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刚过,一声炮响,惊醒了玉门关内所有的人。北疆的军队开始了猛烈的进攻,好在楼峰和清河已经提前做了部署,北疆的进攻并不顺利。匆忙披挂整齐的楼峰冲了出来,看到城下一批一批进攻的北疆士兵说道:“这个北疆王什么时候这么守时了!给我打!”说着圆木滚石等东西就被抛至城下,砸伤了不可胜数的北疆士兵。
清河和逸云一同赶了过来,但见逸云纵身跃上城楼,随即张弓搭箭,连发三箭,两个敌将应声落马,剩下的一支箭直接射向了北疆王,且见北疆王拔出弯刀,用力一砍,那支箭已断成两截…
城下的北疆将士全力攻城,城上的翊国将士拼力守城,一时间双方陷入胶着。眼看着城中的圆木滚石越来越少清河说道:“不行,在这么下去,我们就守不住了!”楼峰看着城下孜孜不倦的进攻的北疆士兵不由得骂了一句,随即道:“他们不困吗!”清河听了一愣,楼峰见了说道:“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你的神风队该出手了吧!”清河听了说道:“是该动了。”说着朝天上射出了一支信号箭,点亮了整个天空。
一群身着黑衣的夜行者,见到信号箭,开始穿梭在北疆大营之中,一时间北疆大营火光冲天粮草、兵营顷刻间化为一堆灰烬。北疆王听到消息回头看去叹了一声说道:“是本汗忽略了神风队!”一个副将听了说道:“他们这群人只会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北疆王说道:“兵者,诡道也。他们能突破我们的重重防守,放火烧了我们的后方,就是他们的本事。鸣金收兵吧!”
北疆的军队离开了,东边也渐渐被太阳的光辉点亮。翊宇走上城楼看着退走的北疆将士说道:“今天就算过去了。”楼峰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他们的粮草被烧了个干干净净,我们能有几天消停日子了。”说着转头发现站在一旁的清河在想着什么便询问起来,清河方说道:“当时,我和天翼一同在玉门关外查看地形的时候,他曾设计过一个阵法,不过还没用北疆就和我们和谈了,我在想能不能修改一下。”翊宇听了说道:“早晚都是要用的,你不妨试试看!”清河答应了,没有继续在说什么。看着城外横尸遍地,血流成河,雀门政变时的那些血迹又一次的涌现在翊宇的脑海中,他下意识的扶助了城墙强撑着静了静神说道:“楼峰,带人下去,把他们葬了吧,曝尸荒野也实在可怜。”说完转身离开了。
看着脚步有些虚浮的翊宇,楼峰急忙让逸云跟了过去,随即才对清河说道:“看来,我们担心的还是成真了。”清河说道:“雀门政变,实在,太惨了!”说着两个人同时叹了一声,才离开了城楼,楼峰带人去安葬了那些牺牲的将士,清河则带人将城下的圆木滚石回收到了城里。
逸云陪着翊宇回到了房间,翊宇留住逸云说道:“沙场无情,你后悔吗?”逸云一笑说道:“只要人有情,何惧那些。长姐说,边疆战士流的每一滴热血,都是对家园的忠诚。”翊宇听了笑道:“是啊,这里的血是为了家园而不是权利,血腥味都淡了许多呢。”逸云听了笑了笑说道:“皇上,我过来之前,长姐说雀门政变已经成为过去,翊国不该被它所束缚,那不是翊国该有的格局。我听得有些疑惑,我想可能这句话,长姐本来就不是说给我的,而是希望我能转告给您的吧。”翊宇听了有些沉默,默默良久之后翊宇才说道:“是啊,你的姐姐是这个世上最懂朕的人,可惜朕和她的缘分太浅了。”逸云听了说道:“论起缘分,我与长姐竟然只剩一面之缘,天高路远,也不知她现在身在何方。”翊宇听了没有说话,房间里变得很安静、很安静,或许他们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只好用沉默来表达心中的情感吧。
离开奕城,送走了逸云之后我和天翼虽然来到海边欣赏海景,但是之后却并未停留,而是一同去做了我一直想做却没有机会做的事情,那就是游览翊国之名山大川。我和天翼走了很久,郁郁松松的高山,湍流不息的江水……我们走过了很多地方,见过了诸多的景色之后,最终我还是选择在江畔定居了下来。因为我觉得这里依山傍水,充满着一种自然无拘的气息,这是皇宫中从来都没有过的气味。
这天一早,天翼便叫在客栈中熟睡的我,我们一路快马加鞭的来到了海边。看着奔流不息的江水,我不由得伸了个懒腰随即说道:“若是每天都能看到这生生不息的江水,大概连生活都会变得生生不息起来吧。”天翼听了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你看那面!”说着我顺着天翼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到一群人喧喧闹闹的在用竹子构建房屋。天翼告诉我说道:“在海边,木头很容易受潮,所以这里的人们都喜欢用竹子来搭建房子,凉爽而又不易潮湿。。”我看着眼前已经初具规模的竹屋笑道:“所以,我们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吗?翠竹绿影,还真是雅致的很呢。”天翼听了笑道:“天南地北太远,走了这么久,我们也该找个地方歇歇脚了。这里鲜有人烟,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我笑道:“是啊,那我们就效仿当年那个‘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陶潜,过几天隐居的日子吧。”说着,天翼也赶过去帮忙了。
