此疯狂,即便是我们三个对这个事情的放任和保持距离,也是一种极大的感情伤害。可能只有平等对他的沈月,是他唯一不会被他报复的对象吧。

谈起当时动作卡壳的一幕,为了彼此的信任和将来能顺利配合好,沈月告诉我们她的能力叫做“极恶非道”效果是禁止一定范围内的攻击行动,伤害行为。难怪我连自杀伤害自己都做不到。

沈天沉默了一会表示不能说的更具体,他的能力效果只是像之前虐杀暴走兵器的表现一样。

我和陶籽没有在意他不愿意说自己的能力,而是说出了自己的能力效果。当我自己说起我的能力是快速痊愈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这真的是个对团队战斗作用不大的能力,只能用来自保。

交流完之后大家都很累了,带着自己的思考进入卧室开始休息。我想这是我睡的最好的一晚上了,还没挨到枕头眼前就陷入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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