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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愤怒 懊恼

张光大,男,30岁,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来,上一代或者上几代都是苦哈哈的穷人,起这么个名字的父母,就是想让孩子长大以后能把这个低微的家族发扬光大。当然,穷也几乎代表着文化程度的浅薄与及教育的落后。

光大刚过完30岁的生日,这个生日与前三十年的生日没什么区别,都是以自己吃一顿手擀面来庆祝。不过这次的面,比平时的打卤面要多些鸡蛋。

光大的父母是一所不符合规范的生产电气设备作坊里的员工,每天上一天班就有一天的工资,不上就没有,当然这个作坊,一年有将近一半的时间不开工。家里省吃俭用,也剩下不了多少。光大的父亲是一个十足的老实人,也是普遍没文化人的一种通病,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就是有班上就满足,没班上就下田的闲不住的人。

光大高中毕业后就开始上班,在县城里做过保安,保洁,卖假药的业务员,最近在一个饭店里做采购外加后勤。

光大最近有些压抑,苦闷,他的高中同学里倒数第二个单身的昨天结婚,娶了一个瘸子女人,而且浓厚的粉底也遮不住脸上的雀斑。那么,以这个婚姻来宣告,他将是这个圈子里最后一个光棍了。

当然这也是一个导火索,直接点燃了光大想要给服务员陶红表白的决心。

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情人节,光大下班之后,先去路边理了个发,又去洗浴中心洗了个澡,然后去银行取出了存款的一半,买了套打折的耐克运动装,最后的大部分钱买了一个成色一般的玉手镯。这天晚上,光大辗转反侧,翻江倒海,时而手舞足蹈,时而举足无措。迷迷糊糊中,天亮了。

老胡是这个饭店的老板,今天看到光大穿着一身耐克来上班,暗地里有些吃惊,不过看到光大看服务员陶红的眼神,联想了今天的日子,就明白了。不过老胡只是转过头去叹了口气!

晚上十点,光大兜里放着沉甸甸的玉镯,忐忑的迈着犹豫的步伐来饭店大厅,这个时候,只有服务员陶红,和另外一个服务员小王正在整理桌椅。光大看到小王在,心里有些打鼓,毕竟表白这事儿么,有些羞涩的人,是喜欢两个人单独的时候。于是就来到侧面洗手间洗手。不过也能听到外面的对话。

陶红说道,王姐,今天情人节啊,你老公估计在外面等了你一个小时了吧,你下班吧,剩下的我弄就行了,别耽搁你们美好的二人世界。

王姐嘻嘻的道,让那蠢蛋在外边等着去吧,不差这一会儿!倒是你,别的小姑娘们这日子早就请假和小白脸出去鬼混了,你倒是真沉得住气!看见外面一对对鸳鸯们,你的春心不泛滥啊!

王姐,你就拿我开心是不!饭店这么忙,老板也不能让我请假啊,更何况,我家老爷子也快手术了,我也没这个心思啊。

王姐脸色淡了下来,说道,红啊,手术费够了么,你王姐刚买的房子,实在凑不出来啊。

没事儿,王姐,快够了。你也别给我操心了,这事,总会解决的。

好了,下班吧!

光大听到这里,裤兜里出汗的手攥紧了那个镯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内心里这几天燃起的火苗,瞬间被这句话喷的连灰都没了。

听着她们离开的声音,光大追了出去,来到门口正好碰见王姐的老公骑着电动车载着王姐欢快的离开了。

陶红从小包里拿出自行车钥匙,正在开着锁。

光大追了过去,说了一句,陶红,我去城南有点事,经过你家那,一起走吧。说完这话,光大的手都不知道从哪里放着了,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局促。

好啊,我家那块有几条流浪狗,每天追着我车子跑,每次都吓坏我,正好,你给我做个伴儿。

光大一听这话,也是恨极了那些流浪狗,总是追着骑自行车的人的后边滋着牙狂吠。

说道,额,我今天要是能碰上,就为民除了害。走吧!说完也骑起自行车。

柔和的夜风吹的陶红的头发有些飞舞,迷糊的路灯下映照着那迷幻的身影和精致的面庞,让光大有些醉了。

陶红问到,你去城南干嘛,都这么晚了?是不是有佳人在那边等着你呢?嘿嘿!

