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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雀翎

“还不知道我无懈可击的伪装能不能瞒过他们,只有先使用人遁,混迹于茫茫人海了。那些人胆大妄为,敢在海滩上行凶,但总不能血洗滨海公园吧,那可就是搞个大新闻了。”萧南柯虽然慌张,但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半小时后,某厕所隔间内,一名少年正坐在马桶盖上大口喘息,正是死里逃生的萧少。

“当真是好奇心害死喵,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为了它命都搭上了?”

仔细打量着左手掌心核桃大小的金属盒子,萧大少陷入了沉思,因为……他不知道怎么打开。

也许是长期睡眠不足导致思维混乱、脑回路清奇,他竟鬼使神差地想要用牙咬开(打不开的包装就用牙咬,这大概是人类的本能)。

一口下去,甘甜的味道瞬间充满了他的口腔,其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段经典的广告:

“为什么追我?”

“因为你有急支糖浆。”

这味道甘甜醇厚,我敢对天发誓,这他喵绝对是枫糖。

你们黑社会已经落魄到抢小朋友的糖了?萧南柯想起那个在自己怀里消逝的生命,有些难以接受,这种蛋疼的感觉就像某个大boss毁灭了世界,理由是他要吃辣的豆腐脑,但别人只卖甜的和咸的。

不过下一秒,萧南柯就顾不上蛋疼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自全身传递至大脑。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和他梦中粉身碎骨的感觉一模一样。萧南柯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瘫倒在马桶上时,他的身体闪烁着银白的光芒,而意识深处,一座银色的桥正逐渐成型。

光芒渐渐黯淡,过了许久,一阵节奏明快的敲门声唤醒了萧南柯。虽然听不懂,但他用盲肠都能想到这是摩尔斯码之类的暗号。

如果是黑衣人,肯定直接踹门进来了,那么只能是那人的同伴(总不至于是来上厕所的人吧)。虽然对方来历不明,但那句“快逃”至少说明他们不会是什么恶人。

“该怎么回答呢?”摩尔斯码萧南柯只懂一句“SOS”,眼前的情况应该还算适用吧。

听到回复,外面的人却是一脸懵逼,你丫在厕所里敲“SOS”是几个意思,没带纸吗?要不是“飞鱼”的信号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自己都怀疑敲错门了。

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开门的意思,他只好继续敲击询问。

还敲!还敲!

萧南柯瞬间就不淡定了,“还来劲儿了?不会好好说话啊。既然你喜欢敲,小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灵魂鼓手。”

“咚咚啪,咚咚啪……”萧南柯手脚并用地敲打着隔间的门板,并且跟着节奏摇摆起来。

“咣当——”就在他正酣畅淋漓地表演击鼓的时候,厕所门终于还是被踹开了。门外,一道金光差点晃瞎了他的眼睛。

“嗯?怎么是你!”四目相对,两人都惊了。

“需要江湖救急吗?大侄子。”萧季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小子明明是个普通人啊,怎么会有“飞鱼”的信号?

“别提了,遇到一群神经病,为了个小盒子打得死去活来的,一个大活人就死在我面前。和谐社会,要不要搞得这么刺激啊,吓死宝宝了。”

“盒子在哪?嗯......怎么破了?”

“唔,挺甜的。”萧南柯挠了挠头。

“喝了?你个败家玩意儿,给老子吐出来!你是刚上幼儿园吗?不认识的东西都敢往嘴里送。”萧季心中一大群羊驼呼啸而过,立马就伸手去抠萧南柯的舌根。

这很有可能是神木浆啊,说喝就喝了?

“呜呜——”萧南柯一把将三叔的手从嘴里扯出来,吼道:“救命啊,无良叔父图谋家产,杀害亲侄啦!我告诉你,东西进了我的肚子,肯定早消化了,现在就是洗胃也没用。”

“你得跟我回去检查一下。”萧季一把拉起侄子,嘴里还嘟囔着:“完了完了,这下我不被老爷子抽死才怪。”

萧季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十多分钟后,接他们的车便停在了公厕门口。

车上,萧南柯一阵心虚,悄声对身边的三叔说道:“叔,咱能低调点,换辆车吗?”

“这车也不贵啊,我已经很低调了,不然来的车起码得是七位数的。”

“这压根儿不是价格问题好吧,一边闪灯一边鸣笛的警车也叫低调,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犯什么事了。你干脆叫辆灵车得了,整个丧葬一条龙,死人才是最低调的。”

“少和老子贫。这车辟邪,魑魅魍魉不敢动手的。”

“那些家伙吗?”

