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吉晃晃脑袋,回想着今日之事。
老实说,白修雅给他的观感是很好的,谦和,知礼,活像个小说里走出的风雅公子。
“他这人,向来滴水不漏,行事左右逢源的很。”白嘉信看着楚长吉疑虑的模样笑道:“别瞎想了,该怎样怎样呗,能成为朋友倒也不错。”
这时楚绿摇头晃脑发声了:“楚哥,我要和你去烽狼原。”
楚长吉惊讶道:“你?”
楚绿不满的说道:“阿吉你什么态度啊,我好歹是个炼源五六品,起码能自保吧。”
“你有五六品?”楚长吉一脸不信:“你修为水分是有点高啊。”
在天宇城,他对这肥猫可谓予取予求,乐观估计也就三品的实力。
虽然他不太看重源力修为,但仅仅三品在战场上委实是有点不够看。
白嘉信在旁道:“你们一起走吧,楚绿兄弟来白玉京后实力提的很快。”
他对着楚长吉继而说道:“其实他刚来白玉京我就知道了——毕竟是一只金萼猫嘛,我稍稍接触一番就能知道你们的过往了,所以我就在修行上推了他一把。”
楚绿蹭了蹭自己的肉肚补充道:“当然,主要还是我天赋异禀。”
楚长吉摸摸楚绿的头,算是同意了。
“对了,现在烽狼原是什么个情况?”楚长吉问道:“帝国和草原战况如何?打得激烈吗?”
之前贺昂白嘉信等人都曾与他说过烽狼原的大致情况——
龙苏摩儿被尊为“天盘武”,统御草原,更兼发现一架完整的圣骨可造一艘天行舰。
而帝国无法坐视草原壮大,决议与其开战。
白嘉信笑道:“哪的事啊,你可别乱说,坏了帝国和草原的联盟。”
“联盟?能打谁?”楚长吉心思飞快,立马便反应过来:“打血族?”
除了血族这个万年的老仇家,恐怕还没人能让帝国调转刀锋。
白嘉信一拍掌:“正是,忧患草原势大的,可并非帝国一家。血族已然挥师踏入草原,龙苏摩儿那老头见势立马和帝国结盟,现在帝国正驰援蛮族呢。”
楚长吉感叹:“血族还真闲得慌,若是坐视不理可不就坐享其成了。”
白嘉信则摇头:“血族行事,万年皆是如此。”
“血族的战略,大都是谁强压谁。昔年帝国衰微,神灵同盟强盛,血族便驱兵入西;反之则兵压帝国,总之不让人族做大。”
楚长吉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大感好奇:“血族这是把人族当蛊养呢,就这么干折磨咱们?”
白嘉信摆手道:“话不是这么说的,血族可灭不掉人族,折磨就折磨呗。”
“血族不是很强吗?就不会发发狠把人族一锅端了——就算端不了,就收拾下西方的神灵同盟也蛮不错的嘛。”
楚绿惊讶道:“你思想很危险啊,别是个人奸吧。”
白嘉信想了想,继续说道:“血族内部势力众多,顶上是三大裔族,下面还有各个实力不等的裔族。
而三大裔族名义上同是血族,但彼此之间的仇恨可不见得比人族来的小。”
楚长吉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裔族彼此掣肘,单凭一家之力无法吃掉我们是吧。”
“正是如此。”
白嘉信站起身来,微笑道:“所以,现在的烽狼原,局势千变万化,无论帝国还是血族,无数天才涌入狼陆,两族目光汇聚于此,就看哪族天才能在舞台上大展光彩了。”
“真令人神往啊。”楚长吉感叹道:“就算不能亲身参战,就算看着也令人心潮澎湃。”
“这是自然,不提狼陆,这次帝国和血族的最强天才行列都有人踏入草原,借对手磨砺自己的锋芒。”
“最强天才?都有谁?”楚长吉忽然想起了赵云。
“我只提一人。”白嘉信目光陡然锋利起来:“武周赵云,他已经决意亲赴狼陆,武周的天才们俱争相追随他来草原建功立业。”
“据闻圣上特批,帝都将有强者破碎虚空直入草原保护赵云,而血族也有妖孽级的天才踏入草原将放对赵云。”
楚长吉遥想着那个远在天边的年轻人,动静之间竟能牵动帝国血族两个庞然大物为其周转,与自己相比,是何其英武豪迈。
楚绿却对这些不感兴趣,扭着身躯轻巧的跳回房间。
乘着兴头,楚长吉索性与白嘉信畅谈起来:“以赵云之姿,血族还能有天才能和赵云相提并论?”
白嘉信道:“怎么没有,血族几万年的历史,底蕴比我们厚实多了——你知道圣子圣女吗?”
楚长吉点头。
血族大裔族的继承者方能承担“圣”的名号,称呼为圣子或圣女,能获得这个称号,就意味着起码站在了所在裔族里天赋金字塔的顶峰。
“除却圣子圣女外,血族还有魔女的说法。唯有血统通祖,天赋溯源者方能得到‘魔’的称呼,而这次,嘉亚裔的圣子魔女将一同征战草原。”
“圣子魔女?有什么区别?”楚长吉张口就问:“这一男一女谁强啊。”
“圣子身份是强调他的继承位,而魔女的称号则是承认她拥有伟大的血统。”
白嘉信道:“论实力的话虽然没打过,但应该是魔女强吧。在血族,魔女的名声之隆,早已超越当代圣子。而这次也是她放言约战赵云的。”
“但魔女却极少出手,其天赋大多是强者为其背书,白君主奥西里斯赞她是血族‘千年无对的天才’,将她视为下一个女君,虽在炼源,甚至能影响到‘君祭’的意志。”
楚长吉暗自乍舌:“下一个女君......”
他虽然不熟悉血族,但也知道血族的大概构架。
在血族,唯有在圣者境界中称王称霸者方能称为“君主”,寻常圣者只能被称为“副君”。
至于君祭,则类似于西方神灵同盟的“圣议会”,不同之处在于前者是一个完全由圣者组成的决策层。
君祭统御血族,其意志至高无上,唯有“君”能发言,余者这能臣服。
在血族中,君主圆桌会谈,副君场边肃立,以下万国万族匍匐聆听。
这就是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