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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堂有个断翅的安琪儿 (2)

“亲爱的,你有没有听说过,人死了以后要先过鬼门关,然后经过一条河叫忘川河,之后到奈何桥,奈何桥上有个老婆婆叫孟婆,孟婆会问每个经过的人要不要喝她做的汤,她的汤有一个功效,就是一旦喝下去就会失去前世的所有记忆,好的坏的都消失了。如果不喝的话就需要在奈何桥下苦守一千年,那样你会看到爱人在桥上来来回回,反复地喝着孟婆汤。”元霜顿了顿,调皮地说道:“那么,亲爱的,你是愿意喝汤呢还是愿意在桥下为我守候一千年?”

子谦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他认为爱不一定要说出来,只要懂得珍惜就行了。所以,子谦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元霜等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希望得到的答案,于是很泄气,嘟着嘴转身走了。

日子依旧很甜蜜,只是对于元霜来说,像是缺了什么东西,那种感觉像是没有放香料的汤一样,有点淡。或许是她忘了,或许是她不愿意想起,元霜再也没有提到那个问题。

两个人在一起,吵架是不可避免的。在这方面,子谦显得有些任性,尤其是这一次,原因虽然很简单,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可是,结果却弄得很僵。他们吵得很凶,甚至发誓不再理会对方。子谦就是不肯低头妥协,他们针锋相对闹得不可开交。子谦不想再闹下去,竟然摔门而出。元霜见状更加生气,也抓起背包冲了出去。元霜哭了,很伤心,她不断地想起和子谦在一起的快乐场景,又想起了那天子谦回避自己的问题,硬是不作任何回答。于是,她更心痛了。

不一会儿,元霜就碰到了子谦,子谦手里抓着一罐啤酒,他当然看到了元霜,却一脸冷漠地走开了。当时已经很晚了,元霜呼喊着子谦,可是,他就是不回头。元霜就这样看着子谦渐行渐远,子谦的背影模糊了,元霜的眼睛也模糊了。原来,她是那么害怕失去他。

夜,静静的,元霜打了一个冷战。她失魂落魄地走着,边走边想。子谦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太任性了,脾气太倔了。虽然有时候挺可爱的,但是,一旦吵起来,就算是他的错误,他也不会低头认错。

想到这里,元霜拨通了子谦的号码,子谦没有接,元霜连打了三个以后就不再打了。她有点失望,天已经那么晚了,她想,或许子谦已经在家了呢。于是,她匆匆地跑了回去。然而,家里却没有子谦的身影,一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子谦可没有这样过。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他去了哪里?元霜不放心,打电话给子谦的哥们儿,但是结果同样令她失望。忽然,元霜想起了“爱情树”,想起了他们之间的约定。“爱情树”是郊区的两棵梧桐树。他们约定,如果吵架了,气消了的时候就到“爱情树”下等另一个人。可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那里又是荒凉的郊区,胆小的元霜有些害怕了。但是,对子谦的爱让她勇敢地飞奔了出去。

外面一片漆黑,荒凉的郊区静得吓人,元霜壮着胆子走向了“爱情树”,这个时候,不幸发生了,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两个人影。元霜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中的一名男子就已经跑到她的身后,元霜用眼睛的余光看到男子将一把尖尖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快点,把你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怒气冲冲地说道。

元霜这才意识到自己是遭遇了抢劫,她吓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歹徒抢过了元霜的手提袋,夺过她的手机。元霜拼命地挣扎,她以为赤手空拳的自己能够顺利地逃离虎口。然而,事实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歹徒被激怒了,对着元霜拳打脚踢,元霜被打得迷迷糊糊,她无力地坐在地上哭泣,她的声音让歹徒感觉心慌。就在这个时候,元霜的手机响了,是子谦打来的,元霜央求他们把手机还给她,可是歹徒却置之不理。元霜气急了站起来对着歹徒又抓又挠,急红了眼的歹徒顾不得那么多,取出刀子就往元霜身上捅去。元霜大叫了几声就倒下了……

灯光环绕的酒吧里,子谦正独自一人喝着闷酒。看着舞池中一群随着音乐摇头晃脑的人们,子谦的血仿佛也沸腾起来。放下电话的一刻,他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头皮直发麻。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看看表,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他猛地想起来,此时的元霜万一消了气一个人去郊区,那多不安全啊。子谦猛地冲了出去,直奔“爱情树”的方向。

风冷冷地吹着,子谦的醉意完全散去。很快,他就到了郊区,他喊着元霜的名字,他知道,元霜一定不在家里,肯定会来这里的。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一名男子拿着刀子正向元霜捅去,元霜倒在了血泊里……子谦慌忙冲了上去,歹徒很想跑,但是没有来得及躲闪。子谦揪住了男子的领子,用拳头狠狠地砸去。直到男子倒下,子谦才住手。子谦把男子重重地扔在地上,转身寻找元霜,两名歹徒见状,慌忙逃掉了。

不远处,元霜静静地躺在那里,微微张开眼睛。她的呼吸是那样的微弱,当她看到子谦愣愣地看着她时,她用尽自己的力气,朝着子谦的方向爬去。子谦跑过去,抱起奄奄一息的元霜,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来。

“傻丫头,怎么样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院,要坚持住啊!宝贝,对不起,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子谦看着手心里元霜的鲜血,已经泣不成声了。

元霜勉强睁着眼睛,吃力地伸过手抚摸着子谦棱角分明的脸庞,然后用手挡住了子谦微微张开的嘴。她抬起头,望着“爱情树”,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子谦抱起元霜走到了“爱情树”下,那是两棵高大的梧桐树,像一对情侣一样紧密地靠在一起,根连在一起,叶子连在一起。元霜用手摸着凹凸不平的树干,微微地笑了,鲜血顺着指尖流进了树皮的褶皱里。子谦哭得更加伤心。