别逗了,我一哥们喝多了,让我过去接他。估计是失恋了,呵呵!这是光大早就想好了的借口,其实就是想跟陶红聊聊。

陶红笑了,你们男人啊,有事没事就喝酒,喝酒有什么好的!一身臭酒味还不说,还吐的稀里哗啦的,多伤身体啊。

光大笑了笑,说道,一部分衣着鲜亮的男人们认为喝酒是一种韵味,是种雅趣儿,另一部分熊男人认为喝酒是豪气云天,是一种洒脱。不过在我看来,无非馋酒之人所找的借口而已!

陶红噗嗤的笑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解释,哈哈。

光大看着那想花一样绽开的美丽的面孔,内心里被一种幸福的和谐感瞬间充满。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光大这样对自己的内心里说。

没想到,你还这么幽默,平时一副老实的样子。

笑着笑着,俩人都不说话了。

只不过陶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愁。

光大突然感觉到了这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协调感,于是开口说道。

刚听见你跟王姐说,你父亲病了啊?怎么了?

哦,你都听到了!就是腿有点病,也没啥大事!

可我刚听到说要做手术?

嗯,股骨头坏死,要换两个膝盖骨。

哦!

瞬间,这种幸福的和谐感被一种莫名的安静带替了。

光大内心的那种男人的责任感瞬间爆发了出来说道,还差多少钱?

你都知道了?陶红疑惑的说道。

嗯,光大用坚定的眼光看着陶红。

不差了,已经找到办法了,谢谢你的关心!

接下来气氛就有些尴尬。

一路无话,不过走到陶红家门口,也没见那几条恶犬。

陶红说道,今天的那几只恶狗呢。难道是你气场强大把他们吓的不敢出来了?

光大脸上故意露出了一副遗憾的表情,说道,还以为要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桥段呢!这,老天还不给我这么个机会!

真没想到你这么幽默,跟你聊会天很轻松,谢谢你了。我到家了,你赶紧去吧!注意安全!

光大手里紧紧的攥着那个玉镯盒子,吱吱呜呜的说道,其实,呃,其实,,,

陶红疑惑的看着光大。

光大被陶红盯的有些发毛,说道,其实,其实,,没什么了,那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说完,光大咬着牙,懊恼着猛蹬自行车,离开了。甚至都不敢回头看一眼陶红!

落寞的光大骑车走了一段,路过一个小超市,买了一包烟,坐在便道上抽了起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这个镯子,盯着它看了很久,才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骑着车子,慢慢的往回骑!

快到出租屋了,光大又往路边商店买了两瓶啤酒,又坐在路边,喝了起来,光大喜欢这种路边烧烤的味道也喜欢这清爽的风。配合着现在的心情,也算是百感交集了!

两瓶啤酒喝完,光大打了两个嗝,看着对面快捷酒店里不断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点燃了一支烟。小声嘟囔着,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正要推车往回去。对面一辆开着远光的轿车慢慢的停在了,快捷酒店门口。

光大小声的骂到,这啥叉,大晚上的开这么亮的远光疝气灯,想照死谁啊!

不过刚骂完,光大那被灯光刺到有些模糊的眼睛,看到了从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既熟悉又陌生,光大揉了揉眼睛,又被路边经过的出租车灯光一照,这次看清了,这不是刚送到家的陶红吗!接下来从车上又下来一个男子!穿着商务花格子衬衫的中年男子!

这个男子搂着陶红的肩膀,自然的走进了快捷酒店!

光大看着他们走进去,内心突然剧烈的抽搐了起来,一种崩塌感,粉碎感,瞬间充斥了整个大脑,他开始眩晕,看着周围的路灯开始旋转,越来越快,哇的一声,开始呕吐了起来。

足足吐了一分多钟,光大软弱的坐在了地上,裤子都被呕吐物沾湿了一片也浑然不觉。

光大突然觉得夜风有点凉,吹的身上让他瑟瑟发抖。

光大有些发颤的手,从兜里摸出了烟,点上,猛的吸了一口,思绪才有点镇定下来。

耳边响起陶红在饭店的话,

嗯,快凑够了,总会有办法的,这是陶红给王姐说的那句话!

好像一切事情都连起来了。

光大就这么坐在酒店门口对面,表情呆滞,眼神涣散,握着手镯的盒子的左手也显得僵硬无力!

天一点点的亮了,路边卖早点的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出摊了,光大被他们的忙碌声吵醒了过来!

走到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注视着对面快捷酒店的玻璃门。

每当门开一下,光大的心就颤抖一下,这一夜,光大已经想了好几十种可能性,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光大的心里也就越来越不安了起来。

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陶红和这个商务男一块从玻璃门出来。不过陶红好像在跟这个男人争论着,不停的说着话,甚至激动的还用手势在表达什么,可这个商务男,好像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从车里拿出了一个纸袋子,递给了陶红,还用一只手指指着陶红的脸在说些什么。

说完,这个商务男,关上车门,启动车子走了。只留下陶红一个人在那里。

光大在这个角落里,冷冷的看着这个车开走了,默默的记下了这个车牌号码!

