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哥哥，当初毫不留情地丢掉我九年，中途就没想过，带我一起离开吗？
如果我现在没来找你，你会不会，就这么永远的丢下我？
无涯真的，很想知道呢？”痴痴的仰望着那个站在花丛中的人，夜色下，那道身影白衣蹁跹，似乎快要随风而逝一般。
“对不起。”被殇无涯一连串的质问震住，时玖哑口无言，只剩下一句苍白的道歉。
只是有时候，道歉比真实更伤人。
“哈哈哈哈，我真是傻子，明明知道你的性子，知道答案，却还是想着会有奇迹。”苦涩的笑意，殇无涯连脸色都有些苍白。
时玖:“……”
她只能沉默，因为知道，一旦开口，必是伤人。尽管有时候，说与不说，都是错。
“凤哥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世界里，就只容得下你了。
你不知道，在那九年的时间里，我有多想毁灭掉这个世界，甚至想拖着你一起去死。
可我舍不得，即使总觉得你像永远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路人一样，但只要想着你对它有好奇，有笑容，我就做不到毁了它。
因为，你在这里啊！那么真实的在我心里。
凤哥哥，你也喜欢无涯好不好？你想去哪里，无涯都陪着你。你想找有任何印记的人，无涯都可以把它刺在身上，所以，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
凤哥哥，这样可好？”殇无涯语无伦次道，只是想挽留住眼前的人。
“江湖上那些离奇死去的人……还有很久没出现的越千殇”顿了顿，时玖突然问道“无涯，是你做的吗？”
“呵，凤哥哥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谁让他们该死，妄想以此欺骗利用凤哥哥，还有越千殇，……所有觊觎凤哥哥的人，无涯，怎么能留着继续碍眼呢？”一向轻柔的声音带着杀意，殇无涯精致的容颜因暴虐变得越发妖冶，危险至极。
“所以你杀掉了所有有纹身的人……”震惊于少年的表现，时玖无力说道，语气带着质问和失望:“无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当初那个纯真善良的孩子呢？是哪里出错了？
“残忍血腥，无情冷血，还是灭绝人性呢？哦，那些人都这么说呢？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可你不喜欢……”回声轻得听不见，看着时玖不赞同的目光，和脸上失望的表情，殇无涯终于慌了，声音带着祈求道:“凤哥哥，你别生气，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乱杀人了，凤哥哥，你怎么罚我都可以，求求你，不要对无涯失望。”
狼狈的挪到时玖跟前紧紧的抱住她，殇无涯害怕的颤抖着身子，生怕一放开手，眼前的人就会又像九年前那个夜晚，只留下那让他追不上的无情离开的背影。记忆突然重叠，殇无涯气息有些不稳，整个人像困兽一般，含着暴虐和脆弱。
“何苦呢？”微微叹气，时玖目光复杂的回抱着殇无涯。
无涯不可以是那个人，即使是，她抛弃他九年，难道还要为了任务攻略他，再永远的抛弃他吗？这是她心疼的孩子啊，该怎么办？
……
“无涯，回去吧，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到过。”
“哈哈，真残酷啊！凤思春，你到底有没有心？”殇无涯突然笑到，泪水不可抑制的滑落，他没有理会自己的狼狈，只是放开抱着时玖的手，转过身踉踉跄跄的离开。
第一次，他想远离眼前的人。因为心，真的很疼。
可怎么办呢？他，放不下。
凤哥哥，我已泥足深陷，怎能容你不染尘埃呢？无涯，从来不是好人呢？
时玖没有看到的是，月光下，少年那张精致的脸上，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与决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