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有找到吗?”汪琪坐在他的办公室问着同样焦急到火上房的奠深。
奠深无奈的摇摇头。
汪琪叹了口气不说什么了,自从一个月前司重耀将统领的尸首带走,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统领的死讯也传开了,很多人为她举办了追悼会,多少人纪念她,那天全世界点燃了白色蜡烛,连成了一片星河,以此彻底成就了战恬之名,可是汪琪认可没有发生一切。
而接着司重耀的失踪,也为全球联盟带来了冲击,如今两个难兄难弟互相扶持着,奠深甚至没有把握司重耀还活着,是不是想不开和战恬一起走了。
奠深看着汪琪在那之后也没有接替英雄冢的统领之位,他说英雄冢的统领只有那个人,他永远不会让人代替他,他自己也不行,这是汪琪的执着,战恬将他从下面一步步拉上来,她永远是他的王。
“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她就这么走了,这么突然,战恬……从来不会有人相信她会倒下,她那么强大。”奠深声音低沉,或者从她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欢快的时候,回忆之前,即使面对着在艰难的危机,也都是斗志昂扬的,那里向现再这样,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精神,也确实他们失去了精神支柱罢了。
汪琪眼睛布满着血丝,他已经接近一个月没有休眠了,仅有的几次都是疲惫过度昏迷了,他现在不能想她的名字,要不然心口就一阵阵的疼,没有能明白战恬对他的意义,她是他的救赎,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当有一天战恬闲聊时问他,他的信仰是什么,他笑笑说,他也不清楚,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的信仰就是她,他愿意一生跟随她,作为她最重要的鬼师,无论她是谁,无论去那里。
他不相信战恬就这么离开了,他觉得战恬的终点不会再次结束,她合该属于那头顶上广阔无垠的星空,怎么可能就在这里倒下,他相信有一天她会再次出现,活生生的,她是战神,战凌天。
凯撒敲敲门进来了,看着无言坐着的两人,蔚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疲惫,“你们两个也该振作起来了,如今他们都不在,底下内部虽然还不至于乱了套,但是外边暗地里已经有人蠢蠢欲动的想要动手了。”
汪琪揉了揉额头,“如今他们还不敢做什么,统领……刚走,全世界都在……”他吸了一口气,“他们不怕落下口实,或者直接被人打一顿,就让他们做。”
凯撒看着他们,跟着无力的做到在座椅上,“唉~我们不能让统领放心不下啊。振作啊,兄弟们,还有啊,能不能找到你们家那个盟主了,把统领带走,有没有人性了。”
奠深白了一眼他,“你和我说有用吗?我要是知道还用现在这样,不过凯撒倒是说的对,内外忧患之际啊,不能让他们的音乐付之东流,给那帮孙子占了便宜。”
“我看谁敢,动一下我把他们全家灭了。”汪琪一把把杯子摔了,玻璃碎片飞溅的四处都是,起身离开了。
凯撒和奠深对视了一眼,汪琪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埋在深海里,但是一旦碰触到引线,就会把一切炸的粉碎。
蓝浅抱着孩子去看望了自己的爱人,蓝浅是在半个月前生产的,收到了惊吓提前早产了,不过好在孩子很健康,这次抱来给音离看看,虽然隔着一层玻璃机舱,那头的人沉睡着什么也听不到,但是听着他的心跳也是一种最大的安慰了。
那边左晟也带着孩子刚看完陈漫燃出来,两个人遇到了,对视了一眼,去医院医院外边的长廊下坐下。
“孩子情况好吗?”左晟看看包裹的严实的孩子。
蓝浅点点头,“很好,很健康。”
两个人又沉默了瞬,蓝浅说,“陈谦萧他还是关在屋子里没出来吗?”
