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说按照自己的选择在走,可是谁知道这条路倒是是不是自己当初选的那条,我们身处在人群当中,与各种各样的人交流,接受到不同的思想,必不可免会收到影响,我们会在意其他人的话,从而影响到自身的行为。
更何况她清楚自己,心里那股脆弱挥之不去,被流浪,被背叛,被抛弃,导致了她的不信任感,以及渴望认同感,使自己强烈约束在道德准则饿牢笼之下,不是说这样不好,可是要清楚的是,在现在,作为真正的上层领导者,有些事情要明白,很多约定成俗的东西,只是为了更好的统领罢了。而这可以作为统领者却不能陷入其中,而是在这基础之上,大局为重的平衡。
战恬从未说过自己是个名义上的好人,善人,她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想做的,可是今天所做的一切,是多少人给她的呢?有她那养父母,哥哥,陆瑶,还有问徽等等,他们影响着她,这个世界也在牵扯着她。把她打造成为一个所有人都想看到的样子。
就连汪琪也是,她知道这是他和凯撒的戏,为了什么呢,自然是为了她的,但是不可否认有为了他自己的,英雄冢被打压,受损的是他,汪琪很聪明,智多近妖,连胡佰否比不上他,他知道,今天这番话下来,她一定会有所行动,因为他算定了,她对英雄冢有情。这个组织是她一手建立的,她的感情最深,谁也比不过,没有人知道,她为了这一蛇呕心沥血,多少了个不眠之夜,策划着,谋算着,到了今天这一步。
要她放弃,她真的舍不得,可是她在意自己的身份,明明摩柯婆罗多这个种族带给她的只有无上荣光,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她亲身经历了那场灭族之灾,给她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宇宙间的斗争是无休止的,种族之间WE永远不可能有安宁的一天。
而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她生长在地球,可是说是比在她的母星时间都长,牵绊早已经深入骨髓,如果有一天让她和这里兵戎相见,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所以不如干脆离去,什么也带走。还能就个好念想。
可是她想的挺好,总是有人看不过去的,他们信不过,信不过她会放下一切离开,毕竟这权力走多么诱人,他们最清楚不过,不过自己想想也不能怪他们,连自己都不能保证。
战恬侧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发垂下来散落到座椅上,有些消瘦的面庞显得冷硬,眉眼狭长锐利无比,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安于田野的人。
战恬叹了口气,记得自己还要去往宇宙拯救自己的母星和族人呢,从那里开始一定更加艰难,一不小心连命都没有了,其实从来也没有人逼着自己做这些,自己也不是非做不可,毕竟自己在种族里就是个娃娃,你指望一个三岁孩子能做什么?
可是就是放不下啊,该死的责任感与使命感,背负着重担前行就是她注定好的路,她都知道,该死的还不打算反抗,这一生本来就是选择过得,碌碌无为也是,轰轰烈烈也是,而她是个不安分的,选择这条路也不是违背了她的心意,做的好不好,对不对,全凭借着天意罢了,既然这样还纠结什么呢?自己本来就挺苦了,看看这头发,未老先衰,要不起源生,自己就死了。
自己做的也算是可以了,如果在不为了自己谋划点,自己不就成了那无欲无求的法则,而且看来法则也不是个省油的,掌控着整个宇宙的发展,他才是最大的大佬。
战恬从椅子上到窗台上,又干脆坐到地板上这样反反复复,胡思乱想了一堆,最后自己都记不清头绪,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清醒,清楚的看到自己眼前的路。
天亮的时候,司重耀过来靠她,就只看到了满地的酒瓶子,大概有三十多瓶,窗户开着,人不见了,想到了什么,司重耀的脸暗沉了下来,放下手里的早餐,大步离开,每一步都带着滔天的火气。
汪琪办公室里
里面不断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外面一群守卫围着不敢进去。周新接到消息飞快跑过去,推开门口守着的士兵,跑进去就看到司重耀一脚把汪琪踹到了墙里面!
