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清河的示意下,三个人一路的行程可谓命犯太岁,各种意外接连发生,但三个人最终还是来到了三藩之地。三个人分别来到辽阳、临安和云南,看着严整的军备,三个人同时都有些心惊,随行的人心中也渐升起胆怯之意。这三个姓孟的统帅分别为孟春、孟夏、孟秋,按辈分算是孟蝶的兄长,因为当年孟蝶本应该叫做孟冬,只是因为她是女孩,自小不受重视,故而并未按照排行取名,只是随便唤着,直到后来接到苏清容提出让孟蝶进宫的消息之后,才正式起了个名字,就是孟蝶,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孟蝶与孟氏家族的关系并不是如铁板一般严密。
看着严整的防务孟夏不由得一叹:“这临安秦家军,果然不一般,难怪镇守临安几代,东水也未能侵犯分毫,只是这样的军队,只怕也会对秦羽辉分外的忠诚,看来我的日子未必能好过了。”说着心怀忐忑的走进了临安兵营。这一消息很快传到了羽辉的副将耳中,这位翩翩少年郎,姓秦名扬,白皙的面容,精致的五官,还有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透过他的面庞,丝毫看不出已经是久经沙场的将军。
在这位已然身有子爵之位的少将军面前,孟夏这位三品的参将显然并不能入了他的法眼。看着孟夏走了进来,坐在书桌前看书的秦扬微微抬了抬眼,瞄了一眼之后便不再抬头,只说道:“孟将军一路辛苦,子元,带将军去休息吧。”话音一落,秦扬索性连话都不在说,只顾着看书。站在秦扬身边的一个少年听了,走到孟夏的身边拱手行礼之后便道:“将军,请吧!”孟夏本想再说些什么的,但见秦扬已然没有继续理他的样子,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或许孟夏还想挑秦扬礼数不尽,可军营中人对他却是礼数周全,唯有秦扬一人,可他又偏偏有爵位在身,如此一来,只得悄然离开了。
回到房间,孟夏满脑子里都是临安驻军的布防情况,看着毫无漏洞的布防,孟夏心中竟然萌生起了一丝敬佩之意,想着想着脸上却显露愁容,想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走出了房间来到了秦府拜谒秦扬。
侍者将孟夏请进门,此时秦扬正在院中习剑,见到孟夏到了收了剑说道:“这个时候,孟将军怎么到了,这么急着接手我临安的军务,连一个晚上都等不了了吗?”孟夏听了一笑,转而面露严肃之色,随即说道:“秦将军误会了,末将此来,是有些事想和将军商讨,还请将军屏退左右。”秦扬听了有些发愣,想了片刻还是说道:“请吧!”说着手引着议事厅的方位,两个人一同走去了。
“请秦将军,以大义为重,相助临安王!”走到内室,秦扬还未及做好,孟夏已然跪在面前,说出此言。秦扬听闻眉头一皱,随即故作舒展的说道:“将军何出此言,请坐下细说吧。”说着自己也坐下了。孟夏起身坐在旁侧客座上,静了静心神之后说道:“苏大人派我来临安接手临安驻军,走到城外,看到这驻军的布防,末将便知,临安的十万铁骑,断然不会轻易为苏孟二人所用。”说着回忆起三王谋逆的真相。
那天,三王按照圣旨所言,入宫觐见,其实并未走进凌云殿就已经被人袭击。但,三位王爷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手握十万铁骑,自然不是平凡之辈,虽然埋伏之人早有准备,还是被三位王爷打伤了不少,只不过是三位王爷原先没有遇到这惊魂劫杀,未能有所防备,才会被击晕生擒。其实那天在凌云殿外,太后看到的尸骸,就是当时袭击三王的人,只不过后来被人换了衣服摆在凌云殿前,也就变成了另一番景象。
听到这里秦扬只觉得怒火中烧,只恨不能即可兵发弈城,救回秦羽辉。秦扬急忙紧闭双目,大力呼吸,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此时他还无法断定孟夏所言的真假,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可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毕竟这背叛了他的主子。所以秦扬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秦将军可知,如今皇上已然昏迷,朝堂之事皆由苏孟二人控制,加上后宫的霓妃和苏昭仪,改朝换代也未可知,将军可要早作勤王准备才是。”
“呵呵,皇上正当年,如何就会昏迷不醒,将军说笑了。”
“将军可曾听说,霓妃与梦贵妃长相惊人的相似,皇上过于思念贵妃娘娘,见到霓妃,当下便是重赏,可谓盛宠。但替身终究是替身,午夜梦回之时,皇上想的大概还是贵妃娘娘吧。相思难见,黯然销魂,心绪难平,这身子就保不齐会出问题。”
听着孟夏的话,秦扬将信将疑,他是久经沙场的战士,却不是心思深沉的谋士,孟夏说的真切,又合乎情理,一时间秦扬也拿不准主意,只得说道:“孟将军,为何要和我说这些,在下只是一介武夫,只知道卫国守土,遵从主帅将令罢了。将军若是有所举告,倒不如去找神风队的队长秦清河,秦将军,或许他能够帮您,顺便还能救了我们的王爷。时候不早了,将军不妨在本府用过晚膳之后再走。”
“末将知道,将军一时难以相信,我可以等,只是将军还要快些想清楚,毕竟王爷未必能等得起,晚膳就不用了,告辞。”孟夏说完拱手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看着他步态坦然,稳健,秦扬对于这个人的看法似乎稍有改变之意,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起伏不定,孟夏走了不久,秦扬便叫来了自己的心腹,连夜往竹溪江畔来了,赶到的时候,我正在和南靖天翼吃晚饭,见了他便邀他一同吃,他满脸焦急之色,显然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思。南靖见了一笑说道:“放心吧,晚这一会儿,天塌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