元霜的嘴唇开始变得发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微微张开嘴,轻声地说:“亲爱的,我可能不行了,下辈子我不会和你耍小孩子脾气了。”子谦说不出话来,喉咙里仿佛涌上一股鲜血,半晌,才说道:“宝贝,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元霜的泪水顺着眼角化成弧线滴落在草丛里。她断断续续地说道:“‘爱……情树’下,我终于把你等来了。”一丝笑容荡漾在元霜的脸上,像是平静的湖面上掉落了一颗石子后泛起的波纹。

“亲爱的,我永远不会喝孟婆汤的,我守候着你,一千年以后,我还要和你在一起!”这是元霜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她便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元霜走了,子谦发疯了,他对着苍茫的夜空怒吼着:“这不是真的,不是!”然后,他使劲地摇晃着怀里的元霜,元霜的身子由柔软而变得僵硬了,指尖也变得冰凉。“宝贝,你看看我,你起来和我一起回家!你别睡啊,这里会着凉的,我这就带你回家啊,宝贝,能听到吗?”子谦自顾自地说着,他抱起了元霜,迈着沉重的步子,消失在夜色中……

一个生命就这样陨落了,就像天空划过的流星一样,静静的……

【人生感悟】

爱情中的两个人难免会争吵,难免会倔强到不肯低头,我们任凭恋人在一旁焦躁不安,任凭他们置身于危险的境遇中,其实,遗憾往往就是这样产生的。生命是那样的脆弱,就在我们自顾自的坚持己见中,危险就会悄悄来临。他们本来是降落到人间的天使,却被我们折断了翅膀。

第200封信

哲瀚和语蓉的邂逅有点像电影里的情节:语蓉刚刚下班走出写字楼,却和哲瀚撞了个满怀,手里的文件一时漫天飞舞……语蓉一提起他们的相遇就感觉像一个平庸导演策划的一场恶俗的肥皂剧。

哲瀚是穷人家的孩子,来自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而语蓉的家庭条件十分优越。两个人从相遇相知到相恋,过程并不长,然而,却走得很艰难。他们的家族不同,双方的父母都很反对,原因就是门不当户不对,语蓉的父母也并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只是觉得语蓉和哲瀚毕竟从小生长的环境不一样,自己的女儿他们自己知道,这要是真的到了一起,过不了多久就得出问题。而哲瀚的家长竟也有这样的想法。

哲瀚和语蓉执拗地非要在一起,双方的父母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们都不是专制型的家长。哲瀚认为两个人不可能什么都一样,有不同之处也在所难免,只要懂得包容,完全可以是一对幸福的恩爱夫妻。然而,语蓉是一个容易动摇的人,母亲的话对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在交往过程中,渐渐地,她发现哲瀚身上有很多让她接受不了的缺点,甚至有些忍无可忍。她错误地把这些都归结到一点上:哲瀚糟糕的家境让他养成了这些习惯,而且无法改正。

语蓉其实很爱哲瀚,但是经不住父母在耳边的唠叨,那些话就像一剂剂麻醉剂,让语蓉有点犯迷糊,哲瀚在她眼里越发不顺眼了。最后,她竟然决定向哲瀚提出分手。

语蓉约哲瀚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当时的咖啡厅里正放着一首忧伤的曲子。语蓉低头搅拌着自己的咖啡,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哲瀚,缓缓地说:“哲瀚,我们不合适,还是分手吧!”哲瀚身子微微一颤,仿佛被电击中一样。顿时,他感觉一阵头晕。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语蓉的眼睛,在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他看到了一丝坚决。于是,哲瀚没有说什么,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是吗?”语蓉问道。

“是啊,当然了,只要你有事找我,我一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的面前。”哲瀚把悲伤掩饰得毫无痕迹,竟然开朗地笑了。

语蓉见哲瀚连起码的悲伤也没有,感觉到莫名的恼火。但是毕竟这是最后一次晚餐,她没有发脾气。

在这之后,哲瀚常常给语蓉打电话,口气还是那样温柔,只是不再喊她宝贝了。“你过得好吗?吃好点啊,注意身体!”这些让语蓉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并没有分手,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在父母的介绍下,语蓉被动地交了一个新的男朋友,是一个高干子弟。那是个自负的家伙,他们在一起俨然是一个大小姐和一个大少爷,谁也不让着谁,动不动就吵了起来。不过,这个小伙子还是挺会讨语蓉欢心的,每次两人矛盾,他都会把语蓉哄得高高兴兴的。哲瀚依然对语蓉嘘寒问暖,在一段时间内,语蓉的心情实在是好,不知道是因为新男朋友合自己的胃口还是前男友给自己的踏实感。

有一次,语蓉和新男友吵架了,心情很糟糕,哲瀚却在这个时候打电话问候,无心的一句话却惹恼了语蓉,语蓉在电话里大吵着:“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哲瀚只是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扰乱你的生活了。”语蓉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却没有发现哲瀚,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从那天开始,语蓉就再也没有接到哲瀚那温暖的电话。语蓉以为他工作太忙,顾不上,也就没往心里去。转眼间,哲瀚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有给语蓉打电话了。语蓉心想:“这哲瀚也太小气了,只说了他一句就真的不打电话了,他给我打了这么多,我就给他个台阶,打给他吧。”然而,语蓉并没有如愿听到哲瀚的声音,而是听到了暂停使用的提示。语蓉感觉很蹊跷,就到哲瀚公司去找他。得到的回复却是哲瀚已经一周没有来上班了,实际上,满世界的人都在找他。语蓉拨通了哲瀚家的电话,另一端传来哲瀚母亲冷漠的声音:“他出国了!”然后砰地一声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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