只见陶红双手环抱着这个纸袋子,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她家的方向驶去!

光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直到自己的闹铃响了,才清醒了过来,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自行车丢在了外边。又只能折回去再骑回来。

饭店采购是个苦差,每天早上要早早的去菜市场买菜。光大想了一会儿,才决定去上班。

虽然心不在焉,但是熟悉工作流程的光大依然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看看时间十点多,服务员上班了,

光大来到了前厅,陶红也来上班了,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脸色上有些疲惫。

光大走了过去,用手扶在旁边的桌子上,勉强的笑着说道,你猜怎么着,昨天我哥们果然是失恋,喝多了,哭着喊着闹腾了我一宿,愣是没让我合眼。哈哈!

陶红有些发愣,看着笑的灿烂的光大,才说,那你忙完了,赶紧找地儿眯会吧!看你那黑眼圈,别让老板看见了。说你一通,多不好。

光大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问道。哦?黑眼圈特别重吗?我看看去!

说完就离开了。

光大辞职了,给老板老胡说的是家里有事。当然,老胡也象征性的留了留,说了些惋惜的话!

这个时代,在这个国家是个和平年代,比以往任何时代都幸福。不会出现那么多的杀戮,奔波,分离。饥饿。等残酷的现实。所以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愤慨这个社会的不公呢!光大这样安慰自己。既然过得不痛快,就不干了。

算了算日子,大概半年没回家了,也该回去趟了。

光大提着两兜水果,坐大巴车回家了!到了村口,看到熟悉的地方,闻着家乡的味道,心里的酸楚消失了不少。不过这种轻松的心情到家之后就完全的消失不见了。

光大,你知道吗,老黄家儿子,就那个有点傻的那个黄虎,刚刚结的婚。还有赵八两他家的老二,缺个手指头的赵力也结了!他们都比你小啊!

你都三十了,结不结婚,我先不说,你最起码先给我们老俩见着个姑娘的影子行不!

你爹,晚上还偷偷问我,说是不是你有啥毛病啊?你倒是给我们说道说道。光大母亲边做饭表开始了絮叨攻势!

光大看着父母殷切的眼神,无法回答,在城里,基本上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没有房子的男孩,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有文化,工作在最底层的蝼蚁!

再深层次一点,农村出来的孩子,都很自卑,情伤很低。对于感情这方面往往都有一种保守,或者说,害怕的意识在里面。

当然经济问题是制约着男孩的内心的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因为没钱,所以自卑。

然而,在城里混了这么久,然后回到村里结婚生子,在村里人的世界观里也是一种蔑视!

当然,这个道理母亲不懂,光大只能默默承受着母亲的这种喋喋不休!

父亲就跟原来一样,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就是表达不出来,只能沉默不语。

不过,光大看的出来,父亲也是懂这个道理的!

好不容易熬到晚饭后,光大终于安静了,他来到他的房间,默默的坐在床上。脑袋里总是出现陶红的面孔和那个转来转去的车牌号码!挥之不去,光大攥紧拳头,用牙齿狠狠地咬着被角,勉强让自己的泪水不滚落下来,心中的不甘和愤怒让他张大嘴巴使劲的大喊确又不能发出声音。这种滋味只有受到天大委屈的人才能体会的到吧!

突然,光大周围急促的冒出一团黑气,瞬间把他包裹起来,旋转着带着他东撞一下西撞一下,光大变的呼吸困难,脑袋发晕,直至失去了意识!

等光大醒过来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四处密闭的金属房间里。除了正前方有一个老板椅之外,四周围什么都没有。有的全是泛着金属的墙壁!

光大吓得一哆嗦,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一摸还不要紧,摸完还捏了一下,顿时冷汗就出来了。这不是梦!这他妈的不是梦!

可怜的挫败者,一个声音的出现,吓的光大猛的看向那个背对着他的老板椅。

谁?你要干,,,,?光大这句话没说完,突然感觉自己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了!

讨厌你们这些人的呱噪!我只是个传达者,没那么好的脾气,你们这些废物!我请你来这里只有一句话要说,你记好了。

如果想要改变你的命运,就来方城酒店2532号房间!可能会死哦!哈哈哈哈!