左晟叹了口气,他最近好像一辈子的叹息都在这个时候用尽了,而同样这段时间他最长听到的也是这个叹息声,带着深沉的悲痛,“没有,你知道战恬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他们两个人本来关系就是最要好的。”
陈谦萧那天在听到战恬的死讯之后,就昏了过去,清醒时疯了要去看战恬的遗体,可是那时候司重耀已经把她带走了,之后陈谦萧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不吃不喝,也是张昭中间给他强行灌了营养液,要不然人早完了。
“幸好战擎情况还好,战恬最牵挂的怕就是他了。”蓝浅说了一句。
左晟摸摸了孩子的头,“我们都亏欠她的太多,它本不必做的,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照顾我们,头儿也跟着失踪了,不知道怎么样了,真怕他想不开。”
蓝浅眼圈红了一下,“真的……不公啊,那么好的人。”
熙泽之城上那面代表着英雄冢的旗帜那也没有升上去过,宋铭浩和白铭缘等人穿着素白长袍,他们保留着一些古代时候的习惯。
“小师妹真的走了吗?”白铭缘那天不在,听到消息后大脑一片空白反应不过来,直到现在还怀疑是不是那鬼丫头布了什么局。
宋铭浩是亲眼见到了战恬的遗体,面如冠玉的脸上如今带着憔悴,消瘦了许多,菱角分明,“师妹,我也不相信她就这么离开了,可是她的长明灯灭了。”
长明灯是昆仑派为精英弟子们准备的预感吉凶祸福的灯,里面装着他们的一丝精神力,人活灯亮,人死灯灭,当他们飞一般的赶到保存着长命灯的地方,就看到那盏写着战恬名字的灯灭了。
福克兰和看着熙泽之城外面摆放着的无数花圈,追悼词,福克兰看了看博格森·艾斯蒙拉,“王,我们该怎么做,如今战恬已去,群龙无首,我们是退出还是趁机夺取权力?”
博格森·艾斯蒙拉听着摇摇头,“什么都不要做,汪琪等人看似崩溃无心管理,但是那个人决定不会允许有人觊觎战恬的位置,别惹怒一只受了伤的狼,英雄冢虽然如今动乱,但是毕竟还是第一大势力,再加上全球联盟的辅助,不会有事。”
博格森·艾斯蒙拉顿了顿,“而且我总觉得战恬不会这么轻易死了。静观其变,但是要是有外人趁机打击英雄冢,打回去就是了,我觉得这里住的不错,别让人打扰了。”
“是,王。”福克兰应下,退了出去。
从一开始,福克兰就是博格森·艾斯蒙拉打入英雄冢内部的一步棋,而如今他也加入了英雄冢,血族天生冷血无情,对于人类也没有什么同伴心,但是无论怎么说,他们也是生活在这个星球无数的岁月了,怎么也不能让异族毁了去。
胡佰看着最近意志极度消沉的西澜,有些担忧,“王啊,您别喝了,现在的酒贵啊,您这么喝下去,妖族就要破产了。”
西澜迷迷糊糊的瞪了一眼他,话语凌乱着说,“小狐狸啊,你说那家伙怎么就走了呢?我还没有打过她呢,还没有一雪前耻呢!”
胡佰听着久违的称呼,嘴角抽了抽,真的是喝大了,把酒坛子从西澜手里强制拿开,“我才不信那女人会那么轻易死了呢,备不住那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您在去找虐也来的及,现在赶紧去洗洗澡,睡一会儿啊,乖乖听话,要不然您的羽毛都该掉了,您不想做个秃毛的孔雀吧。”
西澜一听,也不喝了,不轻不重的踹了他一脚,“去一边去,谁会秃毛啊,也是,那家伙刘就这么死了才不正常呢,睡觉去。”
胡佰摇摇头,无奈地扶着摇摇晃晃的西澜回去。
地球上某处
天空仿佛被浆洗的干干净净的,一点灰尘都没有,显示出透彻的蔚蓝色,星星凉的刺眼,连成一片眨着眼睛,偶尔有飞鸟飞过,也是一闪而过,不做停留,这里能看到远处有一片海崖,下面是奔腾的大概,海浪击打海岸的声音有节奏的一声接着一声,近处有些一片绿茵的草地,矗立着几颗低矮的树,更多的是一片灌木,有些蟋蟀摩擦发出的声响,萤火虫拖着亮晶晶的尾巴飞来飞去,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美好,如一副精妙的油画。
而在这幅画上最为点睛之笔的,构成了整幅画的灵气,便是相互依偎着的男女,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怀里仅仅抱着一名女子,那名女子有些雪白的长白披散在他的身上,还有一些落在草地上,五官精致妖异,皮肤像透明一样的白,却有些怪异。
“战恬,你看这里好不好看,之前就一直说,不忙的时候,我们一起来看看,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可以好好看看了。”司重耀吻了吻战恬冰冷光滑的额头。
他说了很多,可是一直没有人回答,回荡的只有着他自己的声音,却一直不厌其烦的诉说着,要到天荒地老,什么也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管,司重耀知道一定会很多人在找他们,回去主持大局,可是他心里都空了,跟着怀里的人走了。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带着点与生俱来的漫不经心,低沉暗哑的男声说了一句话,“这个样子可真难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