“你拿到盒子的时候没人在后面追你?他们都是凋零蔷薇的人。你小子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女装万岁!”萧南柯由衷赞美着。

“言归正传,”萧季摆出了只有在教职工大会上才会有的严肃表情,“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做一个普通人,要么叔带你见识见识新世界。”

“让我猜猜,其实咱们萧家是摸金世家,传承自魏武时期,您要带着我去倒斗?”

“小说看多了吧你,现在是法治社会,还能干这事儿?”

“不对吗?嗯......一个电话就能叫来警车,你一定是警方的人吧,卧底?无间道?想让我接班?一般不是你牺牲了才轮到我吗?”

萧季听得一脸黑线,再让他扯下去,估计自己都能成为某某巨人的人间体了,于是一巴掌糊到了大侄子的脑门上:“咒我是吧?废话少说,你选哪个?”

“您说的新世界貌似挺危险的吧,我觉得老老实实地读书考大学也不错。”

“也好,省得你爹妈到时候找我麻烦,平凡的生活确实更适合……”

“我说你什么时候见我认真读过书?”萧南柯一脸戏谑地看着三叔,仿佛在说:“你还是太naive了。”

萧季:......

萧南柯其实在很早之前就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噩梦、巨树、呓语......这些困扰他多年的东西,或许会在三叔说的新世界里,将被揭开那神秘的面纱。

十分钟后,萧南柯还未从对老司机横冲直撞,灵活走位的精湛车技的震惊中缓过来,警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然而这里并不是萧南柯想象中机关重重的秘密基地,而是一个非常威严肃穆的地方——桓都市公安局。

“我才十七,未成年,不能做卧底的。”萧南柯瞬间怂了。

“少废话,跟我来。”

萧季带着自己不是惹事就是搞事,没事也会摊上事的大侄子径直向警察局的某个角落奔去,然后伴随着萧南柯震惊的目光,冲进了洗手间。

“这里是东方,不兴魔法师那套吧?我好像已经感受到霍格沃茨的召唤了。”萧南柯看着眼前的抽水马桶忍不住吐槽。

老实说萧季也觉得这个设计不太符合自己的气质,但这并不耽搁他按下抽水键。整个房间开始下降,看来基地是在地下了。

下降期间,萧南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萧季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还没做好准备吗?放轻松,你叔我当年也这样。”

“我在想要是有人不明真相,用了这个马桶怎么办?电梯门一打开不就直播上厕所了?”

萧季:……我会告诉你这个按键是有指纹识别的吗?

“叮——”隐藏在墙壁上的暗门缓缓打开,萧季一只手指向眼前这个酷似健身房的空间,说道:“欢迎来到南方异能基地——雀翎。”

萧南柯觉得眼前这地方有点不太符合它的设定——一个收银台,后面一排跑步机,就算是健身房也太他喵简陋了吧,就这还南方基地,你们组织是举铁同好会?

就在他心生疑惑、满腹牢骚时,收银台后面坐着的那个老头迎了上来,满脸堆笑,样子十分猥琐。

“哟,萧局回来了,还带了新人,看这小兄弟仪表堂堂,玉树临风,聪明伶俐,獐头鼠目,衣冠楚楚,人模狗样,霸气侧漏,一定又是一员猛将,实乃我雀翎之福,不如趁这大喜的日子把我的退休申请批了吧。”

“呵呵,这是你第28次想从我这骗退休补助了,哪次不是领完就去打麻将,没两天又屁颠屁颠跑回来,你觉得我这么英明神武的局长还会让你骗第四次?省省吧老李。”

“合着你被骗了三次才长记性啊。”萧南柯挑了挑眉毛,忍不住吐槽。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李纪章,龙魂基地前资深情报员,现在调我们这儿养老。完成过156次卧底任务,有120次是在已经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全身而退的,可以说是龙魂的一大传奇了。”

“失敬失敬。”萧南柯倒是真的肃然起敬,156次任务暴露了120次,能活到今天确实是传奇了,莫非您老的理念是:把人杀光就没人知道我潜入了?

老李同志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小伙子,你有些啥能力啊?”

萧南柯:“这……变装算吗?”

“咳咳,这小子还没觉醒就生吞了神木浆。”

“年轻人,你这作死成本有点高啊。我说萧局,你是带了个人肉炸弹回来啊。”

“这是我侄子,萧南柯,我家老爷子的心头肉,要是出点儿什么闪失,我就只能横着进家门了。不过看他活蹦乱跳的,八成是炸不了了。”

“哦,那谁的儿子。”老李点点头,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

“你家那个小胖墩和他差不多大吧,还有姓谢的小子,一起送去训练营,也好有个照应。”

“那敢情好啊。”老李想起自家那个小胖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抱上萧家小子的大腿,就算是老李家的祖传废材异能,也应该能通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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