随着笑声的逐渐远去,这个金属房间开始一点点粉碎,脱落。一团黑气又笼罩着光大呼啸而去!

猛的光大睁开了眼睛。喘着粗气,看着有些斑驳的天花板!抻了抻熟悉的被子,松了口气!看了看表午夜两点半,脑袋还有些迷糊,意识到原来是个梦!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光大被母亲叫起来,头有些晕晕沉沉的,迷迷糊糊的吃完早餐,父母就去上班了。只留下光大一个人。

打开电视,点燃一支烟,胡乱的换着频道。这时光大想起了昨晚的梦?为什么会那么真实呢?梦中拧着自己的脸,为什么会痛呢?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这时手机响了,光大从卧室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了想,还是接了。

喂,您好,我是紫园小区售楼处的,明天周末,买房送车位,大促销了。听到这里,光大迅速挂断电话,骂道,你他妈就是卖媳妇,我也买不起!国家也不治治这些广告电话。快逼到家门口了!

说完,光大看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本以为也是广告,随意的打开就要删除,可看了两眼的光大突然吓得把手机扔了出去!

短信里,方城酒店,2532号房!

光大反复的看着这条短信,发信息的人电话号码竟然是空白!

这他妈的什么恶作剧啊!是有人再搞我吗?

不过过了一会儿,光大拿起手机打起了手机运营商电话。

这位先生你所说的这种收到信息却没有发信息的联系人号码,我们这里是没有这种情况的!

而且经查询,昨夜两点半,您的号码并没有收到信息的服务。您确认手机里有这样的短信吗?

确认,确实有这个短信!光大急切的说道!

客服说道,我们这里显示,您确实没有收到短信,我怀疑是不是您的手机出现了问题!请您带着您的手机,到手机经销商或者售后服务网点拿去检修!

光大锁好门,来到离家不远处的一个手机维修店里询问。

店员拿起手机看了看,说道,手机没有问题,有可能是运营商出现了系统错误,不过这方面是难以查证的!因为运营商不会拿一个偶然来对整个系统进行检修的!

光大听完这话,觉得这件事没有再深究下去的意义了,不过内心的恐怖还是让他惴惴不安。

第一次,光大对自己的世界观产生了一种疑惑!他反向推理,假如昨夜的梦是真的,假如这个短信是那个所谓的传达者发送的。那么,就证明,这些不合理是存在的!

然而一切的疑团都在方城酒店,2532号房间。

光大留意的并不是这个地址,而是地址前面的话,想改变命运吗?

想改变命运吗?

当光大真正的直视这个问题的时候,满肚子的委屈油然而生,回想从小到大,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多么兢兢业业的工作,收到的回报,只有略微的一点点,看着父母的这一辈子,也是这样,努力都不知道从哪里努力,也就这样平庸的过这一辈子。

光大如果按照这个生命轨迹继续的话,很大程度的将会和父母一样,平行到结束!

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呢,光大这样默默的说着!

晚饭的时候,光大的母亲在餐桌上,说道,光大啊,给你说个事儿,你王婶今天找到了我,给我说了说,她说这个年头,男孩子忒多,女孩子就金贵了。现在这女孩平均分给这男孩子是不够的,你看咱们村,你这岁数的,比你还大的还有七八个呢!

恰好,你王婶还真给你找了个女孩,让你明天见见面,我这还没给你应下来,问问你意见!

妈,有这机会就见见呗,你应一句就行了。我这正好没事,见见也好。

不是,这里面有点事,得问问你意见,说完看了看低着头吃饭的父亲,父亲闷着头也不看她一眼。

母亲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让你见的这个姑娘是个离婚的,还带着个孩子!

光大被噎到了。

这是赤裸裸的嘲讽!这顿饭就这样沉闷中度过。

光大又一次躺在床上,双手拖着后脑勺,看着依然斑驳的天花板,脑子里的愤怒,不甘,全部指向了一句话,想改变你的命运吗?想改变你的命运吗?可能会死哦!

清晨,光大起床起的很早,轻轻的给父母做了一顿早餐,等着父母起床后,全家吃一顿早饭。

妈,你儿子虽然不争气,但是有骨气,

昨天晚上这一夜我想好了,我要努力工作,拼命赚钱,可定带着个市里最美的媳妇回来。让那些村里的蝇营狗苟们自惭形秽去。

母亲顿时就乐翻天了:你就吹牛吧,还蝇营狗苟,还屎壳郎呢。你这大话可不要到外面说去,丢不起这人!哈哈。

额,哈哈,就当个玩笑好了,光大苦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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