周新心里先是一惊,怎么打起来了。看到汪琪身上破破烂烂的样子怒火也上来了,司重耀这家伙平时就不好好在自己的全球联盟待着,老往统计这里跑,这会还欺负自家人!这么想着,突然撇见了一旁的凯撒,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有一丝古怪,而且没有去帮忙救汪琪,平时这两人狼狈为奸的,怕是有什么不得命的事。看着汪琪被打去了半条命的样子,周新觉得还是冲上去,想要拉住司重耀,先问问怎么回事,他也不想以前那样莽撞了,到底还是学会了点心眼,司重耀这人高冷的很,只对统领有些十二万分的热情,估计是关于统领的事,这么一想他也急了。
周新一把拖住司重耀的大腿,为什么是大腿呢,其他地方他不敢啊,他也不想承认他有点怕司重耀啊,“司盟主,有什么先好好说,这么打也没什么用啊,而且这组织里还靠着这劳力卖命呢,他残了,统领就要忙了,还的给他退休金。”
本来司重耀冻的很冰碴子似得脸,听到战恬差点变成火山喷发,到想到了什么,收了手,靠在一旁缺了条腿的红木桌子上。
周新一看这样,就知道和统领有关了,想着这老狐狸做什么了?觉得不应该又那个心害统领,但是周新犹豫了一下,汪琪这个人不好说,虽然不会害统领,但是为了目的也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所以他才不愿意和他多打交道,玩不到一块去。
司重耀阴沉着脸,看着鼻青脸肿,肋骨也断了几根的汪琪,想阎罗王索命似的,“你做了什么。”
汪琪把自己从墙里面抠出来,吐了口血,看了看周围的同事,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顺带卖了凯撒,凯撒听着汪琪从第一句开始,就默默想离开,可是被周新一把抓住了,尴尬的摸着鼻子,打算一会儿保护好自己的帅脸。
听着汪琪的话,周新和宋铭浩等人眉头皱了起来,这怎么看都是在算计统领啊,这汪琪不要命了是不是,他算计谁都行,敢动统领,不说司重耀,就是他们都能打死他。
“你清楚,统领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卸下担子的理由。你就是现在杀了我,我也不后悔这么做。”汪琪捂着闷疼的胸口,咳嗽了几声,喉咙发腥。
司重耀已经冷静了下来,漆黑的眼眸盯着汪琪,空气仿佛都在凝固着,周围的能量异动,卷起一阵阵诡异的风,办公室的纸张被吹了起来,所有人都紧张着,要说刚才他们还不至于,异能者皮糙肉厚打那么几下不是什么事,而这时司重耀的反应让他们随时怀疑下一秒司重耀就会出手杀了汪琪,这时他们才真的意识到,这个人是异能者第一人,比统领还要强大的存在,只是因为一个人收所有的尖利。
“重耀。”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听到这一声,所有人顿时松了口气,看向战恬,战恬看了一眼汪琪,走向司重耀伸手摸了摸炸毛的狮子,仰头眼神温柔的看着他,“我有点饿了,胃也不舒服,帮我去拿点早餐,好不好?”
司重耀眼眸闪了闪,深深看了眼战恬,突然伸手将战恬拉进怀里,抱紧了一瞬随后放开,离开房间,只是在走之前,给了凯撒一巴掌,直接拍到了墙里,惨烈的吐了口血,凯撒苦中作乐想着,还好没打脸。
战恬看了看两个被打的惨兮兮的人,嘴角微不可察的翘了一下,“你们两个去治疗,三个小时后到我办公室。”
周围人心情复杂,虽然是自己同事被打了,但是让是惹到统领的男友了呢,统领会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会做什么,他们也不好做什么,所以看到司重耀这样男友力的,觉得还是挺幸灾乐祸的。
战恬瞅着周新他们,“你们去把他们送到治疗处,然后……好好休息一天,有场硬战要打了。”随后离开去哄自家男友去。
汪琪听到战恬最后一句话,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顿时发了光,统领终于清醒了,觉得自己这顿打没白挨,浑身也不疼了,推开宋铭浩的搀扶,大步流星的去往治疗室,接受到了英雄冢一众人诡异的目光。
军师这么怎么了,让谁打成这样,还挺高兴的,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
战恬回到自己办公室,走之前留下的一地酒瓶子已经被收走了,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熏香气息,不浓烈清淡的却让人不能忽视。
司重耀坐在餐桌旁,桌上摆着几碟卖相极好的早餐,有土司面包,烧麦,蔬菜粥,是食堂做的,司重耀平时在这里的时候都会去拿过来和她一起用餐,昨晚自己喝晕了忘记这回事,战恬一屁股坐过去,拿起一杯冒着热气却不烫口的牛奶,一口喝了下去,觉得被自己摧残的胃舒服了很多。
瞧着司重耀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战恬咳了咳,“重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