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贺厉看着白辰空:“我必须要提醒你。”
白辰空颇为疑惑的看着他。
“你知道‘魂国’吗”贺厉盯着他的眼睛。
白辰空疑惑的摇摇头。
“十年前,当我注意到饕餮产生异动后,一个叫马台的男人就找到了我,跟我说要帮我解决饕餮的问题。”
“马台......”白辰空暗自咀嚼着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
贺厉说道:“这个男人自称来自魂国,他想让我配合他释放饕餮,然后他会把饕餮带走。”
白辰空不由一惊,竟敢放言带走饕餮,这魂国究竟具有何等力量?!
“说真心话,我相信这个男人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他力量的强大几乎超乎我的想象,哪怕是我借助北幽的力量也无法探清楚他的真实力量的底线。”
白辰空面色显得凝重,他知道这位老友的实力已经站在了绝代之巅,在北幽的加成下,贺厉甚至能短时间与初晋的圣人一战!
可就算是他,竟也摸不透马台虚实。
“除他之外,我没见到另一个来自魂国的人。不过据他所说,他不过是魂国的成员,并非是这个组织的领袖。”
贺厉缓缓说道:“当年他不过昙花一现后便消失了,可他说当饕餮再有异动的时候,魂国会再度回来,我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近日我心中总是隐隐发颤,深怕有什么变故,思来想去,也就唯有魂国这件事算是变数了。”
贺厉看着他道:“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需要你帮我。”
白辰空定了定神,对贺厉说道:“魂国的事,你细细地告诉我。”
贺厉点头,将魂国和马台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说出来。
......
北幽矿洞
不同的人看这里的感觉是决然不同的,贺氏的两位公子看这矿洞,他们看到的是墙上地上闪着微光的弱阵纹,是消瘦的石灯连成的银幕,是无人处独自绽放的彼岸花。
可余生都要在这里度过的奴工看到的则是阵纹在永远嗡嗡作响,石灯发出昏暗的光,燥热的空气,单调的工作,随时都有可能被拖去禁区的恐惧。
白星见跟着贺青身后,四处张望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大伙聊着天。
贺青喋喋不休的说道:“我们整天都在修行,也好久没来矿洞里了。”
贺昂叹气:“是啊,以前还觉得眼熟的老奴工都一个个不见了。奴工过的太惨了,若是我当了北幽王,定然要改善矿洞制度,尽量让大家都过的好一点。”
贺青一个劲的点头:“没错,这些人孤身来此,也没个依靠,真的是太惨了。”
白皓月则是摇摇头:“也不能完全这样说,这些奴工之前在寥北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或许有一两个是被陷害进来的,但绝大部分都是咎由自取。”
贺昂奇道:“是嘛?我只是偶尔听过,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白皓月点头道:“别的城市不好说,但就天宇而言,确实是如此。在监狱里,唯有关进百年狱,而且狱里表现不好的囚徒才会被送到北幽。其他城市也是这个标准,只是不知道执行的怎么样。”
贺青想了想道:“百年狱......大概是什么罪行。”
“不好说,杀人的话,杀五六个普通人差不多,有稚童女人的话罪更重;若是抢劫,标准起码得上十钧源银。”
贺青皱着眉头和哥哥对视一眼:“这样啊......”
白皓月看着两人深思的神色,补充道:“其实我觉得贺昂兄这个提议也蛮好的。奴工虽是恶人,但毕竟不是机械,仍有情感,改善制度,不动根基,必能使效率长久。”
一旁的白星见则默不出声,完全没在意周围三人的谈话,只是好奇的看着周遭的景色。
矿洞里大概隔十步就挂着一盏银色的小石灯,灯光一环扣一环,如被一条隐形的锁链扣死,汇成一条淡银的长蛇。
墙壁上偶尔会闪过丝丝流动的弧光,凑上前看才能发现镌刻在墙上的阵纹。
这些阵纹四通八达,不仅在墙上,而且衍生到地面和头顶,可以预见,这些极淡的阵纹像是罗网一般将整个矿洞悄然裹住。
北幽有一种独特的黑暗气质,在白星见的视角里,北幽里面是森然鸟瞰的高塔喷涌着炽烈的火气,满脸刀痕的守卫来回巡逻,地下的矿洞里奴工瑟瑟发抖。在一切的背后,耸立着北幽王端坐在噬魂殿上的宏伟影子。
这些对白星见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则充满了幻象和吸引力。
越往前,人越少,石灯的光也就越微弱。
奴工挖矿并非是毫无节制的挖,而是每天定时定量的挖。因为矿脉会定时温养出新的矿石,若是多挖,则是竭泽而渔,少挖则会浪费。
所以在矿洞的末端,有不少地方都未曾开发,也很少会安排奴工来此。
据贺青所言,曼珠沙华便生长在这样的无人地。
“怎么没有啊?”白星见东张西望道:“我们走了好一会呢。”
贺昂耸耸肩:“这我们哪知道,要看运气的。我们也只知道什么地方能看见的几率比较大而已。”
白皓月有些好奇:“莫非这花还能行动的?”
贺青道:“你还别说,真是如此。这花邪异的很,活生生开在石头里,周围什么也没有,若我们再来找,那石头上只一道裂缝,什么也没有。好像这花能飞天遁地一般。”
白皓月挠了挠头道:“这就难办了,只好看运气了,话说这花究竟长什么样?”
贺青道:“你一看就知道了,花瓣是红黑色的,很妖艳......真的你一看就明白了,心里像是女鬼往你心脏吹了口气一样,又腻又软,但又感到一股彻骨的冷意。没有叶子,光秃秃的又是个狰狞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