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亥时,宫中的宴会终于结束,灌了一肚子的酒,等到起身的时候,感觉整个人脑子都是晕晕的。
“木公子,可还安好?”善荣看我起来,伸手,虚扶了一把。
“无碍,可能是刚才的酒喝得有些猛,缓一缓就好了,”我摆摆手,稳住身形,转头,“你可知道我老爹在何处?”
“木公子,护国将军刚才派人传话,说等宴会结束后,他会在宫门口等你,”今日的宴会,木将军为出席,善荣被派来随侍木公子,自然是不知道的。
“这会宴会结束了,我们可以走了吧?”我转头看了一眼大殿之中,座位空了许多,不过歌舞依旧,酒香四溢。
“嗯,可以的,”善荣笑着点点头,向前走了两步,要来扶我。
“不用,我可以走,”按下善荣的手,对着他摇摇头,这点酒对我来说还真不算事,想当初,我七岁的时候,又一次偷偷进了老爹的酒窖,当时太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闻着香,那而且因为别人的戏弄,吃了好大一口辣椒,嗓子都快冒烟了,于是拿起酒便喝,一坛不够就喝两坛,结果硬生生了的喝了五坛酒水,在地窖躺了一天一夜才被发现。
而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七天,一场醉酒,差点没让老爹将我这一层皮扒了,事后,我才知道,醉酒后的我怎么都叫不醒,老爹着急的差点将全城的大夫请来问诊。
第一次喝酒,便喜欢上了这个东西,后来有事没事的喝两杯,酒量也就练出来了。
出了宫殿,冷风一吹,脑子更加的清楚,远处一抹紫色的身影走来,我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对方,笑道,“太子殿下还没有回宫休息?”
“没有,宴会结束,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陌炙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眼神温和,好一个谦谦如玉的太子殿下。
“哦,那还真是辛苦了,”太子嘛,忙一些也是应该的。
“能够为父皇分忧,不算辛苦,”陌炙摇摇头,“木公子第一次来皇宫,可还欢喜?”
“挺好的,皇宫之中富丽堂皇,一花一草、一景一物、一楼一台,都是美景,怎能让人不欢喜,”点点头,笑着回复道。
“那便好,我们既是同窗,以后若是有机会可多来宫中玩耍,”陌炙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这个是我东宫的令牌,拿着它,以后找我也方便一些。”
“这个令牌是……?”陌炙手中的令牌只有巴掌大小,通体漆黑,上面用金色浇筑的令字十分明显,在令牌的被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是天宇国皇室的象征,可惜的是没有人知道这花纹是什么,更没有人知道它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给你的,”陌炙看着我,伸手,将令牌递过来。
“这个……就不用了吧,这皇宫想来以我的身份也来不了几次,给我就是浪费,”想到老爹的吩咐,我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你的身份怎么了?正是因为你的身份,才更应该将这个令牌收起来,”陌炙微微一愣,随即说到,木家独子的身份,在这望城之中,可是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尊贵,即便是和他们这些王孙贵胄相比,也毫不逊色。
“木公子,这可是东宫的令牌,您还是收下吧,”善荣看着正在僵持中的两个人,小声提醒道,东宫的令牌,在这皇宫之中可是好多人相求也求不来的东西,如今太子殿下亲自送出,木公子居然不要,被别人知道了,估计气都要气死了。
“那好吧,多谢你的令牌,”我点点头,伸手接过,修长的手指无意间碰到陌炙的手心,陌炙的手微微一僵,快速的收回袖中。
身体微微侧了侧,声音微微沙哑,“天色已晚,清辉还有其它事情要做,就先告辞,木公子一路小心。”
“嗯,多谢太子殿下所赐令牌,珑悦告退,”我点点头,伸手作揖,随即带着善荣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善荣缓缓开口说,“太子殿下很是看中公子。”
“哦,是因为这个令牌?”我转头,疑惑道。
“嗯,”善荣点头,“太子宫的令牌分为三种,黑色是最高等级的,东宫之中只有太子和太子妃才配使用,拿此令牌,可以出入皇宫而不需要搜身检查,至于东宫,除了太子的寝室,任何地方都是畅通无阻的。”
“这个令牌真有这么大的用处?那你说太子殿下为何要给我呢?”看着手中的令牌,突然觉得心塞,这哪里是令牌,明明就是块烫手的山芋,不过这太子也是奇怪,这么一个重要的东西,给他一个男人做什么,难不成真信了我是个断袖?不过,就算我是断袖,跟他这堂堂的太子殿下也是没有可能的呀。
“所以说太子殿下对木公子很是看中,”善荣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我已经脑补了许多东西,“不过,木公子似乎对太子殿下很是冷淡。”
“冷淡,我怎么冷淡了?”这个善荣,到底会不会说话。
“没什么,就是说话的语气有些冷,似乎带着些疏离,不过疏离也是对的,”善荣一会颦眉一会皱脸,看着他如此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无所谓,至于这个令牌,以后找机会还给太子就好了,”弄不懂的事情就先放着,总有解决的办法,人生苦短,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呢。
来的时候不觉得路长,回去却发现走了半天也未到宫门口,真是走的脚都酸了。
“木公子,前面就到了,”善荣看着远处木府的马车,伸手指了指。
“还真是,”我笑着说道,脚下的速度快了许多,到了马车跟前,就听到老爹的声音,“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亏你还知道回来。”
“老爹,你怎么在这?你知不知道我在宴会上找了你半天?”看着老爹,想到老爹将我一个人丢在宴会上,便觉得生气。
“行了行了,赶紧上车,准备回去,”老爹白了我一眼,揪着衣领打算就这么把我塞进去。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上车,”挣扎着摆脱老爹的束缚,转身,对着善荣作揖,“今日多谢你的照顾。”
“木公子不必客气,这些都是善荣应该做的,”善荣还礼道,“倒是善荣应该谢谢公子才是。”
“我先走了,以后若是出宫,记得找我玩,”我笑了笑,抬起他的手,进宫,我是没有想过,还是等他出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