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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老古董

昏暗一片的天空,空无一人的大街,忽明忽暗的路灯,不时地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这微弱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天地间显得格外的清晰。方天浩独自一人站在这个世界的中央,尽管可以清楚地感知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却不知为何,怎么也触碰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紧接着,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发生改变。高楼慢慢地变得破旧,然后一点一点地塌陷,成为一片废墟。道路上,不知从哪里开始出现的大裂缝,沿着平坦的道路,一路延伸着,仿佛要讲这个世界一分为二。四周的光源在不断地消失,但世界并没有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天空中的乌云在慢慢地消失,露出一片红色的天空。待乌云散尽,一轮炽红色的太阳显露出来,他比方天浩以往见到过的太阳都要大,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红色的天空就是被它渲染的。在它的炽烤下,大地迅速变得枯黄,没有一丝生机之感。

四周一片萧瑟和破败。

一只老鼠从废墟中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外面的情况。突然,天空中传来几声吼叫,一只庞大的生物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划过天空。老鼠还未来得及缩回身躯,便开始迅速地腐烂,最后化为白骨,连一声惨叫都没有铃发出,一股微风轻轻一吹,白骨也化为灰尘,消散在空气之中。四周瞬间又回归了寂静之中……

方天浩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那只恐怖的生物朝自己扑了过来……

“啊——”方天浩从床上坐直了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目无神,任由额头上的汗水滑过脸颊,滴落在床上。

“又是梦吗。”方天浩喃喃道。刚才看到的景象就像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窗外,雨过天晴,空气清新。经过雨水洗礼过的天空比以前更加的纯净无暇,一道彩虹悬挂在天边,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好心情,足以让人忘记昨天那种末日般的感觉。一缕阳光将光明再次带回大地,微风吹过,留下一丝清新。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迫的手机声响起,打破了房间原有的宁静。

“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兆飞抱怨了一声,翻了个身,随即又倒头大睡。

但方天浩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无奈下,只能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妈的,谁啊,大清早的打什么电话”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拿起了电话。

“喂,哪位啊?”

“天浩,你们怎么没来上课啊?”清脆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听起来十分的舒服。

“上课?上什么课啊?”方天浩仍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你忘了,今天星期三啊!”电话另一点。声音的主人有些着急了。

“星期三?星期三又怎么了?星期三,星期三,星期……”方天浩嘴里不断重复着。突然,方天浩好像想到了,眼睛瞬间瞪大,睡意全无,“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说完,把电话丢到一边,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起了床。

正准备换衣服却发现自己昨天没脱衣服就睡了,不过他也没想太多到底怎么回事。紧接着一脚把旁边床上的兆飞给踢下了床。可怜的兆飞,伴随着一声惨叫,身体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瞬间就把他从梦中给摔了出来。

“方天浩,你***的在干啥。”兆飞正要发火,然后就听到方天浩说。“快起来,今天早上老古董的课!”

然后他腾起的怒火便被浇了个透心凉,不为别的,就因为是老古董的课,那可是万万不能迟到的啊。

老古董,原名古曾(zēng)生,是哲学课的老教授,以为人古板著称,所以享美誉“老古董”。在他的课上,不允许有逃课发生。但几乎每个人开始都想逃一下他的课,挑战一下老古董的威严,但最后都屈服于老古董的威严之下,连迟到都不敢了。因为没逃一次课,都要会被老古董请去座谈,小叙一下,这一叙,少则几个钟头,多则半晌就过去了。老古董会用他那积累了一辈子的渊博知识与你畅谈天文地理,人文科学,道德素养,政治社会。能谈到你彻底怀疑人生为止,成为你人生中的一段阴影。

方天浩在开学的时候就和老古董小叙了一次,尽管他的心理素质不错,但还是被教育出了很深的阴影,从此变成了积极上课的好孩子,当然,只限哲学课。

到了兆飞,就不用说了,他跟老古董可是老朋友了,在与老古董小叙五次后,成功刷新了当年最皮的学生的记录。但兆飞与方天浩完全不同,方天浩只能接受老古董的输出,兆飞却能向老古董输出,因为兆飞看的书多,仅此而已。但次数多了,兆飞自然也是受不了。

看今天这情形,兆飞又要刷新自己的记录了,真是可喜可贺。

但今天,老古董心情不错,破天荒的没有点名,估计是因为看到彩虹的缘故。这也给了方兆两人可趁之机。两人像做贼一样,点着脚尖,弯着腰从后门口溜进了教室。可就在两人可以顺利躲过一劫时,一声婉转又悠长的“咕~~”声传遍了整个教室。顺利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当然,也包括老古董的。

顿时,整的教室变得鸦雀无声。方天浩幽怨地狠瞪了兆飞一眼,兆飞表情抽搐,勉强露出一丝苦笑,仿佛在说“你以为我想啊,这不好几顿饭都没吃嘛。”

在短暂的安静过后,迎接他们的便是哄堂大笑,以及百十双玩味的眼神,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他们两人。看的两人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这一挖下去,可就到了下面的教室了。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老古董站在讲台上看着他们,表情中也带着一丝玩味,这与老古董平时一向的严肃有些不太一样。或许是老古董今天心情好,能放他们一马。当然,也不排除,老古董想到了一些新的话题,想找他们聊聊。一想到这里,两人的后背就阴风阵阵。

老古董轻咳了几声,全班瞬间又变得鸦雀无声。老古董用眼神示意迟到二人组先出去,可没想到这俩家伙在愣了一下后,如获大释般冲向最后一排的座位坐好。老古董脸色变了变,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视了一下全班这群“乖宝宝”,用手将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拨了拨,这是老古董的招牌动作,在一般人看来没什么。但在下面的学生看来确是如临大敌般恐怖,这让他们想起当年与老古董谈话时的恐怖回忆,在看过几十,上百遍之后,有谁还能淡定如初。

沉默了片刻,老古董终于发话了,“今天这节课,改上自习。”说完,就在同学们惊讶的目光中踱着步子走出了教室。在走到教室门口时,还不忘扭过头,“兆飞,方天浩,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便出去欣赏彩虹了,只留下二人在风中凌乱。

方天浩和兆飞同时瘫倒在桌子上,思索着明天面对老古董时的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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