我独自站在江边,看着他们为了搭建我们的房子而忙碌着;看着眼前林立的翠竹,我不由得想到了当年的萦烟阁,想到了幽竹轩,那里也是竹影依依,与那个富丽堂皇的皇宫格格不入,如今走到这翊国的最南端,当真过上了向往已久的隐居生活,可心里却多了许多当初没有的情绪。想到这里,我转头看了一眼天翼,才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喧闹,只剩下天翼一人,无奈的一笑自言道:“世事沧桑,还好故人依旧。”
工人的手脚很快,刚过午后,一座竹屋就搭建完成了。我走过去看着眼前的竹屋不由得想起了那年临安城外的那座竹屋,不由得说道:“也不知道秦兄那里怎么样了,四境之中,也便是东水最爱凑热闹了。”天翼听了说道:“东水最爱凑热闹,但也是最不足为惧的,秦兄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们。”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竹屋有三个房间,两间卧室中间是一个相对较小的书房,三个房间依靠着一个小小的门厅相连接。他们在竹屋外面围上了竹篱笆,还在房门两边搭建了两个凉棚用来乘凉,只是后来,我将其中一个改变成了厨房,毕竟美食才是我最大的追求……
工人们离开之后,我再也没有在竹屋附近看到过人,我还在想难道那些工人从来都不会谈论起他们在依海傍山的一个角落的地方建过一个雅致的竹屋的事情吗?直到后来天翼哥哥告诉了我事实,那些所谓的工人,全部都是附近的神风队队员,自然面对天翼的请求,神风队从来都不会拒绝,天翼嘱咐他们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自然也就不会有外人知道这个竹屋。
就这样,我们在一个鲜有人烟的地方过起了我们隐居的生活,天下之大,我们也终于找到了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容身之所。天翼习惯每天都到山中打猎,他心思完全不在猎物,自然便鲜有猎物,我每天便只顾在竹屋周围种上了一些花花草草,南方的气候暖,虽然是寒冬时节,但是花花草草生长的依旧是十分的迅速,不知不觉间便已经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就当我们在温暖的南方过起隐居避世的生活的时候,严峻的战事加剧了原本寒冷。这天清晨,翊宇早早地起身来到了城楼之上,此时清河和楼峰已经在城楼上眺望着不远处的北疆的军队。翊宇见了说道:“你们两个起的到是更早,北疆那面有什么动静吗?”二人听了回身行礼之后,清河说道:“自从我们烧了北疆粮草之后,他们到是安静了不少。但是如今是寒冬,没了粮草只怕也激怒了北疆,接下来我们可能还要有几场硬仗要打了。”楼峰说道:“北疆如今已经展开了阵势,看来是准备和我们对阵了。北疆良将如云,我们还是要小心。”正说着逸云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了过来,翊宇看到逸云突然一愣不由得低声说道:“还真是姐弟两,动作都一样。”当然没有人听到这句话,逸云走过来见到翊宇一番行礼之后说道:“昨天外面吵了一夜,是北疆要有大行动了吗?”盯着不远处北疆军队的楼峰听了说道:“不是要有,是已经来了!”清河听了看过去,看到北疆的阵势说道:“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要对战吗?”楼峰笑道:“不管是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上,我们先去议事厅吧!”
说着几个人一同往议事厅走去,几人到达议事厅的时候,众将都已经到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商量起该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一场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