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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思念隔海

飞机在上升气流中一直颠簸着机身,这让瑞瑞四人感慨不已。似乎这也能成为讨论的话题,让四人可以津津乐道好久,毕竟四人都很遵守秩序,手机连飞行模式都不用,也就没有了看手机的向往。在享受这一刻没有手机的感觉,瑞瑞从冥想中醒来,拿出了旅行必备的书本,开始起了阅读。

“那是上午十点钟光景。我坐在查尔斯河边的一条长椅上。右边五百米左右有一座不知什么名称的高层建筑。灰色的河水带着长长的冰凌。”这是博尔赫斯的《沙之书》的开头片段,瑞瑞像是一个聆听者,面对作者的叙述,也很想进入书中的环境里。假如与十年前的自己对话,我会说些什么呢?回忆所有相对的台词,瑞瑞不免有些恐慌,他不知道会像书里这般套近乎,然后开始有趣的闲聊,聊过去,聊未来,也许心中只有空荡,想表达却又词藻匮乏。

想到十年前那种从前慢的生活状态,瑞瑞不禁感叹时代的变迁,现在都是快节奏的习性了,来不及思考,来不及静下心来好好拥有这片刻时间拿着实体书好好翻看。这种手触书本的实质倒是让瑞瑞有稍许的安全感,又仿佛回到那个熟悉的十年前,只不过那时候拿着的是课本吧。

又再次转头看向小刘,这家伙紧皱眉头,貌似对晕机这件事还在耿耿于怀,紧闭的双唇依旧默念心经。而后座的两位美女则也是停止了聊天,开始打起盹儿来。整个飞机在旅途中还算平稳,就这样过了五个半小时,大半夜安全抵达吉隆坡的五星级酒店。一到酒店,瑞瑞就很想回句消息给小兜,但又怕太晚打扰到她,再说大家都有些累了,然后洗洗弄弄睡了。

第二天一早,瑞瑞马上连上酒店wifi,发消息给小兜,但小兜没有回,虽然有些失望,过后就开始了一天的旅程。兰卡威的海滩在夏季末期仍然十分迷人,感受着大自然带来的惬意和阳光的温暖,发着呆,释放着自己的小宇宙,瞬间内心将要像蜡一样化掉。四人意犹未尽地去了东方之村,那是一个融合了购物、酒店、SPA和各种娱乐设施的度假村在去马来西亚3D艺术博物馆的路上,瑞瑞很热衷于“新闻报道”,把见闻都记录下来。下午四人来到山顶俯瞰整个浮罗交怡全岛的美景,还不忘去了天空之桥。

一天下来,满满的愉快感油然而生,也许旅游算是一种对自己过去以及未来的联结的纽带,让自己知道如何面对未知。瑞瑞从来都是这么认为的。他在笔记上记录着当天的发生的故事,在微信上对小兜发着语音消息。

虽然说对方还是没有回,但是瑞瑞也不计较这些,在之后的两天都会把所见所闻以“前方记者”的状态发送着,每天都是紧凑着忙碌着,连编辑文字的时间都显得那么宝贵,但是瑞瑞就是如此乐此不疲,好像是件理所当然而又兴致高昂的事情。

最后的一天早晨,突然微信有个提示音,是小美给他发了消息,说是让瑞瑞用微信通话给他,看样子非常紧急啊。

“喂,是小美吗?”二话不说,瑞瑞就拨通了,他冥冥中感觉有些异样。

“小兜姐好像伤口复发感染,好像很严重,她会被她爸接去国外治疗,今天就走。听说你今天回来,什么时候?说不定还能见上一面?”

“什么?伤得怎么样?”

“蛮严重的。快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那。。我马上回来。”

“好,店里等你。”

铁下了心的瑞瑞和三人道了一声别,就独自来到吉隆坡的机场。

在机场里等候的时刻非常的难熬,内心的挣扎连旁人都看得出来,连半句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他时不时地摆弄着手机,看着微信,等待那熟悉的头像回应一句。发过去的几句都没有回,怪不得没有回复我,不知道你的病是怎么样的情况?希望我们还可以再见上一面,他想。

闲的慌,他开始免税店里四处游走,顺便可以挑拣送人的礼物,作为这次旅行的终极意义,选什么好倒不是最重要的,他心中有自己的挂念。不知如何选择,但还是要有所执念,他也许是被思念制约的人,不知道赶回去的时间点是否正确。

每次都在平行中失散,这也是苦恼的人生啊。有人说,放不下的云烟总在远方,然后握紧不住,无法释怀,正如此时在橱窗外徘徊的瑞瑞,他的心开始有些凌乱。

而窗外的天空也在渐渐阴霾,也正如瑞瑞此刻阴晴不定的心情,海滩上留下的许愿瓶也装不下他满溢的思念,他很关心飞机能不能起飞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希望此刻的你能听到我的心声,如果命运不能改写,十年后的我遇到此时的我也要对自己说句:不要放弃,奉陪到底。

看着有些航班渐渐变成延误阶段了,人海开始聚集起来,漫长的等待显得愈发使人紧张,瑞瑞看着自己的航班,默默双手合十,祈求上帝给点机会。好在老天真是给面子,瑞瑞的航班始终没有被延误,飞机已停靠在侧开始进行检修。

这段时间,好像一直被放空,终于等到登机时刻,瑞瑞像脱了缰的野马开心地跑向机舱的方向,连服务人员都想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坐上飞机的一瞬间,瑞瑞总算安定下内心的浮躁,倒数着时间点,还有六个小时左右,希望顺利。

满足地进入休息状态,瑞瑞抛开了不良情绪,打开了书本,看了起来。

“我的爱和我之间就要垒起

三百个夜晚如同三百垛墙,

而大海就象魔法阻隔于你我之间。

没有别的了只剩下回忆。

活该受折磨的黄昏啊,

期望着见到你的夜晚。

你的道路穿过田野,

苍穹下我走来又离去。

你我的分离已经肯定如大理石,

使无数其他的黄昏更加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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